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灰色篇 第七十四章 女人心贴心
江谷开了两瓶香槟,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大家Cheer之后,都把酒干了,Stacy忽然发现陈秋笛端着酒杯不动,就对她说:“朱迪,这杯酒是恭贺江和果的,你应该喝了。”
陈秋笛还没说话,何如忙对Stacy说:“朱迪她不会喝酒,这杯酒就由吴笑天代喝了吧!”
吴笑天和刘东起都有点闹不明白,为什么何如不让陈秋笛喝酒。刘东起上次和何如在Casino时,就亲眼见过吴笑天跟陈秋笛在一起喝酒的,而且何如也应该知道她会喝酒的,因此何如的这一举动着实是有些奇怪。于是他想,何如是不是想在这时让吴笑天难堪一下呢?而吴笑天自然知道,此时正在孕期中的陈秋笛是绝不能沾酒的,但是他奇怪的是,何如明明知道陈秋笛能喝酒,为什么却要让他来代喝?不知何如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将陈秋笛的酒杯接过来,一仰脖干了,对何如说:“这杯酒原该我替她喝的。”
这时,场面中只有陈秋笛和何如两人对这事心领神会。
陈秋笛明白,何如一定是记着上次她和刘东起送吴笑天回来时,她一气之下跟她说出了自己已经怀孕的话。但是她没想到何如竟然会这么细心,而且居然在这种场合下立即做出了反应。
她看了何如一眼,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一笑。何如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陈秋笛偷空注意了一下刘东起和白果的表情,心里断定他们都不知道她怀孕的事。不过她回头一想,却觉得按照刘东起和何如目前的关系,何如本应该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刘东起的,何如替她隐瞒了这件事,用意是什么?难道她跟吴笑天一样,都不想让她拥有他的孩子?她有些困惑了,心里有点生气。
这样想着,陈秋笛不觉又去看了何如一眼,只见何如正跟白果在一起,给Stacy介绍着桌子上的各种菜肴,那神情看上去,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刚才她让吴笑天替她喝酒的事一样。她心想:何如这人真是奇怪,说她城府深吗,她方才明明又是在为自己着想的。或许她根本就不像自己原先先入为主地设想的那样,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于是她心下不觉滋生了一丝对何如的好感。
吴笑天暗地里松了口气。他打量了一下何如的神色,见她若无其事的,看来她并不知道陈秋笛怀孕的事。虽然陈秋笛怀孕不关何如的事,但是,吴笑天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何如对此事不知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是怕被她笑话?还是对她爱心未泯?
他端着一杯酒,跟刘东起,江谷一起来到阳台上,边喝酒边聊天。此时暮色开始降临,白果在客厅里打开音响,放起了一段悠扬的萨克斯音乐,吴东起的心情,慢慢地随着起伏的旋律,又开始好了起来。
Party一直持续到十点多。江谷送Stacy先走了,何如帮白果收拾着桌面,清洗餐具,陈秋笛也要过来帮忙,何如笑着对她说:“你在家里肯定不会少忙碌的,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秋笛知道她是怕她累着,于是忍不住脱口说道:“现在我们的家务活差不多都是吴笑天做的。”
白果笑说:“真没想到,原来小吴也这么勤快呀?!我们江谷最懒了,在家除了知道上网跟吃饭外,什么都不做。”
何如笑着说:“看来还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好,可以互相照顾。”
陈秋笛问白果说:“对了,你们房子都买了,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啊?”
白果说:“我想定在我生日那天去办结婚证明。”
何如说:“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在感恩节前后,到时候我们一定来喝你的喜酒。”
陈秋笛见吴笑天跟刘东起在阳台上正聊得欢,一边不停地喝酒,怕他又喝多了,就过去小声地提醒他,要他适可而止,早点回去。吴笑天两人一见到她过来,就收住了话题。吴笑天也觉得有些困了,就跟刘东起道了别,想要早点离开。
白果送他和陈秋笛来到门口,刘东起和何如也跟了出来。
吴笑天回头不经意地看了何如一眼,只见何如也在看着他,但她随即就把目光掉开了。他们两人从下午见面时起,就没说上几句话。有几次吴笑天要找何如说话,她却借故回避开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碍着陈秋笛在场,怕陈秋笛多心,因此不想跟他搞得太热乎。倒是陈秋笛跟她聊得挺带劲的,弄得他心里直犯嘀咕,觉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说孬时别扭得像仇人,说好时就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他谢过了白果,跟刘东起打个招呼,低着头走了。陈秋笛跟了上来,两人上车时,她还远远地朝何如挥了挥手。何如也笑着向她摇摇手。
何如也想离开了,刘东起犹豫了一下,故意问白果,江谷要什么时候回来?白果说:“你们两人今天怎么啦,躲来躲去的?”
刘东起看了下何如说:“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白果说:“别瞒我了,你们的举动哪里能逃的过我的眼睛?你们俩回去时开一辆车子就行了,有事好好聊一聊。”
刘东起笑说:“也好,我正好有日子没锻炼了,明天刚好是星期天,我就骑自行车过来,再开车回去。”
白果笑着对他说:“车子留在我这没事的。况且,车子丢了事小,人要丢了,那事情就麻烦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何如笑说:“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丢了呢!”
刘东起跟着何如一起上了她的车。刘东起说:“晚上你好像一直在回避着吴笑天。”
何如说:“你盯着倒挺紧的。我不是也在回避你吗?其实,我倒不是有意在回避他,而是觉得没话可说的,哪儿像你和他,就跟一见如故似的。”
刘东起笑了笑,说:“你在回避我,是不是也觉得跟我没话可说了?这些天我跟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爱理不理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何如说:“话都说到那份地步了,你还要我怎么办呢?”
刘东起说:“我们不是暂时还可以做好朋友吗?”
何如说:“暂时?我可没有这份心思。难道爱还有暂时的吗?!”
刘东起沉默一会,说:“这话是我说的不对。唐菲菲前两天给我来了电话,她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回国了,打算先在上海呆一些日子,然后就去鹭岛。她说她要争取将刘琴带到温哥华。”
何如说:“那你这个作父亲的又有什么打算呢?”
刘东起说:“我后来又考虑了一下,觉得如果她真对刘琴好,我想就先把女儿留在她的身边,等她长大了再接她来美国上学。温哥华跟LA也不是很远的,我也可以经常去看望她。”
何如说:“这样你就没有精神和生活上的负担了?但是假如你女儿根本就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呢?那么你只好再次去选择你女儿?是不是这样?”
刘东起说:“是这样。”
何如说:“那就是说,我在你心目中,仍然只是一个选择,而不是最后的归宿?”
刘东起说:“即便是选择了我女儿,我也不会放弃对你的爱的!两者并不矛盾。”
何如说:“以前我曾经认为,爱情不等同于婚姻,但是现在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觉得这种想法是站不住脚的。我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我岂能拿自己的爱情去换婚姻呢?!这话听起来有些自私,但是爱情难道不是自私的?你总不能让我连你的女儿的面都没见过,我们就组合成一个家庭吧?”
刘东起说:“也许我们和我女儿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但是我想,我是离不开你了。”
何如顿了一会,说:“有时我忍不住的想,我们当初要是不相识,那该多好!”
刘东起听了,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这时,何如看到刘东起的眼里,正泛着两泓清光,似乎正流露出热情与无奈交织的沮丧!她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她不敢继续去看他的眼睛。她终于明白了,她在刘东起心目中真正的份量。她本来是想先送他回去的,但此时她又改变了主意,将车子开向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