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穿什么也没有穿军装好看
渐渐长大,当兵提干后最爱穿军装戴墨镜攥着人造革的皮手套进出营区大门,卫兵行礼,我假装匆匆昂首还礼,走出一百米脸上还挂着党卫军的表情。
小时候看电影,特别喜欢戴墨镜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摘皮手套的角色,不是坏人就是好人扮成的坏人,威风。渐渐长大,当兵提干后最爱穿军装戴墨镜攥着人造革的皮手套进出营区大门,卫兵行礼,我假装匆匆昂首还礼,走出一百米脸上还挂着党卫军的表情。至今我戴上墨镜仍残留着这种表情,是少年时电影对我的影响。
我在年轻时曾是人民解放军二十级小军官,逢乘公车进城,凡遇老弱妇孺身边战友必争先让位,唯恐落后。受让人一声答谢,作为子弟兵为呵护百姓无上荣光。近年行车在三环上,遇堵车时屡见军牌车从紧急停车道上呼啸而过,令排队的人民目瞪口呆。有时很想拦下他们打听:解放军叔叔您是急着解放台湾去吗?
坦克六师的几个战友,脱下军装各谋生路后仍保持密切联系,逢年酒聚,不醉不归。一晃二十多年过去,随着一位战友的离世,近年来联系变稀疏。因为战友的儿子成亲喜事,相约今年恢复酒聚。与以往不同,如今已不胜酒力,都喝不动了,只能浅尝,就往事斋聊,落寞收场。道别时留下一张合影——八个老头。
三十二年前我入伍在战友文工团当了一名文艺兵,司职舞台美术。1984年转业,去地方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我已经躺下了,忽然意识到明天我就沦为一名平头百姓了,一种对军队的留恋让我心如刀绞。我起来重新穿上军装站在大衣柜前,望着镜子里的军人依依不舍。
我转过身来对母亲说:您坐好了我给您敬个礼吧,您好好看看,明天儿子就不能穿军装了。
母亲也很动情,露出不胜惋惜的神情。
她说:你穿什么也不如穿军装好看,妈以后再也不能看你穿军装了是吗?
那一夜我一直穿着军装,抽了很多烟。天亮了才摘下领章和帽子上的五角星,郑重地交给母亲代为保存。
18年后,我无意中看到《激情燃烧的岁月》。看到孙海英扮演的石光荣离休后被摘掉领章帽徽的那一幕时,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转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仍然穿着军装,像石光荣一样没有领章没有帽徽。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有点酸,但我确实是这样一个人。后来拍《一声叹息》的时候,摄影师张黎对我说:你和王朔很不一样,王朔对真善美的调侃是发自肺腑的,你不过是出于自我保护,骨子里你是古典主义浪漫情怀。的确如他所说,不怕你们见笑,我独自在家时,常常随着交响乐手握一支圆珠笔情不自禁地做指挥状,委婉处能做出非常不要脸的表情。这一点被王朔发觉,在电影《我是你爸爸》里专门加了一场这样的戏,因为被躲在帘子后面的儿子窥到而败了兴致黯然神伤。
我还记得,我在影片中即兴指挥的那首乐曲,旋律气势磅礴又令人沉湎。它的名字叫《走出非洲》。
每次看凤凰的《军情观察室》都会给我一种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一触即发,明天早上再跑都来不及了的感觉,后来发现是主持这档节目的军情观察员董嘉耀先生的语速使然。我喜欢他的急赤白脸不由分说煞有介事危言耸听,就好像炮弹已经在路上,他要抢在炮弹落下来的前一秒钟告诉你,第三次世界大战打响了!特逗。
军事发烧友告诉我,维持一个航母编队一年的费用需要大约1000亿人民币,美国有10个航母编队,算下来光海军航母这一项一年就要1万亿。我国全年的军费只有6000亿,分到三军,海军养一支航母编队都吃力。可是我们的浪费却是惊人的,各行各业大肆吃喝,吃一半剩一半。每年的月饼送来送去吃不了的几乎全扔。还有朋友提议让明星捐钱造航母,这事肯定不靠谱。美国哪艘航母是明星捐的?以现在的实力政府还是通过谈判解决为妥,不到万不得已别亮剑,剑拔出来得有把握。另外一些网民也别老动不动就放什么“办日本女人”的话!说这话有劲吗?那不是本事,只会脏了咱中国人的愤怒,还透着又怂又龌龊。您还得干好手里的活自强不息。
据说,美国试验了时速可达4000英里,相当于时速6400公里的飞行器,试想如果装备到空军,从周边的军事基地起飞,十几分钟就能进入我们的领空,可怕。这是科技创新的较量。如果我们还执迷于盗版造假山寨,不保护原创,那咱可就等着挨打了。徒有爱国热情是不行的,打不过就想扔原子弹也是不行的同志们。我参加过802演习,近距离感受过地毯式轰炸。先看到爆炸的火光,声音延迟1秒后才能听到。也就是说,当你听到爆炸的声音时已经血肉横飞玉石俱焚。珍惜和平吧。
军民混搭编队出海,渔船游艇缉私艇交通艇冲锋舟各一艘。约在港外灯塔下集合,会齐后一声令下船队耀武扬威驶向拍摄海域,我所在的旗舰名曰伯爵号,左侧是渔船,右侧是缉私艇,后面跟着交通艇和冲锋舟,看上去很像渔船和伯爵号在海上走私未遂,被海上巡逻的武警官兵当场抓了一现行。这是我晕船后才意识到的真相。
隐约记得小鹰号航母的司令官接受访问时说过这样一段话:小鹰号出现在一个国家附近的海域时意味着,如果你是盟友你就会感到安全;如果你是敌对国家,你就要调整你的政策,如果你不调整,我们就强迫你调整。虽然是霸权嘴脸,但我也希望中国有这样强势的武装力量。钓鱼岛光严正警告是没有用的,人家要不理你呢?其实当今世界军队的作用就是给对方造成压力,真打起来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翻脸还可以声称是一强国,谁也不敢全不信。真翻脸了又没拿下,是不是比现在还没面子?俄占北方四岛,日也没敢派自卫队去翻脸,也怕岛没收回再把自卫队搭进去。等咱有实力跟美国翻脸的时候,钓鱼岛就好谈了,您登陆宣誓主权,日本就当没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