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翻来覆去,想睡却又睡不着,这种滋味真是痛苦!

    看着摆在床下的背包,林晓蕾焦虑不安的紧蹙娥眉,为什么她的手机还没有响呢?难道那个家伙还没有回家吗?瞄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十二点了,而他最慢十一点之前回家,他应该早就回到家了。

    还是说,那个家伙不知道她今晚外宿?这绝不可能,稍早她用电话通知曹伯今晚不回家的时候,曹伯紧张得好像她要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曹伯肯定会守在门边等他回家,好立刻向他报告。

    撇开霍均曜不知情的可能性,那他为什么一通电话也没有?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有没有回家都无所谓吗?这也不可能,如果他不会担心她,他就不会把她保护得这么周到,当初哥哥把她托付给他的时候,他可是亲口承诺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她。

    可是,随着时间滴滴答答毫不留情的往前定,她的心越来越不确定,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林晓蕾,-是毛毛虫吗?」丁敏终于受不了的坐起身,「我拜托-,-不要一直翻过来翻过去,-这样子我根本没办法睡觉。」

    这个时候再来假装睡着好像太慢了,她也只能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跟着坐起身,「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一直翻来翻去。」

    「少来了,-到底在干什么?」

    「我睡不着。」

    双手在胸前交叉,丁敏冷冷的瞪着她,「-在等霍均曜的电话是不是?」

    「……-怎么知道?」她一副做错事的缩着脖子。

    「我是-肚子里面的蛔虫。」

    干笑了几声,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真的很受不了-,除了霍均曜,-那颗脑袋就不能装其他的东西吗?」丁敏越说越生气,她们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光光了。

    瑟缩了一下,林晓蕾很委屈的说:「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脑子成天绕着霍均曜打转,-知道吗?老是想着一个人也是很辛苦的事。」

    「那-就不要想啊。」

    「我又不是可以靠电脑操作的机器人,我怎么控制得了?」这个女人只会说风凉话,一点也不懂得体贴她的痛苦和无奈。

    揉了揉太阳穴,丁敏只有一个结论,「以后不准-住我这里。」

    很无助的咬着下唇,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说:「-不要这么生气嘛,我也不希望这个样子啊。」

    没好气的赏了她一个斜眼,丁敏可不吃她这一套,「-不要跟我装可怜,-最好搞清楚状况,我可没办法像-一样明天待在家里补眠。」

    这倒是事实,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应比较好。

    摇了摇头,丁敏忍不住嘀咕道:「我看-根本是太闲了,如果-每天像我这样从早忙到晚,我就不相信-的脑子还有时间想他。」

    「呃……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又没有工作可以从早忙到晚。」如果工作真的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也乐意找事情忙碌,不过,她对自己真的没把握。

    「那就找一件工作让自己忙碌,-住的地方那么大,我想应该有很多事情够-忙吧。」丁敏瞥了杂乱的房间一眼,她单是这个小房间就永远整理不完。

    「家里上上下下的工作都有责任归属,我根本没有插手的地方。」她何尝喜欢当个游手好闲的人?除了曹伯和曹妈,霍均曜还另外请了钟点佣人帮忙打扫清洁的工作,一个礼拜两次,家里几乎是一尘不染,而霍均曜唯一分发给她的工作就是读书,可是一说到读书,她就觉得全身提不起劲。

    厚!这真的很令人吐血,这个女人未免太好命了吧!不过,她有她的难处……脑子一转,丁敏马上想到一件差事,「-不是要考研究所吗?」

    「我又不是书呆子,读书哪有可能不分心?」虽然她不想继续升学,可是,她还是乖乖的准备考研究所的功课,不过看著书,脑子里面打转的却是霍均曜。

    「-的借口真的很多。」

    「至少我有借口。」她说得很小声,不过,绝对可以让好友听得一清二楚。

    「睡觉了。」丁敏火大的躺了下来,这个女人根本是乐于当笨女人。

    轻声一叹,林晓蕾再度跟着躺了下来,很自然,目光又一次飘向她的背包。

    「听好,不准再翻过来翻过去,否则,我会用绳子把-绑起来。」丁敏撂下狠话,她可不想明天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我知道了。」不能够翻身,她今天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以后,她还是聪明一点,不要再出这种自讨苦吃的烂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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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哈欠,林晓蕾无精打采的打开那道镂空的雕花铜门,摇摇晃晃的走在石板小道上,她的眼睛已经快-成一条直线了,因为担心丁敏真的把她绑起来,昨天晚上她为了保持同一个姿势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丁敏又急急忙忙的把她扫地出门,昨天晚上简直是一场恶梦。

    恍恍惚惚的进了屋子,她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换上室内鞋都不清不楚,反正,她只知道往楼上走,现在她不能不庆幸自己有那么多悠闲的时间可以补眠……

    「-回来了。」霍均曜冷冰冰的声音瞬间泼醒了她的瞌睡虫。

    全身一僵,她缓缓的转身看他,虽然昨晚等了他一夜的电话,可是她并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面对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们去书房。」他随即从沙发站起身走向书房。

    「你要干么?」她的双脚却很自然的跟着他身后前进。

    「-应该知道。」他当然是为了她一夜未归的事情,如果不是超强的自制力阻止自己的冲动,他昨晚就打电话去接她回来。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心虚。

    「无所谓,待会儿就知道了。」他犯不着在这种小事情上面计较。

    真是的,她干么这么紧张?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好吧,也许她背后的动机可议,可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觉得自己理亏。

    念头一转,林晓蕾不由得挺起胸膛,她要理直气壮,否则她永远别妄想扭转局面。

    当书房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两人终于面对面,她刚刚培养的气焰一下全消失不见了,没办法,他那张脸真的很冷酷很刚硬,尤其是现在,他看起来好像要把她冻成冰柱。

    「以后,我不希望再有外宿这种事情发生。」虽然霍均曜的口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一项生活守则,可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

    顿了一下,她努力提高自己的架式,可不能在一开始就输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偶尔在外头过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怎么看-都像个闹情绪的小孩子。」

    「我在闹什么情绪?」

    「-不是很生气我不同意-养狗吗?」

    「……是啊,不过,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在外头过夜。」

    「那是为什么?」

    怔了怔,林晓蕾夸张的干笑了几声,「你的问题未免太好笑了,我就是想窝在朋友那里聊个通宵,这还用得着理由吗?」

    「当初-搬来这里的时候,我说不准超过十点回来,还有,更不可以在外面过夜,-还记得吗?」

    「我……我记得,可是,当时我还是个学生,你说什么,我当然要遵守,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这种规矩应该不适合我了吧。」

    「-只要住在这个屋檐下,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你只会要求我,那你自己呢?你哪一天十点之前回来?」她真的很不满,他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管教,可是他自己就表现很好吗?虽然他是喝醉酒的状态之下才来招惹她,然而不管如何,他们之间会变调也是他起头的啊!

    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反过来攻击他,霍均曜怔了半晌才别扭的吐道:「我有工作。」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工作,我也可以跟你一样吗?」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快要招架不住的感觉。

    「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我们干脆把话说清楚好了。」如果她下定决心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研究所的考试上面,这件事情马上就要面对了。

    「时候到了再说。」

    「什么叫时候到了再说?」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面。」

    「我知道,我的事情不重要,你的工作比较重要是不是?」她常常在想,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排在哪个位置?最后吗?

    「事有轻重缓急,我现在必须赶去公司开会了。」为了她,他已经破例把开会的时间延后一个小时。

    看着他走过她面前,伸手握住门把准备开门离开,林晓蕾突然蹦出话来,「有时候我真的很气你,你知道自己很可恶很残酷吗?」

    沉默了片刻,他却说道:「我忘了提醒一件事,-的小狗还没处理掉。」

    「我知道。」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根本是没心没肝没肺的臭男人……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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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没睡好,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乖的待在家里补眠,可是躺在床上,不管她多么努力,就是没办法入睡,因为一想到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臭男人,她就觉得很委屈,她为什么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拿了背包,她离开舒服的被窝出了门,可是这种上班时间,她根本找不到可以聊天解闷的朋友,不知不觉当中,她就走到变身游戏顾问公司。

    「不好意思,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跑过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们?」林晓蕾难为情的频频对秦雨晨哈腰致歉。

    「-不要这么客气,合约上明文记载,从我们签约那天开始,-就享有三个月的谘询服务,再说,我们当-是朋友,-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搔了搔头,她腼腆的说:「我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很烦很烦。」

    一笑,秦雨晨轻柔的说:「为了男人,是吗?」

    两眼圆瞪,她不可思议的叫嚷,「-怎么知道?」

    「我想除了男人,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女人烦得想拔头发。」顿了一下,秦雨晨接着道:「其实,男人真的很胆小,他们害怕改变,好像改变是毒蛇猛兽,他们有可能会因此失去自己。」

    「-很了解男人?」

    「我认识的男人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我一直认为男人比女人还死脑筋。」

    闻言,林晓蕾不由得沮丧的垂下肩膀,「那么,我不是永远无法突破僵局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虽然男人很死脑筋,可是一旦解除防线,他们就会变得跟绵羊一样柔顺。」

    「绵羊?」她实在没办法把霍均曜跟柔顺的绵羊凑在一起。

    「-很难想象对不对?」

    苦苦一笑,她很无力的说:「这么好的事情恐怕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打量她一会儿,秦雨晨笑着说:「-应该是一个很乐观很积极的人。」

    「我是很乐观很积极,唯独对他例外。」

    「当得失心太重的时候,人往往会失去自己的方向,-不要想太多了,属于-的,他是绝对跑不掉。」

    可是,她现在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换言之,如果他不属于我,我就是再怎么费心也是没有意义,是吗?」

    「没错,不过,-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她知道晨晨是在安慰她,可是,还是自然而然的脱口问:「-怎么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凌菲听见了一定会激烈反驳,她一直坚信秦雨晨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谢谢-,希望-的第六感可以带给我好运。」

    「我想,-一定认为我是随便说说安慰-,不可否认,-并不会从现在开始就变得一帆风顺,恐怕还有一段路程要奋斗,可是我的第六感一定会兑现,-不妨拭目以待。」

    瞧秦雨晨说得那么真实,林晓蕾感觉到活力又回到身体里面,「真的吗?」

    秦雨晨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不要忘了自己的优点--乐观积极,这是-比别人更容易成功的条件。」

    「-说的有道理,可是,-会不会觉得我很像小孩子?」如果她没有办法扭转自己在霍均曜心目中的形象,她永远没办法跨越他们之间的距离。

    「因为-长得很娇小,看起来会比实际的年龄还小,不过,外表并不能代表一个人,言行举止才可以真正展现一个人的成熟度。」

    「言行举止?」

    「人的言行举止是经由岁月的累积,在与周遭的人事物互动当中不断的学习修正,然后越来越趋于成熟,如果老是封闭自己,不懂得调整自己,说不定活到七老八十,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半晌,林晓蕾缓缓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外表』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专家,如果老是受到外在牵制,-就永远看不清楚真相。」

    「晨晨,真的很谢谢-,现在我觉得心情很轻松。」

    「那就好,遇到问题,-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帮。」

    「嗯,我已经打扰-很久了,我应该告辞了。」

    「我送。」

    「不必了,我自己下楼就可以了,再见。」经由她们刚刚的对话,她想到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这一次,霍均曜非要面对她已经长大的事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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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外头解决,大部份是待在公司加班,偶尔跟客户、朋友有约,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心虚,他用权威约束蕾蕾,可是他从来不会要求自己,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其实,不要管她,凡事由着她,他们之间反而可以维持一种安全距离,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不安?因为,他根本没办法不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吗?这是当然,她是他的责任,他有必要知道她的每一件事……如果是这么单纯,他又何必如此慌乱?

    「天要塌下来了吗?」许俊彬终于忍无可忍的道,虽然好友是个什么事都往心里放的闷葫芦,可是他还是希望他主动道来。

    「嗄?」霍均曜怔怔的回过神。

    看着他半晌,许俊彬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焦躁不安的样子,你恐怕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虽然很想否认,可是又觉得太过牵强了,他也只能问:「我看起来很焦躁不安吗?」

    眉一挑,许俊彬把问题丢还给他,「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略微一顿,他还是放弃跟事实挣扎,「也许,我是有点焦躁吧。」

    「我看,你恐怕不是有『点』而已,是有『很多点』哦!」

    一个无奈的苦笑,霍均曜无言为自己辩护。

    歪着头,许俊彬试探性的道:「我来猜猜看,这一定是跟女人有关对不对?」

    「我很忙,我没有时间跟女人胡搞瞎搞。」

    「你家里就有一个女人了,你用不着花时间出去跟女人胡搞瞎搞。」

    「……我家里哪来的女人?」

    「蕾蕾称不上女人吗?」许俊彬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就当她是个丫头好了,我敢说,你的麻烦跟她有关。」

    算了,他越想逃避就越逃不掉,所以他还不如避重就轻的面对问题,「她开始懂得为自己的想法争取权利。」

    「这有什么大不了,她都读到大学毕业了,难道不应该摆脱原来那种洋娃娃的生活模式吗?」

    「你是说,我一直把她当成洋娃娃吗?」

    「你用自己的期待去要求她,她跟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有什么两样吗?」

    「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保护她。」

    啧!许俊彬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当初晓风把蕾蕾交给你,他可不是想增加你的负担,如果他知道你是抱着这种心态,他一定会自责。」

    「晓风既然把蕾蕾交给我,她当然是我的责任。」

    「如果蕾蕾对你来说只是一份责任,你已经看着她大学毕业了,这应该够了,往后她想怎么过日子,那是她的事,你就由着她啊。」

    是啊,问题在于,她对他真的只是一份责任吗?因为一次酒后的失控,他把他们两个的关系推向一种暧昧不明的状态,有时候,他会期待她向他素讨承诺,可是

    她只字不提,于是,他更放纵自己沉沦在她的逆来顺受当中,虽然每一次他都是藉由酒精贪取她身上的温柔,然而他对自己的行为一点都不知情吗?不,其实脑子某一部份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不想清醒而已。

    「我知道你责任感很重,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自虐啊。」

    「我会掌握分寸。」

    左眉微微上扬,许俊彬好意的提出警告,「你最好调整自己的心态,女人一旦拗起来可是很难缠哦!」

    「我下至于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你不必替我担心。」

    唇角一勾,许俊彬若有所思的道:「你不要太有把握了,世事难料,人往往在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翻了一个大跟头。」

    「我会谨记在心。」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许俊彬状似不经意的说:「我多久没看到蕾蕾了?大概有一年了吧,我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她还是一样,没什么改变。」

    「是吗?」许俊彬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这个家伙肯定没意识到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想把蕾蕾藏起来,他对蕾蕾的小心翼翼恐怕早就超过他所谓的「责任」了。

    显然,霍均曜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妥当,他连忙拐个弯道:「过些日子你可以来家里吃顿便饭,你就会知道了。」

    「好啊,不过,就怕你太忙了,我想去你家吃顿便饭要等上一年半载。」

    「等你变成我的工作伙伴,你的情况说不定比我还严重。」

    摆了摆手,许俊彬认了,「算了,我还是别叨扰你们好了。」

    「总会有机会。」

    「是啊,总会有机会。」说不定得等到他大少爷结婚那天,不过,他相信这天应该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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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着红笔,林晓蕾仔细研究报纸的人事资讯版,准备圈选她有兴趣的工作,可是一个小时下来,她手上的红笔根本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看样子,找工作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

    拿起无线电话,她迅速拨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硬是把好友从美好的假日早晨挖起床,「-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

    打了一个哈欠,丁敏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睡意,「什么工作机会?」

    「我想找工作。」

    「……什么?」丁敏显然清醒了。

    「虽然我很想透过自己的本事找工作,可是报纸上面的工作五花八门,有些看起来还奇奇怪怪,我越看越头痛,我想,你们公司说不定还有缺人,透过朋友介绍的工作总是比较安全有保障。」

    「-不是要继续读书吗?」丁敏还是半信半疑。

    「我觉得早一点跟社会接触比较好。」

    「-干么跟社会接触?-的人生目标不是要当那个家伙的老婆吗?」

    撇撇嘴,她可怜兮兮的说:「-不要取笑我,我可是很认真。」

    「那个家伙知道-的打算吗?」

    「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哼了一声,丁敏根本不相信,「是吗?」

    「-到底要不要帮忙?」

    「好啦好啦,我们公司是有在找人,可是总机小姐会不会太委屈-了?」

    「没关系,我可以试试看,如果真的不适合,我再另谋高就也不迟啊。」她只要立刻有工作可以做就好了。

    「也好,-先来当总机,一旦其他的部门缺人,-可以抢得先机请调部门,对了,-待会儿就先把履历表E-mail给我,我明天去公司上班就立刻帮-处理。」

    「丁敏,谢谢。」

    「-少三八了,我要睡觉了,-别再来吵我。」

    结束通讯,林晓蕾心情愉快的把无线电话放回充电座,然后收拾摊在大茶几上面的报纸。

    「为什么找工作?」霍均曜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他听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会吧,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呢?她打算正式工作以后再告诉他,不过,现在恐怕由不得她了。「我找工作当然是因为我想工作。」

    微蹙着眉,他极力控制自己正在攀升的焦躁,「研究所的考试呢?」

    「我想早一点踏入社会当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等到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继续进修,我再来考研究所。」

    「-认为有多少人踏进社会之后,还会回头继续进修?」

    耸耸肩,她很爽快的说:「无所谓,我又不是非要读研究所。」

    略微一顿,霍均曜语带质问,「-打从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无所谓的心态吗?」

    何必掩饰自己的想法呢?挺起胸膛,她理直气壮的说:「对,我不认为攻读硕士学位有那么重要。」

    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一直知道她对读书没有什么兴趣,为了满足他的要求,她很用功的争取好成绩,可是,他以为她多少明白他的期待。

    「我不同意,等-完成研究所的学业,我自然会帮-安排工作。」

    瞪着他半晌,她大声的做出自己的宣告,「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决定,用不着你来替我安排。」

    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资格安排她的人生。

    「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良久,霍均曜近乎粗鲁的说:「随便。」

    看着他大步的从她面前走了出去,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她努力的反抗他,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这会不会反而把他推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