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灾难发生了
杜纳和吉米快速地从伊登伯勒来到了高尔夫俱乐部。
“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爸爸是否还在开会呀?”在进入俱乐部的大门后,吉米问道。
“我们先去你家吧。如果你爸爸已经开完会了,他多半已经回家了。如果他还没到家,至少你奶奶会在家里。”
他们直接向吉米家的房子骑去。在看到奶奶的车已经停在拐角处后,他们把自行车放在了树下。在来到门廊的台阶时,吉米喊道:“爸爸!奶奶!有人在家吗?”
道格拉斯奶奶走了出来。“我在家,吉米。”她说道,“我已经回来半小时了。你好,杜纳。”
“爸爸在家吗?”吉米问道,“难道他还在俱乐部开会?”
“应该是还在开会吧。我正要做晚餐,刚才我本来就要做饭的,但友好的马丁先生……”
“马丁先生怎么了,奶奶?”吉米警觉起来。
“我开车带着买的东西回来时,在大门口碰到了马丁先生。他主动提出帮我搬东西。于是他搭我的车一起回到了这里,然后帮我把所有东西都从车上搬到了家里。他真是个好人啊,对不对?”
“对……”吉米说,“他只是帮你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家里,没做些别的吗?”
“你怎么了,吉米?不然他还能做些什么?当然,他在把东西都搬进来后,还和我聊了几分钟。”
吉米和杜纳跟着道格拉斯奶奶走进了厨房。道格拉斯奶奶暗笑着拿出了盛放昨天剩下的蛋糕的盒子。“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做完饭。”她说道,“你们先吃点开胃菜好不好?”
让道格拉斯奶奶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孩子居然摇了摇头。吉米严肃地问道:“你和马丁先生聊了些什么,奶奶?”
“就是点家常。”道格拉斯奶奶笑道,“就是一些祖母常说的话题——关于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孙子的事情。”
“你是说我和爸爸?你说了我们的事情?”
“当然,这有什么不对吗?马丁先生可是很感兴趣。”
就在吉米准备继续追问时,他听到窗外有车驶来的声音。几分钟后,门铃响了。“去看看前门是谁,吉米。”道格拉斯奶奶说道。她收起了蛋糕,对孩子们能够拒绝蛋糕的诱惑感到讶异。
杜纳有些懊恼,他正准备问一些他早已准备好的问题,现在却被打断了。他听到前门吉米在说话,于是决定等吉米回来后再一起问问题。杜纳听不清吉米在说什么,走廊的门已经关上了,他只能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道格拉斯奶奶终于忍不住了,她问道:“是谁啊,吉米?”
没有人回答。道格拉斯奶奶说道:“我去看看吧,多半是找我的人。你在这里等我,杜纳。”
道格拉斯奶奶走向了前门。出去后,她顺手关上了走廊的门。杜纳坐在厨房的高椅上,从口袋中摸出了他之前在图书馆准备解决的问题。在他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后,杜纳觉得自己就能向索克和麦克哈切特解释斯威夫特先生、马丁先生和乔·莫莱利的动机了。他还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吉米的柜子会让人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以及柜子里面的神秘字样到底是什么。
杜纳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张,那上面一共有六个问题:
道格拉斯先生的继曾祖母到底姓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的祖父的昵称是什么?
道格拉斯先生的祖父的死因是什么?
国王的护身符是怎么佩戴的?
威尔士王子是一名什么样的高尔夫球手?
高尔夫和羽毛球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突然,杜纳感到屋内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除了冰箱上的钟声之外,杜纳听不到任何声音,虽然他知道吉米和他奶奶就在前门。杜纳发现,虽然走廊的门会挡住大多数声音,但是只要有人在屋内,总会有些声音,比如道格拉斯奶奶把地板压得吱吱响。如果有人说话,或者在移动,他们的声音和脚步声也应该能传过来。所以,屋子里至少应该有些声音。
但现在屋里一片寂静,道格拉斯家仿佛变成了一片坟墓。杜纳打了个哆嗦,他跳下了椅子,然后把厨房的门推开了一道缝。
“吉米?”他喊道。
没有回答。
“奶奶?”
没有回答。
说不定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廊上,正在和来访的人对话,杜纳想道。他决定尽可能不出声地向前门走去。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后,杜纳看到前门是开着的,但吉米和他奶奶都不见了。
杜纳因为焦虑而放缓了脚步。“吉米!”杜纳再次喊道。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在哪里?奶奶!”杜纳扶住楼梯的扶栏,静静地听着。吉米和道格拉斯奶奶还是没有回答。杜纳放松了警惕,他想:他们没有回答是因为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们肯定是出门和客人道别了。
杜纳快步走到了前门,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眼中的景象是如此让人吃惊,以至于他在以后的人生中只要想起道格拉斯家的前门,胃部就会开始翻转。
在来到前门前,杜纳必须穿过起居室。杜纳全神贯注地望着前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起居室里的变化。这是一个错误。就在杜纳刚刚走进起居室后,有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脖子。这个人孔武有力,他一把就把挣扎的杜纳扔进了起居室内。在一开始,被抓住喉结的杜纳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挣扎上面。他有些晕眩,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断了。空气仿佛被压在了喉咙中无法进出……就在此时,攻击杜纳的人换了只手,他按住了杜纳的嘴,把喘息的杜纳按在了椅子上。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用布捆住了杜纳。在捆紧杜纳后,他用另一块布堵住了杜纳的嘴。此时,杜纳终于有机会张望四周。
杜纳首先看到的就是道格拉斯奶奶,她灰白的头发十分凌乱,面色苍白,和杜纳一样被捆在椅子上——她的四肢也被绳子捆住了,嘴也被布塞住了。道格拉斯奶奶惊恐地看着杜纳,杜纳只能努力地点点头,仿佛想让她平静下来,但他的内心也充满恐惧。
看到道格拉斯奶奶被捆住后,杜纳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最后,他看到吉米同样被捆在了椅子上,还正在努力发出声音,想要获得杜纳的注意力。
他们怎么能够粗心大意地把门开着就进入厨房呢?杜纳内心充满自责。他们知道之前小偷已经光顾过这里。很明显,按门铃的先抓住了吉米,然后抓住了吉米的奶奶,最后抓住了杜纳。杜纳的脸上充满了自责的表情。可怜的道格拉斯奶奶!可怜的吉米!安妮姑妈是对的,自己只能为自己的朋友带来厄运,杜纳绝望地想着。
杜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四处张望,试图看到是谁抓住了他们。是马丁先生吗?还是斯威夫特先生?抓住他们的人至少有两个,一个人按住他,另一个人则把他捆了起来。在如此让人惊恐的环境下还能继续推理让杜纳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笑声。但他很快看到吉米充满责备的眼神,这让杜纳立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仿佛听到了杜纳的问题一样,抓住他们的人很快绕到了他们面前,坐在他们前面的沙发上。在看到斯威夫特先生的墨镜和驼背后,杜纳没有感到震惊。但认出差点儿勒死他的人是乔·莫莱利后,杜纳还是感到有些吃惊。
但杜纳现在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会是乔·莫莱利,杜纳最关心的是他的处境。他必须要救出吉米和奶奶,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在看到安东尼·斯威夫特先生傲慢的微笑和歪斜的面孔后,杜纳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狠心打强普的人一定就是斯威夫特先生,他是一个危险的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就伤害吉米和奶奶的。说不定他也会伤害我,杜纳想,我们必须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不论是吉米的柜子,关于柜子的信息,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看到斯威夫特先生漫不经心地从口袋中拿出的东西后,杜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那是一把黑色的大型手枪,枪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消声器。虽然之前他从未见过消声器,但杜纳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斯威夫特先生用纤细、保养良好的手将充满威胁的枪口对准杜纳后,杜纳感到自己的胃缩紧了,但斯威夫特先生很快移开了枪,他缓慢地把枪口对准了道格拉斯奶奶。他握着枪,用枪口直指道格拉斯奶奶的头颅。
乔·莫莱利先开了口。“听着,斯威夫特,”他用一种不高兴的语气说道,“你雇我的时候可没有提到要涉及暴力。现在有孩子还有老太婆——当时你告诉我……”
斯威夫特先生平静地答道:“请保持安静,莫莱利。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获得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种办法,而唯一能够帮到我的就是吉米的奶奶。”他墨镜下的眼睛直盯着道格拉斯奶奶,并摇晃了下手中的枪。“对吧,奶奶?”
道格拉斯奶奶摇了摇头,然后嘟囔了几声。
斯威夫特先生笑了。“哦,你是说自己什么也不会说。”他说道,“别担心,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他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邪恶,然后举起了另一只手。
“等一下,”乔·莫莱利哀求道,“不要伤害任何人!做这种事情多半已经足够让我们被判使用暴力威胁的严重罪行了,如果罪行更严重的话……”
斯威夫特先生咬着牙厉声道:“我告诉你闭上嘴。”莫莱利只得坐在沙发上,他充满焦虑地看着斯威夫特先生。
斯威夫特先生拿下堵住道格拉斯奶奶嘴的布条,然后又挥舞了下手中的枪。“不要想馊主意。”他警告道,“如果你要喊叫,那么我会让你永远闭嘴。知道了吗?”
道格拉斯奶奶点了点头,然后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双唇。她安静了片刻后才开始说话,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你需要我干什么,你这个恶棍?”
“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那要看你想知道些什么了。”道格拉斯奶奶毫不示弱。
“第一个问题:楼上吉米房间里的柜子是不是你丈夫继承的那个柜子?”
“是的。”
“也就是詹姆斯·道格拉斯的柜子?来自马来西亚的柜子?”
“是的。但你为什么——”
“记住,是我在问问题!”斯威夫特先生的口气十分强硬,“护身符在哪里?”
护身符!杜纳仿佛浑身都在被电击。所以他的胡思乱想是正确的!杜纳想用眼神向吉米传达这一信息,但他发现吉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奶奶身上。
道格拉斯奶奶说道:“国王的护身符?”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护身符是和道格拉斯家族息息相关的?”斯威夫特先生突然举起了枪。这让杜纳十分惊恐,因为他还记得斯威夫特先生在强普咬他的公文包时突然爆发的怒火。斯威夫特先生的脾气很暴躁,在这种情况下……
“我不知道国王的护身符在哪里。”道格拉斯奶奶说道,“没有人知道。至少道格拉斯家族中没有人知道。我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护身符,我的丈夫也没有。在我丈夫的祖父的那个年代,护身符就在马来西亚失踪了。”
“我知道它在马来西亚失踪了,奶奶。”斯威夫特先生的声音充满轻蔑,“所以我现在要找到它。”
“但我并不知道它在哪里。”道格拉斯奶奶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样的人!”
斯威夫特先生把枪口对准了道格拉斯奶奶的膝盖。消声器的一端按在了道格拉斯奶奶的膝盖上。“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文明一些,奶奶。”斯威夫特先生的声音毫无感情,仿佛说话的并非人类。
乔·莫莱利跳了起来。“不要使用暴力!你答应过我的,斯威夫特先生!”
“这个老女人老想耍花样。”斯威夫特先生答道,“她要是再这样,我会对她不客气的。莫莱利,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也会对你不客气的。”
莫莱利再次坐在了沙发上,他充满歉意地看了道格拉斯奶奶一眼。
杜纳对莫莱利略微感到有点同情。很明显,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
杜纳偷偷看了一眼起居室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到五点半了。杜纳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吉米的爸爸还没有从俱乐部回来?他的会肯定已经开完了!另外,杜纳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让索克和麦克哈切特来道格拉斯家呢?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糟糕,为什么他——以及他的狗——不能离斯威夫特先生的箱子和公文包远点呢?
杜纳看了一眼吉米,发现吉米正在试图解开身上的绳子。看到这一幕,杜纳也开始摆弄身上的绳子。斯威夫特先生根本没有看他们两个,他又开始对道格拉斯奶奶问话。“如果你不知道护身符在哪里,那么告诉我柜子抽屉下面烙上去的字吧。快点说,别耍花样。”
“什么烙上去的字?”很明显,道格拉斯奶奶不知道斯威夫特先生在说什么。“我可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字。就算你现在对我开枪,我还是不知道。”
斯威夫特先生应该相信了道格拉斯奶奶的这番话。如果她说的不是真话,她不敢让斯威夫特先生开枪的。“那么告诉我,”斯威夫特先生厉声道,“奶奶,你最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道格拉斯家族的历史中,‘紫鸟’是指什么?”
就是这个问题!杜纳想。斯威夫特先生知道很多事情,但他不知道这个关键信息。道格拉斯奶奶也不知道,因此她也无法给出答案。为什么道格拉斯先生还没有回家呢?杜纳想道,如果他能做些什么的话……
道格拉斯奶奶用疑问的口气重复了斯威夫特先生的话。“‘紫鸟’?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还奇怪。虽然我嫁入道格拉斯家族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紫鸟’,斯威夫特先生。这就是事实,就好像我现在被捆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
“祖母级的木乃伊。”斯威夫特先生被自己的笑话逗得微微一笑,“我想我可以帮助你回忆起这个问题的答案。”看到斯威夫特先生站了起来,莫莱利再次小声抗议了一声。“你肯定知道‘紫鸟’是什么,以及它究竟在什么地方,因为你的丈夫肯定知道这些。你嫁入道格拉斯家族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或你的儿子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及它和国王的护身符之间的关系?这是不可能的。”
“但事实如此。”道格拉斯奶奶看到斯威夫特先生已经举起了枪,她以为斯威夫特先生会给她一枪,所以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此时,杜纳决定吸引斯威夫特先生的注意力,他在椅子上开始疯狂挣扎。在让椅子后倾后,杜纳终于和椅子一起摔在了地板上。与此同时,杜纳还努力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杜纳的目的是告诉斯威夫特先生,自己或许知道至关重要的信息。
斯威夫特先生用锐利的眼神看了一眼倒下的椅子和企图和自己说话的男孩。“乔,把椅子扶起来。”他命令道,“然后把他嘴中的布拿出来。”斯威夫特先生一边命令莫莱利,一边紧盯着道格拉斯奶奶。莫莱利按照他的命令扶起了椅子并拿出了杜纳口中的布。
“不管你想说什么,你最好快点。”斯威夫特先生命令道。
杜纳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当他终于开口后,他说的话瞬间吸引了斯威夫特先生的注意力。“伤害吉米的奶奶帮不到你,斯威夫特先生。她什么也不知道。”杜纳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你的问题的答案。”
“你知道?”斯威夫特先生阴沉着脸,他并不相信杜纳。
杜纳点了点头,他想把信息告诉斯威夫特先生有两个目的。首先,杜纳确信斯威夫特先生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会毫不犹豫地伤害道格拉斯奶奶。另外,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道格拉斯先生回家来拯救他们。现在,杜纳只能相信吉米的说法:他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能够想到方法击败手持枪支的斯威夫特先生。
杜纳故意选择了一种胆怯的声音来回答斯威夫特先生的问题:“我衬衫的口袋里有一张纸,斯威夫特先生。但我现在被捆着,我无法把它拿出来给你。”
斯威夫特先生厉声对莫莱利说道:“把它拿出来,乔。”
乔·莫莱利用两根手指把纸从杜纳的衬衫口袋中夹了出来。
“把它拿过来。”斯威夫特先生厉声命令道。他看了眼莫莱利递给他的纸,然后看了眼道格拉斯奶奶。“把布塞回这个老女人的嘴中,乔。”他吼道,“快一点。”
莫莱利向道格拉斯奶奶嘟囔了一声,然后把布塞了回去。斯威夫特先生并没有听到莫莱利说的是什么。
斯威夫特先生仔细读了读杜纳写的问题,然后他抬起了头,用墨镜后的双眼仔细打量了杜纳一番。“那天晚上在我的房间里时,你偷偷翻了我的箱子,并且看到了虎皮日记。”斯威夫特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对吧?但实际上,你只是个小坏蛋,不尊重他人的隐私!你和你的狗都一样!”
杜纳故作天真地说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读了你的那本日记,斯威夫特先生?”杜纳心脏跳得越来越大声,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身体里蹦出来。
“这张纸上的前四个问题很明显是你在看到日记最后的记录后才写出来的。”斯威夫特先生很不耐烦,“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想知道这四个问题的答案。但我已经知道这些答案了。我不知道的是——而你或道格拉斯夫人必须回答我的也是——剩下的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杜纳清了清喉咙。“你指的是哪些问题?”
“别拖延时间了!”斯威夫特先生跳了起来,充满威胁地站在杜纳面前,“你为什么要问威尔士王子是一名怎样的高尔夫球手?”
“有一次,我记得是在一八九五年,吉米的曾祖父曾和威尔士王子一起在高尔夫球场上待了一段时间。”杜纳答道,“我的意思是,他不是和威尔士王子同场竞技,而是担任王子的球童。吉米的奶奶之前曾经跟我们讲过这个故事。”
“所以呢?”
“所以我想知道王子打球的水平如何。”
斯威夫特先生用左手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杜纳的脸颊。如果第七洞的球道上有人的话,他们一定能够听到这室内传来的巨响。杜纳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掌印,他还是在椅子上晃悠。他知道,吉米和吉米的奶奶都在惊恐地看着自己。“我建议你不要油嘴滑舌。”斯威夫特先生道,“王子打球的水平和‘紫鸟’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杜纳努力眨眼,试图让眼中的泪水消失。“我只是认为他打球的水平应该和柜子上提到的鸟有一定关系。斯威夫特先生,你对高尔夫了解吗?”杜纳的问题十分自然,以至于斯威夫特先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回答。
“不太了解。”他狠狠地道,“这又怎样?”
“是这样,如果你把球打入洞所用的杆数比标准杆低一杆,那么这个成绩叫作‘小鸟球’。在我看到吉米的柜子里有‘鸟’的字样后,我觉得在他的曾祖父为王子当球童时,他或许看到王子打出了‘小鸟球’……你明白我的逻辑了吗?”
“不,我不明白!”
杜纳耸了耸肩,他竭尽全力才让自己的肩膀微微耸起。“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之间的联系,斯威夫特先生。但你要记得这个柜子本来是属于吉米的曾祖父的。他写的这段话可能和王子的‘小鸟球’有关……我是这样想的。”
斯威夫特先生用冷酷而充满愤怒的语气打断了杜纳这番毫无根据的推理。“你到底知不知道‘紫鸟’是什么意思?”他慢慢把消声器推到了杜纳的额头上。杜纳惊恐地感到,消声器虽然寒冷似冰,却又像火焰一样灼热。“回答我!”
杜纳强迫自己答道:“不,斯威夫特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斯威夫特向前靠了一步,透过墨镜,杜纳看到他的眼里毫无感情色彩,倒是和毒蛇有几分相似。“好吧。”斯威夫特先生轻声道,“我倒是很确定,你就是在拖延时间!现在你马上就会知道一个故作聪明,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的小屁孩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