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本原来在西方的西方 中国的鱼是一种马


看看日本带“鱼”字旁的字,您能念出几个?

北京虽然是世界级别的大都市,但这儿到我国最大的渔场——舟山渔场的距离超过了从东京到大阪的路程。所以这里虽然可以买到海鱼,新鲜的程度却无法和日本相比。鱼呢,总是越新鲜越好吃。作为很重视吃的中国人的一员,我当然会对日本的鱼印象深刻。

刚到日本的时候,曾买过一个杯子,上面烧制的汉字都是各种鱼的名字,比如、鲷、鲇、鲭、、鲆、,等等,竟有几十种,看得我目瞪口呆。说实话,这些汉字大部分在《新华字典》里可以找到,但我这个中国人大多念不出来。看着这些字,萨想到的是陈独秀那篇关于“鱼鳖不可胜食也材木”的盖世雄文。

那么,是不是日本人找了一些字典上的怪字给大家猎奇呢?问起来,发现不是这样,大多数日本人能够很好地读出这些字,甚至还能够津津乐道每一个字代表的鱼是什么样儿的,怎样做好吃。比如鲷是过年的时候烤着吃的,鲇用签子穿了,上面撒一点儿盐烧最鲜美,等等。

要是看看日本带“鱼”字旁的字,您能念出几个那就不好说了。

最初以为能够这样讲的日本友人都是学问高深之辈,后来发现他们在读其他汉字时也经常犯错。最后还是一个日语老师给了解释:“日本人自古以来是吃鱼的民族,日本料理里有一半的菜和鱼介类有关,当然会很关心鱼的品种了。我想,中国一定不像我们这样有很多常用的带‘鱼’的汉字吧。”当时虽然随声附和,但心里觉得这话似乎不太对,只是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直到下一次回北京,走在市场门口,看到卖胖头鱼的摊子,才恍然大悟。胖头鱼,正式的名字,叫做“鳙”。中国的汉字里不是缺少带“鱼”的常用字,而是和日本所用的不一样而已。比如鲢、鲫、鲥、鳙、这类淡水鱼的名字,在中国很常见,而日本人看了,多半不知所云。

日本人吃鱼不少,但或许因为住在海边,有足够的海鱼吃,所以除了鲤鱼以外,很少吃淡水鱼;而中国人吃淡水鱼很多,内地的人却不常吃海鱼。所以,双方使用的汉字中,虽然与鱼有关的字都很多,却不一样。这大概就是海岛国家与大陆国家的不同吧。

有趣的是,那天见到一个北京大学的教授。说起日本的鱼好吃,这位教授笑着说:“其实,在古代中国,鱼还有一个意思,是一种马的名字。”

咦,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我半信半疑。

教授找来一本将近两千年前,汉朝人许慎编的书《说文解字》,翻开一页给我看。只见上面写道:“马一目白曰,二目白曰鱼”,解释成现代汉语就是:“一只眼睛周围是白毛的马,被称做;两只眼睛周围是白毛的马,被称做鱼”。

“这样的话,如果古代中国有人说自己家有一群鱼,难道表示家里养着一群两眼周围是白毛的马?”看完书,我有些吃惊地问教授。

“可以这样解释。”教授说。山东临淄的东周殉马坑,全部殉马当在600匹以上,可见当时马匹在中国的重要性。

好啊,以后可以把这作为一件趣事讲给朋友听了。但是,仔细一看,我又烦恼起来,那个“马一目白曰”的“”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念,给别人讲这件事的时候,念错了要让人笑话的。

连忙请教教授。教授说你不要担心。要知道,当时中国人形容马的字,足有将近一百种,比如前腿都是白色的马,叫;黄白杂毛的,叫;尾巴根白的,叫;但你不需;整个尾巴毛白的,叫要琢磨这些字怎么念,今天已经没有人用这些字了。

一个马,古代中国人为什么把它的品种弄得这样麻烦呢?


要论个头,日本的鱼真和马可以有一拼。

教授说你看这就是中国与日本不同的地方了。中国是大陆国家,对于鱼的品种不会像日本那样讲究,我年轻的时候,市场上卖的鱼通通拿来红烧,从来不琢磨它的品种。但是,作为大陆国家,古代中国人出门要靠马,打仗要靠马,甚至有时候食物和饮料也来自马,对于马当然要重视,比日本人对于鱼还要重视。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这样多形容不同种类马匹的字。今天马不那么重要了,很多字也就被忘掉了。

至于那个时代尾巴根白和整个尾巴白的马有什么区别嘛,教授说,都是凌志,600SL和IS有什么区别吗?一个日本首相用的,一个我们家用的……

原来古代中国的马相当于今天的轿车啊,难怪这么讲究!

最后问一句:今天,你家养鱼了吗?

朋友评论

菜好不好吃,和原材料有很大的关系。

看一下地图,日本海的位置,那里的鱼应该很好吃。

我国的海鲜,北海和嵊泗的好吃,没在日本吃过鱼,无法比较,不过在嵊泗岛上连吃三天海鲜以后,就想啃新鲜蔬菜并想念水果。

淡水鱼得往高寒高海拔的好吃。吃过两次记忆深刻的鱼,一次是在大足,岷江的江团;还有一次,是老家的农民挖地,把地下河挖通了,地上河的水一下子流干,留在小水坑里的好多石巴鱼,油炸了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