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劫上海 所谓生命 Puxi
世博半年,招来数以百万计国际友人参观游览,他们站在上海街头,摊开地图,空间太大了,仅是世博场馆已横跨浦东浦西,一时找不到路唯有开口问人,幸好上海市民的英语水平平均不弱,应无大碍,不似前两年奥运北京常遇障碍。
北京的障碍在于空间比上海更大而且更不适合人类居住,别说从城市这头走到城市那头已经遥远得接近梦想,即使只想从这条街道走到对面街道,亦往往找不到十字路口,既无斑马线,更无红绿灯,你必须一直往前走呀走,走到老远的地方始看得见一条行人天桥,冒着风沙拾级而上,在半空穿越马路,下楼梯,这时候你已经气喘咻咻了,但尚要继续走回刚才的方位走到你想去的地方;然后,或者,又要再找另一条行人天桥,重复一次上楼下梯的动作。像玩一个乏味过时的电子游戏,可是不玩不行,因为有人在等你。
而万一沿途迷路,要用英语问人,实不容易。北京城民来自五湖四海的小农村,那位山东汉子可能连ABC都没听过,这位四川大娘顶多只知道一个sorry单字,即连大学生,精英固然有,但更多的是卷着舌头说英语的憨实少年,卷了半天,断字残句,指手画脚,原来彼此都没听懂。
上海到底不一样。有着国际城市的沉厚底子,开放久了,气氛飘在空气里,大人小孩皆不怕生,开口闭口密斯李密斯特陈的称谓已成习惯,即使讲不了英语亦勇于找其他人协作帮忙,国际友人问路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上海总是个暗带喜感的城市。别说上海男人的贼眼贼眉很惹笑,也别说上海女人的朗鼻圆目很冷媚,即连地名亦具趣意。国际友人想去浦西,开口问人,没法不说“Where is Puxi?”上海人用上海腔回答“Puxi is...”便像在大谈特谈pussy性器了。国际友人忍不住嘴角展露暧昧笑容,上海人是明白的,只是不拆穿,毕竟萍水相逢,无谓开这种玩笑。
——咦,鬼佬来了管西九,何不干脆把West Kowloon易名Se-Kau?用广式英语把西九发音成“犀鸠”,如同把石硖尾读成Shek Kip Mei或把杏花村读成Heng Fa Chuen,有何不可?茹国烈加入西九管理局后,应跟鬼佬商量一下,别再什么West Kowloon了,要本地化,一于“犀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