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
今天演出结束后,当茶水员的大拿捡到了个密码箱,就是银行装钱的那种,相当的高级。
师傅问大拿是哪桌丢的,大拿说一边倒水一边签名,太忙没顾上看,密码箱是在最前排靠近舞台的地方捡到的。
师傅让烧饼去问门口倒票的,看没看见谁拿密码箱进来。
烧饼回来说:“票贩子说只负责倒票,没义务看场。要想知道来历,得用20张票来换。”
师傅:“没大没小的,都忘了这谁是老大了,回头扣他们工资。不理他们,你们开会分析一下,没个结果先别拿出场费。”
密码箱搁在中间,大家围坐着开始会商。(这周真是会多,组织生活越来越规范了)
于谦:“最近是非常时期,突然出现这个箱子,不会是偶然的。应该看看有没有台标,说不定是个阴谋,里面全是他们雇的托儿写的投诉信,回头就宣传‘德云演出群众投诉成箱,本台跟踪报道为民申冤’,太缺德了。”
李少帮:“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吧,他们哪舍得用这么贵的箱子呢?我认为是富裕的纲丝,准备给咱们的茶园投资,改善一下硬件环境。你瞧这灯光该改改了,光照台上哪行,台下也没个追光,我这眼神看台底下都费劲,光听见有人喊‘小伟,我爱你’,也看不清个相貌,也没法跟他媳妇打报告,忒耽误事。卫生间也该扩建了,在那排队的人不比排队买票的人少,票贩子正准备开卖厕位票呢!”
高峰:“票的问题的确很严重,春运的火车票都赶不上园子票紧,也没个好招。我认为应该采取果断措施,把单座改为长椅,体重超过80公斤的得买双人票,从增加入座人数的角度多进人。再不成就多开几场,说三段就算一场相声大会,这样一场改三场,能多三倍现场观众。”
耳钉徐:“什么主意这是,不如改成一段一场,既是开场又是攒底,又过瘾又拿双份钱,就怕让观众砸了场子。”
师傅:“打住,说箱子的事,没让你们琢磨票子的事,那事我说了都不算,你们瞎想什么?”说完,师傅下意识挠了挠后背。
耳钉徐:“据我推测,那箱子提手上应该有个眼,你们不懂吧,那是暗藏的镜头,专门偷拍用的,日本人坐地铁全拎那玩意儿,特别BT。园子里不让录像了,那卖盗版光盘的怎么办?总得有条活路吧。这拍摄成本增加了,回头D9的又该涨价了。”
张德武:“那录完怎么不拿走呢,根本不对,实情应该是这样的:咱北京路边摊的‘禁改限’还没实施,有那生活困难点的纲丝怎么办?园子里边看节目,边卖点毽子鞋垫的,挣点活钱呗!城管要不到工作票也进不来,园子里没人抄摊。”
大拿:“我倒茶的时候可没看见有摆摊的,就是谢金说完《卖布头》下来,强行让接下茬的几位,100块一条,一人买了块大手绢走,卖的钱和他爸三七分账。”
曹云金:“都不知道了吧,这得有好脑子分析,还是听我的吧。知道热岛吗?就是无线上网终端,我在小肠陈那儿见过,就箱子这么大,好多白领一边吃卤煮一边上网。这箱子肯定是联通搁这试用的,一边听相声一边上网,还能现场网上直播,回头咱们跟联通签协议,当个德云相声供应商,收增值服务费。”
高峰:“还是用铁通的好吧。”
刘艺:“费那劲干嘛,撬开了看看不就完了。好东西找不着主就分了,乱七八糟的搁‘于记’那失物招领。”
恐龙赶紧拦住刘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不住有铁匠给园子捣乱,里边放俩二踢脚,拴个点着的烟头,说不定待会儿就响了,我看还是报警吧!”
师傅正犹豫是报警还是找个锁匠,我趁机看了看箱子。没标志,没针眼镜头,更没有烟味,就是一个密码锁锁着,我用“315”试了试,还真开了。
里面就是20个塑料大碗,还有一张纸条,“替我们爷俩收着,下回《开粥厂》使,卖碗100元一个,谢。”
折腾半天,就是谢金的货箱,大家愤愤然散会。次日,发现密码箱不翼而飞,20个碗换了4碗卤煮,箱子成了卖煎饼的钱箱,谁干的,反正不是我。
谢金再强卖手绢的时候,成120元一条了。
最近,园子里喊名字的太多,难怪大拿媳妇托李少帮给看着点。“小伟,我爱你”“少帮主,看我一眼吧”“金子,媚一个”“高峰,进一个”“班主,你不是一个人”听着挺热闹,可是容易分神,关键是两人上场,只喊一个,心里容易不平衡。
我倒还可以承受,就有一回一哥们儿喊我“小平,你好”,高峰差点把唱《同仁堂》唱成《春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