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左右为难

迪伦毫不相让地教训纪存希:“你有把陈欣怡当成是自己的老婆吗?你有没有真正地试图去了解她,不喜欢的时候就象撕便利贴一样把她丢掉,喜欢的时候又好像爱得天翻地覆。我真地很羡慕你有陈欣怡这样温暖的家人,希望你好好珍惜。”

“怎么对待陈欣怡,是我的事情,这还用你说。”纪存希说完就去追陈欣怡。

陈欣怡刚准备上车,玛莉不甘心地走过来讽刺道:“别以为一个破盒子卖了五百万,就很得意。今天来的女人在登记表上面都写的是什么太太,夫人,只有你,纪存希写的可是女伴。难道等你死了以后,牌位上写‘女伴陈欣怡’吗?笑死人了。”

“那就写上纪太太,你满意了吧?私自把我拿去的钻石项链掉包,你知法犯法,回头我叫陈律师开除你。”纪存希刚好走到玛莉身后,狠狠地说。在玛莉悔恨的哀求中,纪存希拉了陈欣怡上车,扬长而去。

“纪社长,你不要开除我啊,我错了。”玛莉正在叫,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安娜从车上走下问:“你叫的纪社长是存希吗?”玛莉一看,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喊纪存希的时候好亲热,更是生气地叫:“别以为我没份,你就有希望。纪社长刚才可是跟纪太太一起走的。”

“纪太太?”安娜听不懂了。

纪存希带陈欣怡来到他们曾经一起来过的一家母婴用品店,上次陈欣怡看见一套一家三口的亲子装,被纪存希误认为是说他与安娜和宝宝一起穿,说安娜不喜欢,才没有买。今天他直奔那套衣服。

“你不是说安娜不喜欢吗?”陈欣怡问。

“我是要买下和你一起穿。”

“可是宝宝出生了,我就要离开,没有机会穿了。”

“如果我要你留下来呢?”纪存希认真地问。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陈欣怡拿着衣服在试衣间里几乎要笑出声来。

两个人穿上了情侣装,纪存希又以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为由,要陈欣怡给自己擦,借位拍下了疑是陈欣怡亲吻他的亲热照。

等她们高高兴兴回到公司,安森一脸着急地迎上来,似乎有什么要对纪存希说,可是纪存希却急着和陈欣怡快点进办公室分享他们的“战利品”,而推开了安森。

听见纪存希进门的脚步声,安娜站起身来。纪存希不知所措地看看安娜,又回头看看陈欣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是安娜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而陈欣怡刚才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看着安娜亲热地拥抱纪存希,对他述说思念之情。

本来安娜对玛莉说的“纪太太”心存怀疑,但是刚才安森对她解释说,那个纪太太是珍珠奶奶,给搪塞了过去。

“她是谁?”安娜发现了站在一边的陈欣怡。纪存希不知道该怎么对安娜说。陈欣怡忙撒谎:“我是纪宝贝的保姆。”

安娜看见陈欣怡手里的亲子装,以为那是纪存希为他们和纪宝贝买的,高兴地说:“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他们一家三口!陈欣怡受不了这大起大落的悲喜交加,夺门而出。纪存希一甩安娜拉住他的手就去追陈欣怡。

安森追上纪存希,要他理智一点,先去搞定安娜,陈欣怡的事情安森会处理。

安娜心里隐约感觉到点什么,但是她宁愿不去想。

“你回来干什么?”纪存希的脸色没有安娜想象中重逢的惊喜,用责备的口吻说。

“你不开心吗?”安娜从来没见过纪存希这样对待自己。

“你放过我十一次鸽子也就算了,在我生日那天还第十二次放了我的鸽子。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感觉,我是个人,也会痛苦难过,有想要放弃的时候。你那么潇洒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还回来做什么?这次,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决不原谅你。”纪存希越说越激动,甚至都不愿意听安娜的解释。

安娜泪流满面的站起来,默默地走向自己的行李箱。纪存希发现她走路一瘸一拐地:“你的脚怎么了?”

撩开安娜的裤腿,被绷带包裹的脚出现在纪存希的面前,纪存希这才知道安娜并没有放自己的鸽子,正是因为要回来和自己一起过生日才被人算计,连舞都跳不成了。

纪存希十分愧疚地对安娜说:“对不起。”可是陈欣怡该怎么办?

安森追上陈欣怡:“我们社长和安娜小姐是谁也插不进去的。这个你知道吧?等到生了孩子以后,他会给你一笔钱好好感谢你。我劝你到时候平平安安的拿钱走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都知道,但是钱,我是不会要的。”因为纪念品是自己和纪存希的孩子,所以陈欣怡不想把他当成一件货物给卖掉。

“那你想要什么呢?我们社长现在除了这个,别的什么也给不了你。”安森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也许看错了陈欣怡这个女人?她其实并不贪图纪存希的钱财。而且她刚才还自称是狗保姆来帮纪存希解围,没有要占领纪太太这个名分的野心。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要钱。”陈欣怡她知道自己要的只是一份真诚的爱,可是纪存希真地给不了。

回到家,陈欣怡看着那套亲子装,原来自己还是没有穿上它的那一天。想着陈欣怡不禁将脸埋在衣服里哭了起来。

安娜说要给纪存希补过生日,她和纪存希一起去采购食材,要亲自下厨给纪存希做饭。两人买好东西才发现门钥匙在安娜走的时候一直放在纪宝贝的身上,于是他们回到纪家去取钥匙。

“安娜,你知道,当初你走的时候我奶奶很生气,所以你们暂时还不方便见面。你在车里等我,我取钥匙,很快就回来。”纪存希下了车,拿出手机,打开,看见自己和陈欣怡的亲密合影,犹豫半天也下不了决心删掉。

陈欣怡接到纪存希的电话,偷偷把纪宝贝带出来交给他。纪存希说要去安娜家照顾她几天,陈欣怡表示理解,一点也不阻拦纪存希,还一个劲地自我检讨:“都是我的错,害得你有家回不了。”

陈欣怡对奶奶撒谎说纪存希出差,而纪宝贝被她送到美容院去美容了。

安娜惊讶地发现不但是纪宝贝变得活泼了,食欲好了,就是纪存希的口味和性情也有了惊人的改变,她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

“存希,只要有你,我跌倒多少次,碰到多么大的困难都不怕,因为想到你,我就有勇气再爬起来。所以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安娜不停地向纪存希暗示着自己的想法。

纪存希却在听到安娜要在台湾停留半年治疗脚,想到那时候陈欣怡就要生宝宝,而这期间自己却都不能照顾她,感觉到了为难。

陈欣怡在纪存希的提议下为了不被奶奶追问纪存希的去向,借口自己想念妈妈打算回姜母岛住一段时间,离开前,她特意去找迪伦道别。

迪伦也正准备离开台湾回上海的公司,他对陈欣怡说:“告诉你个秘密,如果你不是嫁给了纪存希,我会追求你的哦。以后你和纪存希的幸福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明白吗?”

陈欣怡摇头。

“陈欣怡你不是说喜欢纪存希吗?如果你不去争取,那就活该会象现在这样。”迪伦听到纪存希见安娜回来就丢下陈欣怡时愤怒了:“我要去找他,他还是个人吗?”

陈欣怡自从见到安娜回来和纪存希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现在顿时变成了难耐的疼痛。她跌坐在地上,迪伦忙上前扶住她,而陈欣怡还在为纪存希开脱:“他和安娜本来就是一对,现在安娜回来了……哎哟,我肚子好疼。”

迪伦迅速将安娜送进了医院,他觉得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诉珍珠奶奶了。

珍珠奶奶赶到医院,听迪伦把纪存希和陈欣怡之间发生的种种说完,气得不行。陈欣怡这么好的媳妇,纪存希怎么就是瞎了眼不要呢?

奶奶故意要安森和纪存希联系,要他回来看陈欣怡,安森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被奶奶揭穿:“存希跟欣怡签下离婚合约,等她生下孩子就赶她走。现在为了跟安娜在一起,还要逼陈欣怡回姜母岛,对不对?”

安森见奶奶什么都知道了,只好点头承认。

奶奶差点没被纪存希给气倒,幸好陈欣怡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郝医生告诉奶奶,陈欣怡会这样是因为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才动了胎气。

奶奶很自责地说,因为她很喜欢陈欣怡,所以觉得陈欣怡这样的好女孩一定适合纪存希,才把她娶回来做孙媳妇,没想到却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欣怡,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喜不喜欢存希?”陈欣怡不想对奶奶撒谎,点点头。

奶奶马上决定要去找纪存希算账,让他离开安娜,回来对陈欣怡和肚子里的宝宝负责。陈欣怡阻拦道:“奶奶,我希望纪存希能过得快乐,让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勉强他。”

奶奶却有不同的观点:“既然是他亲口答应和你结婚,就应该对你负责。”

奶奶气呼呼地去找纪存希了,陈欣怡赶紧要安森通知纪存希这里发生的事情,要他有所准备。可惜,纪存希正和安娜在一起,他没有接安森的电话。

其实纪存希心里也惦念陈欣怡,只是现在安娜对他这么好,有些事情,他很难说出口,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气说:“安娜,在你离开的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就在这时候,珍珠奶奶来到了安娜家。纪存希看见奶奶一进门怒气冲冲的样子,紧接着陈欣怡也赶到了,于是他将矛头对准了陈欣怡:“我以为你至少是个能帮别人保守秘密的人,想不到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安娜一回来,你就慌了是不是?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安娜惊讶地问:“她不是狗保姆吗?”

“狗保姆?”奶奶更是气愤了:“存希,你竟敢说莫名其妙怀上你的孩子,委屈嫁给你,再过几个月就要做你孩子妈妈的陈欣怡是狗保姆?我告诉你,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纪太太。”

“纪太太?”安娜几乎要站不稳了:“存希你结婚了?”

纪存希面对这么复杂的状况,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安娜,你听我说,这些都是真的,可是我……”

安娜哭泣着说:“她就是拍卖会上的那个纪太太对不对?因为我突然回来,你在办公室就对我说她是狗保姆。原来,我才是外人。”

这叫一向心高气傲的安娜怎么接受的了?

奶奶还在坚持纪存希应该对陈欣怡负责,可是纪存希却说安娜是自己的选择,他和陈欣怡没有感情,只是要她帮自己生孩子。

安娜受不了这种现实,跑出家门。纪存希在冲动之下说:“我真希望这孩子消失,陈欣怡消失,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安娜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陈欣怡向纪存希解释,想留住他,可是他不听解释,毫不留情地甩开了陈欣怡,去追安娜。

纪存希虽然追上了安娜,但是两个人都觉得这段感情自己付出了很多,却受到了伤害,两人在激烈争吵后不欢而散。

纪存希被奶奶这种强势的行为激怒了,跑回家,把气都出在陈欣怡的头上,说她是装可怜博取奶奶的同情,来拆散自己和安娜。他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家。陈欣怡和奶奶怎么都劝不住他。

奶奶见纪存希执意离开了家,决定提前举办自己的八十大寿,借此告诉所有的亲朋好友陈欣怡是纪存希的合法妻子。

安娜跑到Ritz餐厅去买醉,因为她总是和纪存希一起来,所以老板对他们都很熟悉:“你知道吗?那天纪社长过生日你没来,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被女朋友放了鸽子,他的面子丢丢光了,一个大男人咧。”

“可是因为那样,他就能背着我去做错事吗?这种一生气就犯错误的男人值得我原谅吗?”安娜不能忍受纪存希对自己的背叛。

“可是你就不犯错吗?你错了时候,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呢?”

想到纪存希曾经被自己放过十二次鸽子,每次都会原谅自己,安娜心有所动。

“难道你就不能原谅他一次,还是说他不值得你原谅?”老板问。

这话象在安娜的心上打开了一扇窗子,她爱纪存希,她要把握和纪存希在一起的机会。安娜冒着瓢泼大雨赶回家,看见纪存希抱着纪宝贝坐在雨中,正等着她回家。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对对方说:“对不起。”

纪存希的心里同时也在说:对不起,小蜗牛。因为他知道,陈欣怡对自己也付出了真感情,只是他无法拒绝为了自己失去了把舞蹈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却为了自己再难以走上舞台的安娜。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欣怡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三个月了,纪存希虽然没有回家,但是一直通过安森注意着她们的情况。安森感叹道:“你这么关心她们怎么不回家去看看?”

纪存希说:“我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她们什么也不缺。”

“可是她们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爸爸的关怀。唉,宝宝真可怜,没有爸爸的孩子。”安森说得纪存希心都疼了起来。

奶奶提前举办八十寿宴的目地就是威逼自己回去见陈欣怡,这点纪存希很清楚,他很恼火奶奶这种胁迫自己的感觉。可是奶奶却用自杀来威胁纪存希,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奶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纪存希要后悔一辈子。

安娜四处寻找接受自己的芭蕾舞团,可是大家都知道了她在演出前私自离队,还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事情,没有芭蕾舞团愿意接受这样的舞者。事业受到挫折的安娜,也曾经考虑过给纪存希生个孩子,可是一想到一年不能跳舞,她就打了退堂鼓。

晚上,纪存希回到家,把奶奶做寿的事情告诉安娜,表示自己肯定得去一趟。安娜心里对纪存希的心在慢慢改变早有所觉察。碰巧电视上正播放有关孕产妇的知识,纪存希无意间把自己帮助陈欣怡的姐姐生孩子,陪陈欣怡上妈妈课堂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安娜心里酸溜溜地说:“我原来以为你和陈欣怡在一起都是被逼的,想不到这两个月,你过得还蛮快乐的嘛。”

纪存希无言以对。安娜在心里说:存希,你在意的不仅仅是那个孩子,还有——陈欣怡。

纪存希心里好烦,约了安森去打网球。

“脚踏两条船是会比较累的啦。”安森心想你一累就拉着我一起来累,我才是最倒霉的人。

“总之一句话,我就不该让那只小蜗牛在我头上越爬越高。搞得我现在怎么样收拾残局都不知道。”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陈欣怡的头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还不是你把人家要赶回姜母岛,人家听话地连夜收拾行李赶着走才动了胎气,差点流产,她都没有说你什么了。”安森替陈欣怡打抱不平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现在他们怎么样?”纪存希一点都不知道陈欣怡差点流产的事情。

“你是问纪念品还是陈欣怡?”安森眨眨眼睛。纪存希最近一直怪怪地情绪变化太快,安森有时候也不知道纪存希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是陈欣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

“陈欣怡不让我跟你说,她说她已经给你带来了太多的麻烦,还说因为她才让你和安娜闹得那么不愉快。陈欣怡真是个笨女孩,我都想帮她说好话了。”安森真是很同情陈欣怡。

“不要说了,我现在就回家。”纪存希一丢球拍,就冲了出去。

可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珍珠奶奶已经下令,不准纪存希踏进纪家半步,纪存希想回去恐怕不容易。好在他有个好帮手——安森。

安森帮纪存希把纪家的监视设备关闭,然后让他踩着自己的肩膀翻进墙去。接着安森故意找秀玲和奶奶说话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没想到奶奶突然想喝牛奶,跑去厨房,顺手把一杯冷水泼出了窗外,然后用那杯子装了牛奶喝。

等奶奶走了,藏在窗子下面的纪存希顶着一头的冷水钻进了屋子。这回到自己家还像做贼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等溜到了自己的房间外面,纪存希迟疑了,因为他担心陈欣怡还在生他的气。设想了无数种见面的情形。纪存希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房间,意外地是,屋子里面根本就找不到陈欣怡。难道她走了?怎么不打招呼?连个便利贴都没有留下。纪存希心里特别失望。

无奈的纪存希准备离开,却发现给纪念品准备的婴儿房间里隐约透出光亮,这么晚是谁在里面呢?

轻轻推开门,竟然看见陈欣怡睡在里面。原来,她想到等孩子出生,自己就会离开这里,每天都来这里给纪念品布置房间,让他感觉带妈妈的爱会一直陪伴着他。

纪存希给陈欣怡盖上毛毯,发现她身边有个精美的大本子,上面画着美丽的花朵。他打开本子,这是陈欣怡给孩子写的成长日记。里面记录了纪念品在陈欣怡肚子里的成长过程,还有陈欣怡对纪念品形容温柔最好的爸爸——纪存希。也有陈欣怡对纪存希的思念和爱恋。

可是最后妈妈那一栏的落款竟然是安娜。纪存希哭了,和陈欣怡的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相比,他是多么地自私!于是纪存希趁陈欣怡睡着的时候,开始给纪念品拼装起玩具来。

门外,奶奶和安森偷偷地走开,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他们两兴奋地击掌以示庆贺。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测试纪存希的心目中是不是重视陈欣怡。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明天,万一纪社长还是带安娜来,怎么办?”安森还是有些不放心。

“存希能够偷偷溜回来看欣怡,就证明他还有良心,不会乱来。”奶奶颇有自信地说。

“可是您也知道纪社长对那个安娜的感情,为了她都敢和您撕破脸。”

“你看他现在认真的那个样子,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倒是不担心他对安娜什么态度,只是要借明天的机会帮他认清楚心里什么是情什么是义。看看他到底会带谁来。”奶奶胸有成竹地说。

纪存希拼好了木马,看着陈欣怡熟睡的样子,不禁说:“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说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看是最大的灾难才对吧?那天在安娜家我把话说得太重了。”

纪存希看见睡梦里的陈欣怡,眼角缓缓流出泪来,他轻轻为她抹去泪水:“就连梦里都觉得这么委屈吗?”留下自己为纪念品买的小玩具鸭子后,纪存希悄悄地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