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杰夫·米斯纳紧紧抱着妻子。她在喘息,在呻吟,那是极度快乐的声音吧,他从不敢确定琼是否真的感到愉悦,他怀疑至少有一半时间,她是在演戏,在她还是飞芙的那段日子里,这种练习做得可不少。不过说心里话,琼是不是得到快感,他才不在乎。
“哦,宝贝儿,你真棒!”琼的叫声很大,身体配合着他的节奏。
他用力揉捏着她晒成蜜色的臀部,不管不顾地冲上情爱的巅峰。他喘息着瘫倒在她背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待甜美的余韵消失,他放开她,站了起来。她翻过身看着他。
“今天下午我要给网站拍一个新视频,”琼告诉他,“你不需要我陪了吧?”
“暂时满足了,”他邪邪一笑。今年三十六岁的琼保养得相当好——丰胸翘臀,做过腹部抽脂,注射过肉毒杆菌,每天锻炼身体,“你叫人来一起拍视频了吗?”
她哈哈大笑:“这次我单飞,就我自己,和一些情趣用品。”
“我有空就过去看看。”
“当然好啊,我喜欢有现场观众,你懂的。”
他伸出手把她拉起来,她晃晃头,舒展着身体,齐肩的头发仍然乌黑亮丽,没有一根白发,随着她身体的摆动闪闪发光。她优美的身材结实匀称,晒成深深的蜜色。退出原来的色情演艺圈之后,琼通过网络赚了很多钱。飞芙网站是全世界最出名的网站之一,每个月她都会上传一部新视频,访客可以下载,当然是在支付合理的费用之后。
很快,杰夫心里想,互联网站就会让传统的色情电影成为明日黄花。
两人亲了一下,便各自走去自己的卫生间。他剃须,洗澡,换上休闲的全棉衬衫和亚麻长裤,刚穿上皮凉鞋,他的手机响了。
我把那玩意儿放哪儿了?在衣帽间?还是在床头柜?
想起来了,他把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外套搭在卧室里的沙发背上。等他拿出电话的时候,铃声已经断了。他正准备查看短信,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号码。
特拉维斯·迪拉德。
这个狗东西怎么会来电话?最后一次合作之后,他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特拉维斯,他们俩之间的合作是失败的,他们之间结束了,彻底地结束了。特拉维斯该退休了,他已经落伍了。杰夫可不像他,杰夫的思想是全新的,是与时俱进的。
四声铃响后,杰夫接起了电话:“是我,有事吗?”
特拉维斯问:“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说看是不可能的,我是个忙人啊,谈生意,陪老婆,享受成功。”
“觉得自己是成功人士了,啊?好啦,肖恩蒂也觉得过上好日子了,跟有钱的男朋友一起住在亚特兰大市中心,可惜啊,梦想中的天堂倒塌啦。”
杰夫打了一个冷战,“出什么事了?”
“被干掉了,午夜杀手昨天晚上杀了她。”
“我以为她有保镖的。”
“杀手先把保镖乱枪打死,再干掉肖恩蒂。”
杰夫倒吸一口凉气,自从鲍威尔侦信社联系过他和琼之后,他们就十分谨慎。杰夫雇了保安,没有保安的陪同,他们绝不会离开家。全天候的安全保护价格不菲,可是为了保护琼的安全,他不惜一切代价。
“我想应该通知你一声的,”特拉维斯说,“加强保安吧,一刻都别放松。杀手什么时候会找上琼,你可想不到。”
“这算是威胁吗,老头儿?”
特拉维斯哈哈大笑:“少胡扯了,我怎么会想伤害琼呢?她可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哦,我最爱听她动情时候的叫声。”
杰夫咬紧牙关,他不会上当的,“我会照顾好琼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就是幕后主谋,是你恐吓我老婆,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挂断电话,不让特拉维斯的利嘴有反驳的机会。
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离开卧室到了楼下,他忽然很想看看琼,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走过客厅,一个保安在里面,正沉浸在纸牌游戏中,另一个保安在门外站岗。这两名保安每四小时轮值一次,每八个小时,又会有另外两名机敏精神的保安来替代他们。
琼拍摄网络视频的房间布置得很幽暗,而且隔音。他走了进去,他的妻子斜倚在红色天鹅绒贵妃榻上,正抚摸着自己赤裸的胴体……
“我好爽啊,你呢?”她娇喘微微。
杰夫浅笑,“我也一样爽。”
“你不是说暂时满足了吗?”
“特拉维斯·迪拉德打过电话。”
她从贵妃榻上起来,披上一件及膝的绸缎袍子,关掉三角架上的摄像机,“他想干吗?”
“肖恩蒂死了。”
琼不由得闭上眼睛,“哦,上帝啊!”
杰夫冲过去把她揽进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安慰她,“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一定不让你出事。”
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她把双手搂在他的腰间,“我知道,我相信你。”
仿佛能洞悉她的思想,他心里在说:“你真相信我吗?我真有这个能力保护你吗?但我会尽我所能。”
温赖特特工以首席调查员的身份,邀请迈克到伯明翰分部参加午夜杀手专案组的全体会议。迈克并不是专案组的正式成员,因此这只是出于礼节性。自从温赖特来邓莫尔见过洛里之后,迈克暗中观察,这位特工比他想像中要能干得多。三十九岁的温赖特成熟老练,尽忠职守,性格坚毅,经验丰富,可以主导调查的各个方面。任专案组组长之后,他已经建立了一套计算机信息管理系统,用来追踪处理案件中的线索和细节。一般情况下,迈克会指派一名警员做联系人,但这件案子不一样,洛里的生命正受到威胁,找不到凶手,她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午夜杀手前三次凶案的发生地——田纳西州和亚利桑那州——也各派出一名代表参加专案小组,几位经验丰富、精于谋杀案件的侦探远比一群缺乏实践的警官要有效率得多。温赖特又另外挑选了联邦调查局的一名同事及阿拉巴马州调查局阿拉巴马州调查局是美国阿拉巴马州公共安全部的分支机构。的一名探员加入专案组,这样全部小组成员共有五人。
到达分部,专案小组的合作调查员卢瑟·阿姆斯特朗将迈克带到温赖特的办公室,与专案小组的成员们见面。迈克同另外两个州的代表一一握手,一位是来自诺克斯维尔警局的刑事侦探卡特·富尔顿,另一位老练的警察乔恩·雅卡布来自亚利桑那州布莱斯。这时,阿拉巴马调查局的卡拉·罗丝调查员走了过来,向迈克伸出手,迈克立刻认出了她,“真高兴能再见到你,罗丝调查员。”
“很高兴见到你,治安官,”她答道,“恐怕我们都没想到还能在另外一起连环杀人案中再次合作。”
“绝对想不到,”迈克说,“不过和上次一样,我也不是专案组的正式成员,你是小组的调控指挥,是吗?”
迈克认识罗丝及她的同事是在硫磺纵火案中,这一持续了十八个月的案件使邓莫尔及阿拉巴马北部好几个小镇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罗丝按章办事,铁面无私,在这个至今仍由男性占主导地位的行业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她把头发理得极短,不讲究发型,不化妆也不做指甲,走起路来昂首阔步,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别—惹—我。
温赖特宣布会议开始之后便直奔主题,可以用一句话来提炼他的全部信息:四起案件中没有发现一名嫌疑人。基本情况是:凶手每次作案使用了不同的枪支;可能使用了假身份并且做了易容;每次作案手法相同,被害者均身中数枪;他脱光了被害人的衣服,给他们戴上面具,并将衣服带走。另外,被害人都曾在同一部色情电影中担任过角色,都曾在遇害前收到过恐吓信。
“在第四次杀人案中我们有了一个突破,”温赖特一面说一面示意卡拉关掉吊灯,“亚特兰大裸钻俱乐部的监控探头拍下了杀手的样子。”
乔恩·雅卡布问道:“那就是说我们能看到午夜杀手的面貌?”
“也许能,也许不能,”温赖特答道,“我们有99%的把握,此人做了易容,鼻子和下巴可能是假的,而且化了装。但是我们可以从录像带上估测出他的身高和体重,并且可以明显看出他是高加索人。”
温赖特拿起电视/磁带/DVD三合一的遥控器,按了几个按键,开始播放黑白监控画面。凶手出现了,迈克一眨不眨地看着,中等身材,高鼻子,尖下巴,深色眼睛,深色头发,年龄介于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头发可能染过或者是假发,胡子肯定是假的,眼睛的颜色也很容易改变,有些药水能在几秒钟之内把浅色的眼睛变成深色,而且在黑白影像中很难分辨深蓝色和深棕色。
看过录像带,调查员阿姆斯特朗说道:“我们不得不承认,线索还不够多,但已经比之前要多了。我们正在一点一点地搜集,希望能再有些有利的突破——”
“希望在找到有利的突破之前,杀手不再杀人。”卡特·富尔顿说道。
此话,在场的人无不同意。
两小时之后,罗丝开车送雅卡布和富尔顿去飞机场,迈克和温赖特一起去吃午餐。两人狼吞虎咽地享用了烤翅大餐,吃光了波旁威士忌核桃派之后,温赖特用烤翅随赠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把目光转向迈克。
“哈蒙兹小姐怎么样了?”
“她挺好的,各方面都不错。”
“我今天上午和妮科尔·鲍威尔通了电话,你应该知道的吧,她曾经是调查局特工,在局里还有些朋友。”见迈克点头,他继续说道,“非官方地,我们采用了鲍威尔侦信社的调查情报,官方地,我们与侦信社没有任何联系,明白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说,鲍威尔侦信社向专案组提供情报,专案组却不会向侦信社提供情报,那么,我明白。”
“这话是我私下里对你说的,鲍威尔侦信社在追捕罪犯上要比调查局做得更好,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时常能打法律的擦边球,我们都知道格里夫·鲍威尔很懂得利用他的金钱和权势,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说他的行为不合法。”
“我相信你的话,”迈克说,“我不认识鲍威尔先生,只是几星期前在我们局警官杰克逊·珀杜的婚礼上见过他们夫妇。”
“我也是只见过他几面,妮可——就是鲍威尔太太——负责侦信社和专案组之间的联络工作。我不知道这话能否减轻你对哈蒙兹小姐安全上的担忧,鲍威尔太太说谢利·吉尔伯特是他们社最优秀的保镖之一。”
“这我不怀疑,不过我觉得托尼·约翰逊肯定也认为他派去保护肖恩蒂·托马斯的人是他最出色的人。”
“你说得对。我们的对手智商超群,思维缜密,喜欢超越被害人,超越他们的保护者,甚至超越法律的感觉。每一次杀人之后,他都会寄出一批新的信件。哈蒙兹小姐和其他人过几天大概就会收到通过邮局寄来的另一封恐吓信,一旦她收到信,希望你立刻通知我们,通过她,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拿到信件。”
“如果洛里再收到恐吓信,我会通知珀杜警官联系你。”
温赖特盯着迈克,“由珀杜警官来联系我吗?”
“我让他负责洛里·哈蒙兹的案子。”
“嗯……”
“考虑到我们过去的关系,我想还是不要把自己牵涉进洛里的案子为好。”迈克说,这是他让杰克负责案件的正当理由吗,不知道他这是在说服谁。
“你不必向我解释。”温赖特对他说。
“没错,是没必要,但我想把事情说明白,避免日后产生误会。”
“OK,当然,哈蒙兹小姐再收到信件就让珀杜警官通知我。”
迈克点头,如果洛里再收到午夜杀手的信件,警告她的死期,她需要有人依靠,需要有人安慰她,需要有人保护她。该死的,这个人却不能是迈克·伯基特,不能是镇治安官,不能是小迈克和汉娜的父亲,不能是阿比·舍曼的男朋友。谢利·吉尔伯特和杰克·珀杜会保护她,凯茜会安慰她,她还有帕齐·弗洛伊德牧师这样的朋友可以依靠,她不需要他。
“如果能时常通知我们案件的进展,我们会十分感激。”迈克说完,拿起桌上的账单站了起来。
温赖特也站起来,同迈克握手,“有任何进展都会通知你,如果有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帮助哈蒙兹小姐的,请一定联系我们。”
“好的,一定。”
为什么迈克心里隐隐觉得,这位温赖特特工是在找借口接近洛里呢?
理由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这蠢猪。
有哪个男人遇见洛里·哈蒙兹,还会拒绝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下午3点左右,玛莉娅和德里克抵达弗吉尼亚的丹维尔,准备与泰勒·欧文斯见面,他的妈妈特里就是艺名叫糖糖的色情明星。丹维尔位于弗吉尼亚的皮德蒙特高原地区,处在蓝岭山脉的环抱中,拥有五万多人口。他们开车经过的地方,在当地被称作“富翁道”。这让玛莉娅想起了他们对特里·欧文斯的背景调查,她的祖先曾是一位棉花大亨。弗吉尼亚古老而显贵的家族的少女为何会成为一名色情明星,这让玛莉娅百思不得其解。
“地址再说一遍?”玛莉娅问。
德里克复述一遍门牌号码,玛莉娅点头,路是对的,历史区古西路。
“到了。”德里克指着一幢红色砖瓦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房子前面的草坪上立着“住宿&早餐”的标牌,“老板是泰勒·欧文斯和他太太。”
玛莉娅把车拐进泰勒家庭式客栈的车道,顺着停车指示一直开到房子后面的停车场,这里够停十二辆车。
“欧文斯先生给我们在这里订了房间,”德里克说,“如果找不到能够将欧文斯定为嫌疑人的有利证据,我们明天就飞到路易斯维尔去见格兰特·勒罗伊,这些年应该改口叫勒罗伊牧师了,一位脱胎换骨的基督徒!”
玛莉娅打开车门,“你觉得泰勒·欧文斯真的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吗?”
“很明显,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德里克下了车,在人行道上等着玛莉娅,然后一起往小楼后面的办公室走去。一位年轻漂亮的混血姑娘在门口迎接他们,姑娘穿一条牛仔裤和一件印有“泰勒家庭客栈”字样的T恤。
“你们好,我是阿梅莉亚·罗丝·欧文斯,欢迎光临泰勒客栈。”
德里克说:“我们来找泰勒·欧文斯。”
“你们一定是劳伦斯先生和珀杜小姐,泰勒等着你们呢,他正在和厨师商量菜谱,请跟我到前厅,我告诉泰勒你们到了。”
他们跟着这位貌似泰勒太太的姑娘从办公室走到中央大厅,玛莉娅觉得这房子和她小时候住的房子像极了。当然,泰勒的房子大多了,仍保持着古老华贵的气势,价值连城的古董随处可见。
姑娘说道:“你们想知道任何关于这幢房子或者是丹维尔的事情,尽管问我好了。嫁给泰勒之后,我都成了这一带的活字典了。他父母的家族从独立战争时期就住在弗吉尼亚,他妈妈的家族,就是泰勒家族,靠棉花发家;他爸爸的亲戚是丹河公司位于弗吉尼亚州丹维尔的家用纺织品生产商。创始人的生意伙伴。”
玛莉娅问:“你们结婚多久了?”
“两年了,我们在大学里认识,毕业后的那年夏天结的婚。”
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忽然响彻了整幢房子,“阿梅莉亚·罗丝,你跑到哪儿去了?”
女主人吓了一跳,摇着头笑道:“是克莱门特大叔,他是泰勒的叔公,泰勒外公的弟弟。我要失陪一会儿了,如果我不去看他,他能把房顶掀掉。他是个好老头儿,就是脑子有点糊涂,快九十岁了。”
阿梅莉亚·罗丝去找克莱门特大叔了,玛莉娅和德里克不禁相视莞尔。
德里克说:“我糊涂了,我们是来到了《飘》中吗?我们是置身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中吗?”
“两者兼有吧,你想不想打赌,这里的房间肯定不是叫巴特房,就是叫斯嘉丽房,他们会不会用花名作房名?百合花房,桅子花房,还有玫瑰花房。”
德里克正要答话,一个声音从过道里传来,“你们好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两人转过身望向说话的人,玛莉娅吃惊得险些失声。这位年轻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真是丰神俊秀,一表人才。如果说他身上还有什么不那么出色的地方,恐怕就是他的身高和体型了。蓬乱的金色鬈发映衬着完美到极致的五官,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掩映在浓密的棕色睫毛下,晒成蜜色的皮肤连希腊女神见了都要心生妒忌。
他走了进来,向玛莉娅伸出手,“我是泰勒·欧文斯,您一定是珀杜小姐了,很荣幸见到您,夫人。”
上帝啊,他不仅英俊非凡,竟然还如此儒雅。尽管她心里还有些拿不准,被人称作夫人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恭维。
“玛莉娅·珀杜。”她同泰勒握手。
他的笑容真能摄人心魄。
当他略略转身与德里克握手时,玛莉娅忍不住盯着他看。轻柔的丝绸衬衫恰到好处地笼在他的肩上,洗到褪色的牛仔裤包裹着结实的臀部。
“你们能到丹维尔来,我真是非常感激,”泰勒说,“我也可以下星期飞到诺克斯维尔去,但是这星期就走不开。我们周三要办一场婚礼茶会,周五有一场婚礼彩排晚宴,周六就是婚礼。”
“到这里来并不麻烦,”玛莉娅的话让他安心,“所有与《午夜假面舞会》有关的人,我们都要拜访,看看是否有谁能帮助我们找出杀害了四个人,又寄出恐吓信的人是谁。”
泰勒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我们已经采取措施保护妈妈了,她接受治疗的那家康复中心已经知道她受到人身威胁并且加强了戒备,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她,当然除了直系家属和医护人员之外。”
德里克问:“你妈妈收到多少封恐吓信?”
“我知道的是三封,”泰勒答道,“我都留着,如果你想看的话。”他偏过脸,俊美的脸庞浮上忧郁的神情,“我肯定妈妈就是看了那些信才中风的,她无论如何都还不能算是老年人,她才四十五岁。”
“你妈妈的事情,我也感到非常难过。”玛莉娅说。
他又向她送上迷人的微笑,“谢谢你,珀杜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德里克清了清嗓子,玛莉娅认为这是他无声的指责,她几乎能听见他在心里骂她被泰勒·欧文斯英俊潇洒的外貌迷得神魂颠倒。哦,是啊,切,我是正常健康的女性,为什么就不能欣赏男性的美?
泰勒将目光转向德里克,德里克进入了正题,“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你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午夜杀手是谁。”
“是的,没错。”
德里克追问道:“那么?”
“你们肯定是想知道的,是不是?”泰勒歉意的眼光投向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他的举动似乎带着些舞台表演的夸张,“我不想指责任何人。”抬起眼睛,他看了看德里克,再去看着玛莉娅。
她简直要尖叫了,“神啊,就直接告诉我们好了。”她没有叫,她耐心地等着,等他自己觉得已经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我觉得午夜杀手可能就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