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金丝雀歌剧
准备好行李之后,杜里特的马戏团即刻起程,奔向伦敦。两小时后,就到了伦敦城的绿不南,杜里特家族就在那儿安营扎寨。不值钱麻雀听说医生要演出歌剧,马上就赶过来帮忙了。它叫来了附近所有的动物朋友,还征调了一大批能歌善舞的鸟儿。马克的妻子夏道莎是个好裁缝,她负责为每位演员裁剪戏服,医生和马克负责这场歌剧的每一个细节。
彩排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问题,现场缺一位与蓓蓓妮拉对唱的男一号,这位男一号必须是一只鸟,而且相貌一定要配得上蓓蓓妮拉。最后,大家商定,应该去找一找琴哥儿。蓓蓓妮拉说,罗斯大婶很可能已经把琴哥儿卖掉了,说不定去伦敦的动物商店里能够找得到。医生、马克,还有不值钱出去找了三天,终于在一家动物商店里找到了它。可是琴哥儿感冒了,病得厉害,咽喉红肿。医生赶紧把它从商店里买了出来,给它喂下了几口枇杷露,琴哥儿恢复得很快,声音比之前更浑厚了。
蓓蓓妮拉与琴哥儿再次团聚,自然高兴得不得了。琴哥儿告诉医生,伦敦东区的动物商店环境特别差,很多动物都得病了。医生对琴哥儿说,日后一定会想办法,救出那些可怜的动物,但是现在,必须和蓓蓓妮拉把歌剧演好。
“好的,医生,”它说,“我相信您会救出那些动物朋友的。”
金丝雀歌剧的演出十分成功。蓓蓓妮拉的独唱《鸟儿们,来来来!》《田野就在这儿》《柳树下的小河》《花儿们的笑脸》等,都唱得十分顺利。蓓蓓一夜之间成了伦敦人民的偶像,它一下子还不太习惯,感动得一直流泪。一到后台,它就接到了不少商人的宴请,不少粉丝抱着大朵的鲜花来祝贺它,各种应酬忙得它不亦乐乎。许多知名品牌的鸟笼制造商们纷纷前来,邀请蓓蓓妮拉做他们产品的代言人。
拱卜拉着嘎卜的两个翅膀,在地板上跳起了华尔兹舞,嘴里还不停地唱着:“哗啦啦——我们要去伦敦啦!哗啦啦——我们要去见女王啦!”
“住手,停下!”嘎卜大叫着,“我都被你转晕啦!”其他家庭成员被它们两个逗得哈哈大笑。
大获成功的演出活动结束了。琴哥儿跟着一个马戏团的小丑走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去找擦窗工人,杜里特的家族成员们全都回家,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回家休息。杜里特专门租了一条船,把狮子、豹子和大象,送回非洲老家。医生把几条大蛇装在了箱子里,几个乘客也上了船,出发一小时后,那几条蛇想舒展一下身子,就爬出了箱子。一位老太太一低头就看到了船上蠕动的蛇,立马吓昏了过去。
马戏团的队伍终于要回家了,一大群孩子捧着鲜花来跟杜里特告别。孩子们拉着杜里特的手,眼睛里噙着泪水,嘴里含着杜里特发给他们的糖果。医生对孩子们也是依依不舍,后面的动物朋友们在后面等着。
“医生,我们想留下来陪您,您不是要帮金丝雀找擦窗工人吗?我们也可以留下来帮你呀!”嘎卜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一本正经地说。
“对呀!医生,我也可以帮到您的。”拱卜大声喊,“我这头猪什么都不会干,就会掘土。您放心,掘土的事交给我来干,保证您满意!”
“掘土,你脑子进水了?”嘎卜问,“难道擦窗工人会埋在土里吗?”
“拱卜也许帮不上忙。”小白鼠说,“但是吉扑可以呀,它的鼻子是最灵敏的。”
“嗯,没错,追踪气味是我的绝活儿。还有,夜里干活,有猫头鹰吐在,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吉扑说。
蓓蓓妮拉飞到杜里特的肩膀上,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涌起一丝暖意,“本来,我以为杜里特医生也要和你们大家走了,不管我了,谢谢各位!没想到你们这么热心,是我错怪大家了,对不起!”它眼圈红了,“来日方长,我不能总给大家添麻烦,请你们回家吧。”
“蓓蓓妮拉,”杜里特说,“我们还是商讨一下计划的第一步吧?老磨坊在哪个城市?我们应该先去哪里?”
“叫汪德迈。”金丝雀回答道,“城市不大,市中心有个大教堂,城市周围有三条大河。”
“你知不知道你主人的名字?”医生又问。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人们叫过他的名字。”
“唉!这么说来,事情还有些难办!”医生说,“算了,找找看吧。嘎卜,今天大伙忙了一整天,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我准备了鲑鱼和香茶,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嘎卜回答。
“哇,我的鲑鱼!”拱卜欢呼道,“我最喜欢吃鲑鱼了。哈哈……”
尽管大家伙都想去找擦窗工人,但最后医生还是决定只带蓓蓓妮拉和吉扑狗,马克和夏道莎,还有嘎卜,负责照看家里。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蓓蓓妮拉和吉扑狗就出发了。到了汪德迈,已经半夜了。蓓蓓妮拉在前面缓慢地飞,医生和吉扑跟在后面。最后,他们来到山脚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磨坊,黑糊糊的,没有灯亮。
“我估计他已经睡了。”金丝雀说。
“是呀,已经后半夜了。”医生说,“我们现在先去找个旅社住下,明天再来。”
第二天早上,他们吃了早饭,兴冲冲地去找擦窗工人了。医生看了一眼烟囱,失望地摇了摇头。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间,擦窗工人的烟囱里却没有冒出一丝烟。吉扑在篱笆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脚印。看来,这次是白来了。
“你也看到了,蓓蓓。”医生说,“屋里没有人,咱们……”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吉扑用嘴扯了扯医生的裤脚。“那边田野上有个人,过去问问他,见过擦窗工人没有?”
“这想法不错。”医生说,“你看前面那个人,说不定他知道擦窗工人的消息呢。”
这是个农民,黝黑的皮肤,深褐色的皱纹爬满了他的脸。医生问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知不知道擦窗工人的下落。
“我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他了。”他看了一眼蓓蓓妮拉说,“我认识这只鸟,这是那位年轻人养的。”
“这位年轻人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农民继续说,“虽然我们两家离得很近,但我至今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那您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医生问。
“那时我正忙着收土豆呢,应该是9月份。”
“好的。”医生对金丝雀说,“蓓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蓓蓓妮拉摇了摇头说,“咱们回去吧。”
“好吧,蓓蓓,”医生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吉扑你在这里陪着蓓蓓妮拉,我出去一会儿。”
吉扑说:“您放心出去吧,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