第二章 用特斯拉撬动世界 超越普锐斯
好像每个预言家都知道,丰田的普锐斯并不代表未来汽车的方向。不过,在当前燃料不断变化的高风险背景下,混合动力汽车显然可以降低风险。不管未来汽车动力的发展方向是乙醇,还是充电式或者氢燃料电池,普锐斯作为混合动力技术的先驱,都是未来所有类型汽车发展不可逾越的跳板。
近几年电动车风潮涌起的时候,丰田仍在研制并推出不同的混合动力车型。何以如此?一者,电动车需要充电,在充电网络未搭建完成的现阶段,这会让用户感觉不便;二者,丰田的混合动力技术包含了电动车的技术,由混合动力转换到电动车轻而易举;当然,可能更重要的原因是,丰田混合动力车占据市场领先地位,担心开拓出完全纯电动车领域,会侵蚀垄断地位带来的利润。
丰田躺在安乐椅上,不安分的创业者们可按捺不住了。充电汽车或许可以创造未来,但它是从改装普锐斯开始的。特斯拉汽车得以成立,也是普锐斯所赐的灵感。历史的车轮,已行驶到超越普锐斯的阶段。
一位叫格雷格·汉森的美国人改装了普锐斯,他的“简易”创新震惊业界。汉森2006年夏天在一场汽车行业会议上揭开了充电式普锐斯的神秘面纱,这辆车可在私家车库接入电网进行夜间充电,他的天才创意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他向与会者介绍了充电式混合动力车的原理后,全场起立鼓掌。
和很多伟大的创意一样,汉森的技术创新并不太难,大致有三个步骤:破解普锐斯的管理软件;把普锐斯原装的一小块蓄电池换成一块大型锂电池;加装充电装置。改装而成的充电式普锐斯受到了市场的认可,汉森成立了的Energy CS公司,并与其他公司联手,对外提供充电式改装服务。
汉森的技术创新引发通用汽车、福特竞相投入插电式混合动力的怀抱,后来丰田也推出自己的插电版普锐斯。汉森改装的普锐斯拥有动力强劲的电池,即目前应用于笔记本电脑的锂电池,这间接触发了特斯拉电池创新的灵感。汉森改装车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丰田汽车,超出了普锐斯本身。充电式汽车引发了市场对电池动力车的兴趣,一些制造商开始寻求再次搅活纯电动车市场。
但是,也许未来不属于现在占主导地位的产业巨头,而是属于目光敏锐的外来竞争者和超前的思想家,艾伯哈德就是这样一位外来竞争者,他创建的特斯拉汽车公司正在颠覆整个汽车市场。
在日本较为成功的丰田普锐斯,从2000年开始进入美国市场,起初销量平平,在2000年至2002年,每年的实际销量与公司制定的目标相近,但2003年以后,普锐斯在美国市场的销量呈现井喷式增长,这是连丰田公司也始料未及的。特别是在2007年,普锐斯的实际销量是计划销售目标的10倍以上,当年普锐斯在美国的预期销量是1.8万辆,实际销量却达到18万辆之多。
艾伯哈德认为,在美国市场,人们购买普锐斯不是为了节省油费支出,而是希望通过这款车来表达一种对环境问题的态度。那一定存在一个高性能纯电动车市场,更能表达车主对环境的态度。于是2003年7月,艾伯哈德与他的长期合作伙伴马克·塔彭宁携手创办了特斯拉电动车公司。两位创办人没有自己的工厂,也没有自己的专利技术,经过多方面权衡,他们看中了AC Propulsion公司的技术,这家公司在20世纪90年代曾是通用EV1电动车的主要开发公司之一。
利用通用EV1电动车的相关技术,在产品制造方面,外包给一家现有的汽车制造厂,就这样七拼八凑,特斯拉公司启动了。这种“山寨”的造车方式有着低成本、制造周期短、可靠性强的优势。即便这样,资金的压力一直是特斯拉电动车公司最头疼的问题。
2004年,当AC Propulsion公司CEO汤姆·盖奇得知马斯克对自己公司的电动车技术也很感兴趣时,便将马斯克介绍给了艾伯哈德和他的特斯拉团队。
研制电动汽车极耗资金,很快艾伯哈德就扛不住了,他需四处融资化缘。在第一轮募资中,马斯克决定向特斯拉公司投资630万美元,条件是他将拥有特斯拉电动车公司所有事务的最终决定权并出任董事长。资金枯竭之下的艾伯哈德别无选择,控制权拱手相让,自己担任CEO,这也为未来埋下了隐患。依照创业之初的设想,特斯拉电动车公司的产品定位于高端、高性能运动型电动车,Roadster就是特斯拉电动车公司的第一款产品,Roadster是以英国路特斯品牌的Elise跑车为基础打造的。从研发Roadster开始,马斯克也认可创始团队对特斯拉电动车高端消费产品的定位,这是一个十分“务实”的战略部署。
虽然最初创业选择了互联网,但马斯克对电动汽车的热情始终不曾减退,一直关注着这一领域的发展。“当我做互联网公司的时候,我还以为大汽车厂商会造出电动汽车来,不需要创业公司来做了。”马斯克回忆道。但事与愿违,马斯克看到了通用汽车的EV1电动汽车在技术上和商业上的惨败。1999年,在推出EV1仅三年后,通用汽车关闭了该车的生产线。马斯克开始相信,大公司已经失去了研发电动车的动力,需要创业公司出马,来证明电动汽车足以吸引消费者。
马斯克进入特斯拉公司之后,一直扮演着积极角色,影响汽车设计的每一个细节,不过,他没有执掌大权,特斯拉主要在艾伯哈德主导下按既定战略展开。特斯拉在建立之初,几位创始人就制定了非常清晰的三步走战略。第一阶段是制造出小批量的高价车,以证明电动车的可行性和特斯拉的技术,Roadster即是第一阶段的产物;而在第二阶段,就是把消费者群体扩大,造出性价比更高的车,并逐步实现盈利,后来车型Model S和ModelX即是为第二阶段开发的;最后一阶段,特斯拉将生产3万美元以下的面向大众的电动车,到时候特斯拉的目标就是全面取代汽油车。根据马斯克的设想,这款大众车将在2016年左右面市。
当然,这只是设想,特斯拉创立十年来,曾经一次次走到悬崖边,在任何一个节点放弃,都不会有今天的特斯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边嚼着玻璃,一边凝视着死亡的深渊。”马斯克曾经在一次对话中这样表露心境。
马斯克是坚定的“电动派”,对于汽车大厂力推的混合动力车持坚决的否定态度。“有一段时间,我们在特斯拉也考虑做一款插电式混合动力车,但是开始详细设计后,我们发现这样是不可能造出一辆好车的。如果你是工程师,给你既定的成本、重量和体积数字,你能造出一辆好的电动车,或者一辆好的汽油车,但你没办法把两者合在一起。在我看来这就是不可能的。”
马斯克认为,机动车转向电力驱动是革命性的。内燃引擎让人们高度依赖石油,但电力可以以多种形式产生:烧煤、核反应、水电、风电或太阳能电力。在电力驱动车的世界中,所有以上发电形式都能参与竞争,以带动创新。更重要的是电动引擎天然地比内燃引擎更高效。“对我来说,交通工具应该百分之百地由电力驱动,除了火箭。”马斯克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