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仁川赌胜 麦克阿瑟“信使”通报情况
林恩·史密斯中校在沙发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在五角大楼E楼的一个盥洗室刮脸换衣,然后按照麦克阿瑟的命令去找负责军事作战的副参谋长。
这位官员发现他们等候已久的来自东京的“资深参谋军官”不过是一名低级校官时,不禁颇为吃惊。然后他不满地说:“我这就带你去艾尔那儿。”
“艾尔”原来是联合参谋部主任艾尔弗雷德·格仑瑟少将。格仑瑟似乎也对此感到好笑。“参谋长们将在11时开会,”他对史密斯说,“离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到时你能准备好吗?”
史密斯只能硬着头皮表示同意。他看了看手表,计算一下朝鲜的时间,仁川时间比华盛顿时间迟13个小时(日历时间比华盛顿早一天)。离进攻月尾岛的时间只有8个小时了。
史密斯找来绘图员和美术工人帮他布置情况介绍室五面墙壁的镶壁板。史密斯忐忑不安,不知道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进来时会怎样对待他。他不希望代人受过,承受冲着麦克阿瑟的小小闹剧而来的怒气,但所有的人都和颜悦色。
就在史密斯拿起教鞭准备介绍情况时,柯林斯将军插话说:“中校,今天是登陆日,对吧?”
“是的,长官。”史密斯答道。
“几时开始进攻?”
史密斯看了看墙上的一座时区钟,然后进行了一番心算。“6小时20分钟以后,也就是这里时间下午5时30分,将开始在月尾岛登陆。”他回答说。
“谢谢,”柯林斯说,“你开始介绍情况吧。”
史密斯讲了两个小时,在此期间,没有任何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人打断他的话,提出什么有分量的问题。麦克阿瑟曾嘱咐他,如果参谋长中有人提出仁川的赌局太大,就抛出那个“小巫见大巫”的论点,但史密斯并没有机会运用这一论点。介绍完毕,每位参谋长都与他握手道谢。
史密斯在他们离开时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如果在飞鱼峡的一切行动都按部就班,进攻就将在4小时后开始。
麦克阿瑟的这个把戏是处心积虑和明目张胆地破坏军官们所赖以生存和工作的君子协定,但他却如愿以偿。这位年轻中校介绍情况完毕之时,登陆行动已全力进行,难以取消了。
麦克阿瑟赢了这个回合,但却付出了重大代价。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人现在对麦克阿瑟与华盛顿作对时惯用的欺诈和卑劣手段已证据在握了。然而,他这次错打的不是一位政敌或一位外交官,而是他在军界的同事。当杜鲁门在第二年春最终决定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时,参谋长联席会议中没有任何人为他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