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幕 凄惨之宴

阴暗的拷问室内,熊熊燃烧的火把勾勒出黑影身姿,竟不知那是当真存在的实体,抑或一道诡谲的剪影。

如影似魅的轮廓已经熟练地着装妥当,现正聚精会神地确认事前准备万无一失。

终于,一切检查都已圆满完成,黑影抱起座式绞刑机向铁处女正面移去,最终停在两米开外。

而后,黑影将躺在拷问室暗处的粕谷惠利香拖出,让她恰当地在拷问刑具落座。

进展并不顺利。被电击枪夺去意识的祭品瘫软无力,加之刑具用于搁置臀部的板条面积并不够大,让她坐下这一简单动作竟意外困难。颇费一番周折,黑影才使之背靠柱子保持坐姿,并用设置在柱子上方的铁环将她的头部固定。

如此一来,祭品总算勉强坐正,身体也在头部器具的固定下保持笔挺,然而下半身始终不稳,黑影只好用绳索将其腰部紧绑于柱身,之后又将祭品双手绕至柱后交叠着捆住,这才总算完成了全身的固定。

黑影喘上口气,接着开始着手处理头部。首先用看似发带连接而成的细长带子抵住她的额头,再绕至柱后系紧,接着又用相同方法绑住下颌,这样就完成了对头部的固定。

至此为止,一名祭品已经准备完毕。黑影仔细确认了前期工作万无一失,这才向另一名祭品走去。

黑影将同样遭受电击的平岛玲子抱至铁处女内,为防昏迷不醒的祭品倒下,黑影专门计算了位置,在左右腋下、双手双腕、下裆和双脚脚踝附近安放上粗大的长钉,用绳索将钉子和身体绑在一起,让祭品保持站姿。

将铁处女内部的第二名祭品固定住后,黑影行走于室内,将火把一一熄灭,最终只留下二人周围的一圈光源。

而后,黑影缓缓隐没于暗处,暂且凝视着自己即将登场演出的舞台。

在拷问室居中位置,玲子被铁处女紧拥而立,惠利香委身于座式绞刑机。周遭柱上火把燃烧,烈烈火光装扮着二人容颜,为女子们献上近似壮烈的妖艳以及凄厉的绝望。

黑影注视着此情此景,无声地吐出满足的叹息,而后只是伫立着等待时机来临。

“唔,唔唔……”

终于,惠利香吐出呻吟,黑影立刻向她走去。

“唔唔……什、什么……怎么了……”

她双眼微睁,意识正逐步回归。重复一番开闭之后,她的双眼陡然圆瞪。

“什、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拼命组织着语言,似乎逐渐开始理解自身的处境。

“身、身子……动……动不了……”

或许电击枪的影响仍未完全消退,她的表达并不顺利。

另一方面,黑影紧紧凝视着祭品的面孔,但兴趣并不在于她的容貌。黑影变换着角度观察她的双眼,只是一味注视着祭品的眼球,直到确认她的视力完全正常。

到此,惠利香的注意力也从自身处境转移至闯入视野的漆黑人物。

“哇……不、不要……救、救命……”

听到她的微弱救助,黑影略一点头,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卷医用胶布,那是在处理伤口时用于固定纱布的纸质胶带。

“干、干什么……”

黑影将胶带随意撕下一截,捏着左右两端向祭品的右眼移去。

“你、你干什么……不、不要……”

惠利香忍不住尝试摇头,然而她的头部已被牢牢固定,就连微微摆动也无法实现。

“不、不要……我说不要啊……”

随着胶带逐渐逼近右眼,她的眨眼次数异常激增。

黑影瞄准她不停开合的眼睑下侧,算准时机将胶带下半部贴上,连带着部分上睫毛一起提至眉毛附近,迅速将之固定,接着又补上好几条胶带增强效果,直到右眼眼睑完全无法闭合。

“好痛……眼睛……眼睛周围……被扯得好厉害……”

被外力强制撑开的右眼淌下汩汩热泪。

“取、取掉……把胶带取掉……求你……”

频频哀求很快变为悲鸣。

“不要啊!快住手……”

因为她已明了,黑影正打算对左眼施加同样的折磨。

黑影自然无视她的一切发言,不到一分钟,惠利香的两眼就完全处于暴露状态。

这副凄惨模样当然源于黑影的故意强加,但祭品自身或许也因过度恐惧双眼瞪圆——考虑到惠利香的心情,这一推测多半准确无误吧。

然而这毕竟不是自发自然的表情,被强加于身的事实既显滑稽又带着骇人的恐怖,二者掺杂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啊啊……呜……啊呜……”

止不住的热泪不断从她的眼瞳中滚落。

黑影拿出手帕为她拭去涟涟泪水,当然这并非源自好心,只是昭示着不为人知的邪恶目的。

“啊……玲、玲子……前辈?”

仿佛为了尽早揭示谜底,惠利香终于从眼前的铁处女中认出了玲子的身姿。

这本该是她苏醒后首先注意到的光景,可惜在她完全理解自身遭受的异常事态之前,一双眼睑就被施以酷刑,无怪她迟迟不能察觉。

“玲、玲子……前辈……玲子前辈……玲子前辈!”

随着逐渐意识到前辈身处的状况,惠利香的意识骤然清晰,口舌也恢复了正常运作。

“呜呜……”

就在如此绝妙的时机,玲子恰好一阵呻吟。

“玲子前辈!你没事吧!”

不知后辈的呼叫是否成功传达,她微微睁开了双眼。

“怎、怎么了……出、出了……什、什么事……”

“玲子前辈!快醒醒……快醒醒啊……求你了……”

此时,惠利香再次泪如泉涌,黑影立刻用手帕温柔地为她拭泪。

“快、快放开……请把我和……玲子前辈……都放开。”

漆黑一色的怪人竟为自己拭去泪水——此举似乎让惠利香有所误会,她继续连声恳求。

“喂……拜托了……求你了……请把我们放开吧。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保、保证再也不、不上这儿来了……”

闻言,黑影微微点头。于是,在她被恐惧扭曲的表情中,在她被强制撑开的双眼里,已然浮现出点点希望的光辉。

然而,当黑影手握第四把大刀的通红手柄向铁处女走去时,一切希望到此为止。

“不、不要……不要啊……快住手!玲子前辈,快、快逃!”

后辈的叫喊准确无误地传入玲子耳中,但她当然无法移动分毫。加之对真切恐怖的惧怕,她的双眼也已瞪至极限。

“你……你到底……是谁?”

为了极力驱散恐惧的威胁,即便话音发颤,她仍刚强地瞪视着黑影。

“你、你住存这儿?如、如果是怨我们非法入侵,我、我道歉。放、放我们自由之后,立、立刻就离开这里……就、就像那孩子说的,再、再不会靠近这里,也不会曝光你……不,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会告诉任何人,保证不提!所以请你……”

玲子瞪着黑影,拼命单方面地展开协商。

“喂,你在听吗?听到了就说、说句话啊。”

黑影也冲玲子点点头,却并未依言给出答复,只是手握大刀站于右侧,缓缓割破她的衣衫。

“玲子前辈……住、住手……不、不要对前辈……做、做过分的事……”

纵使万般不愿,前辈遭受凌辱之姿仍然直达眼球,惠利香上气不接下气地呜咽连连。

黑影毫不在意她的反应,反而越发疯狂地挥舞大刀,将祭品的衣物切割至支离破碎。

“好吧……”

其间,玲子意外沉着的应对让大刀停止了动作。

“你、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就照你……照你的想法办。不过作为交换,清你把那孩子放了——好不好?这条件不赖吧,只要你照办,我就发誓不做抵抗。像这样把、把我绑着,你办、办起事来也不顺手吧?不、不用担心,你把绳子解开,我也不会逃。不、不过你得先放那孩子逃走——之、之后你可以把房门锁上,把、把我关起来就行,没什么好担心。”

“这怎么行……玲子前辈……”

前辈宁愿牺牲也想帮助自己逃命的意志让惠利香痛哭失声,当事人玲子却转而斥责她的懦弱。

“惠利香,你听好了。如果能从这里出去,你就立刻照原定计划离开魔庭,出去之后就再也别回来,听明白了?”

惠利香一阵沉默,似乎后知后觉地领会了前辈的言下之意。

“明、明白了……完、完全明白了……”

她回复的语调中隐含着些微希望。

“好、好了,快把她放开吧。”

玲子柔声提醒凝神倾听二人对话的黑影。

“还、还是说,我先把……这、这些半遮半露的衣服,全、全部脱掉?脱完之后再、再放她走,也、也没问题。”

黑影也不在乎玲子是否已经交代完毕,刷拉一下就把她的破碎衣服全数除掉。

“不要……”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玲子仍不禁哀鸣。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只着内衣的模样暴露于人前,她只能拼命忍下这份屈辱。

纵使如此她仍不忘初衷。

“这、这下……你、你满意了吧?”

她用强装笑意的眼神看向黑影。

“还、还是说要连内衣一起脱?我、我是无所谓……不、不过你得先放开她,之、之后我会全照你、你的吩咐做,所以快把她放了……好不好?”

台词的最后,她在恐惧和威胁之中竭力加入了诱惑男人的妩媚,现出难得一见的柔声、媚眼和艳笑。

然而——

“哼、哼、哼、哼……”

她得到的回应只是黑影满含恶意的冷笑。

“有、有、有什么好、好笑……”

何其可悲,接下来的一切让她再也无法强作笑颜。黑影的大刀探入玲子乳沟,将胸罩一气割断,接着又同样利落地除去了她的内裤。

不过这一回,玲子艰难地咽下了到嘴边的悲鸣。

“你、你看……我、我都说了……随、随你怎么高兴。而且我根、根本动不了……也、也完全不会抵抗。”

即便裸身置于后辈和骇人的怪人眼前,玲子仍不示弱。

虽然玲子对自己的年龄颇有避讳,但她的身体仍保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魅力。丰满的胸部形状优美,略微上翘的乳头在美艳中渗透着淫糜,适度的腰身勾勒出下腹的艳丽线条,丰乳纤腰的反差更显色情。

更有甚者,自双乳之间滑落的汗珠恰巧没入阴部的茂密,瞬间倒错的光景让女性肉体的优美再添妖艳。

然而黑影似乎对平岛玲子的女性魅力并无兴趣,不,并不能说全然无动于衷,但相较玲子将身体当做最终武器的初衷,实际收效实在微乎其微。

“我、我说,难道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我、我可以任你摆布呢。完、完全照着你的想法……”

玲子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失算,仍旧编织着诱惑的言语。

“从头到尾,你就只能任我摆布。”

黑影呢喃般断续低语。

“是、是你?难不成……你就是……”

玲子满脸惊愕,正张口欲言——

“比如,像这样——”

黑影抢先发话,大刀也几乎同时挥下。

“哇啊啊啊……”

大刀从左至右在玲子腹前落下一条直线,下一瞬间,腹部便渗出猩红,黏稠的血液开始汩汩滴落。

“干、干什么……快住手……”

她的表情立刻扭曲为恐惧,这自然源于对黑影真实身份的了然,同时也包含着对自身女性魅力失效的愕然绝望。

“玲、玲子前辈……你、你还好吗……”

自然,惠利香早已没有丝毫余力解读前辈的微妙表情。

“请、请住手……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所、所以,不要对玲子前辈做、做过分的事……”

“惠、惠利香……这、这家伙……这家伙是……”

“喝啊啊啊啊——”

“呃……”

就在玲子即将道出真相的那一瞬间,黑影怪叫着再次挥舞利刃。

刀刃落于方才被浅浅割破一条直线的腹部,这一回却使上了十足力道,刀刃发狂般在下腹部接连游走。

“不要啊啊啊啊……快住手………”

四溅的血沫将玲子的下半身染得通红,她的惨叫在铁处女中作响。

“玲子前辈!不、不要啊……”

惠利香充血的双眼泪流不断,但她不能闭眼不能扭头,唯能眼睁睁地目睹施加于玲子的残虐暴行。

如同在汉默公司的一系列吸血鬼电影中出镜的克里斯托弗·李,染满赤红的双眼被迫直击着呈现于眼前的惨剧。

肠子从玲子开裂的腹部流出,如同某种生物般蠕动着垂至铁处女脚前。

“啊,啊,啊,不要……”

“不、不、不要啊……”

二人的凄厉哀鸣相互呼应,相互唱和。肠子周围升起袅袅热气,屎尿的恶臭随之袭来。

玲子早已无法吐出像样的字句,只能俯视着自己的腹部无谓呻吟。

“肚、肚子……玲子前辈的……肚子……”不知是否由于惠利香的呼唤,玲子抬起头来。

“惠、惠……利……香,我……我已经……咦……什、什么……你在……干什么?”

当玲子终于有所察觉,黑影已经将双开门准备妥当,接下来,只需关闭而已。

“难道你……”铁制门扉完全闭合的那一瞬间——

“呜哇……”内部迸发的凄厉惨叫漏入拷问室内,来自祭品的悲鸣听不完整,却足以证明这件刑具的卓越成效。

鲜血立刻滴入铁处女脚前的坑洼之中,缓缓汇聚为一片血洼。

黑影确认了积攒的血量,而后握住双开门的把手,慢慢将其开启。粗大的长钉深深扎入祭品体内,需要颇使一番力气才能将之拔出。

埋入血肉之躯的长钉在体内移动的触感传递至双手,让黑影全身一阵抽搐。这当然并非恐惧的战栗,而是欣喜若狂的欢悦。

铁处女终于完全开启,玲子通体浴血的身姿一览无余。然而长钉的位置经过调整,刻意避开了致命部位,玲子纵然虚弱却尚存一息。

黑影中途离开,很快就提着一把斧头返同,那是断头台发明之前用于斩首的刑具。

“不、不、不要……不、不想看啊……求、求你了……快、快住手……”

惠利香半陷入疯癫地尖叫着,黑影细心地为她拭去泪水,接着便双手握斧等待时机。

“为、为什么……你要……”

玲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的低喃宛如号令——

刷,咔嚓……

下一瞬间,斜向砍下的斧头漂亮地嵌进脖颈,玲子的头部顺势向前划出一记抛物线,奇迹般地落在惠利香膝头。

平岛玲子被砍下的头颅仰面朝向惠利香,仿佛正用空洞的目光注视着后辈。

“不要啊……”

从意识到断头正向自己迎面飞来的刹那开始,直到那份重量毫无预兆地落上自己膝头,惠利香的惨叫不绝于耳。

或许应该称之为万幸吧,由于她的头部被死死固定,也就无法直视置于膝上的头颅,对惠利香而言,这或是唯一的救赎。

话虽如此,那份触感仍强行从大腿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