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叮当把黑绢般的长发整个盘在脑后,用鲨鱼夹固定住,从梳妆台上的镜子里,她清楚的看见自己红通通的双颊,以及一双仿佛坠落情网的迷蒙眼神。
今晚八点多……不,已过十二点,算是昨天的事了,她由上官家别墅回来后,心神就一直恍惚不定。
每当她把眼儿闭上,浮现眼前的不只是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有上官颐的脸孔。
倏地,她蹙起秀眉,深感懊恼地陷入苦思。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想起上官颐,她胸口就好似触电般,心儿狂跳个不停呢?
叮当试著找出问题症结所在,却理不出头绪,她痛苦的双手抱住头,一会儿捶,一会儿抓,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了,叮当才停止自虐的动作。
玲珑神情疲惫的走进卧房,见妹妹坐在梳妆台前,她耸了耸肩,叹气说道:“我找了一天的工作,都四处碰壁,整整倒楣了一天。”
“我刚开始也不是很顺利的说。”
“那后来呢?”玲珑边问边脱掉上衣,白衣橱里取出一套胸前印著史努比图案的长睡衣。
“后来上官家要了我,姊,我和上官家打了一年的合约书,一个月的工资是十万块,这个星期天,我就要搬到上官家去住了哩!”叮当向姊姊宣布这项消息。
“十万?!真的吗?”玲珑的眸底逸出讶异,细眉一挑,笑了。
“真的。”叮当也笑了,只是这个笑容有些勉强,
玲珑真替妹妹感到开心,“太好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姊,我……唉,我好紧张说。”叮当心事重重的叹著气。
“傻瓜,紧张什么?去工作罢了,又不是要你嫁入豪门。”玲珑走到她身后,伸出细臂抱住她。
“嫁人豪门……哪来的好福气?”坐在椅子上的叮当,抬起脸儿望了姊姊一眼,旋即便将脸儿靠在姊姊暖呼呼的胸怀里。
她们姊妹之问感情一直都很好,从没想过要分房睡,如今叮当找到了工作,很快就会搬出她们共有的房间,玲珑的心头难免舍不得妹妹。
而一想到自己的工作尚未有著落,玲珑便又感伤的叹气。
玲珑用小手轻柔的抚摸著妹妹柔软的发丝,“妹,你是怎么啦?”
“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只要一想起上官家的少爷,情绪就变得异常的紧张哩!然后,我的心呀!就会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忆起一举一动全优雅得宛如—个高贵的公子的上官颐,叮当就觉得很苦恼。
“对人家一见钟情啦?”
“姊,不好笑哩!”叮当蹙眉咬住下唇,望著镜中的自己发起呆来。
玲珑沉默的凝视著她,片刻,才温柔的开口道:“到了上官家之后,你可千万不要爱上自己的主子呢!”
“姊,你到底在想什么嘛?”叮当对什么情呀爱的感到害羞,不禁噘起嘴儿嚷嚷著。
“我只是警告你,这些富家子弟不会用真心对待女人的。”她深怕天真无邪的妹妹被拐上床都不知道。
叮当不认同的撇撇唇,“应该不至于吧!”
“男人一旦有了钱就很要命的,金钱会让他们养成坏习惯,那就是用钱找女人,玩腻了又用钱打发掉女人。瞧瞧那些八卦杂志,还有那些花边新闻,电视上的漂亮女明星被某某富豪包养等等之类的事,没两天就上演一次。”
“因为富豪爱上女明星嘛!”叮当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对爱情虽然感到害羞,却也抱著一份憧憬,是以想法向来都是天真无邪。
“笨蛋!他们哪来的爱?这个月包养这个,下个月包养另一个,这叫爱情吗?”玲珑打心底不齿他们的行为,觉得嫁入豪门的女人都很可怜。
“听你这么说,那些富豪好像很风流花心耶!”叮当厌恶的吐吐舌头。
“他们一个个都是花花公子,唉……我觉得真爱难寻,所以我宁愿爱上女人,也不愿爱上男人。”玲珑最恨花心大萝卜了,哼!要是花心大萝卜敢追求她,她一定要对方吃不完兜著走!
爱——真的可以控制吗?叮当疑惑的想著。
不过她没请教姊姊这个深奥的问题,只是傻兮兮的问:“女人?哇!姊,你同性恋吗?”
“我性向很正常,没有好吗?这只是比方,爱上有钱人,只会担忧他哪天会变心,万一如愿嫁人豪门,还得天天守著活寡。”
“那穷人就不风流吗?”叮当觉得很奇怪。
玲珑没好气的用指头点了一下叮当的额头,“傻瓜,不一定没有钱就不会作怪,比如说:有一些有才华的男人,就会仗著自己的才华去招摇撞骗,而英俊潇洒的男人,就可能会靠外型去欺骗女人的心。总之,这些男人真是很可恶,我认为男人上辈子,全是坏蛋来投胎的,尤其是有钱的男人最坏。”
“喔!原来如此哩!那我不会让自己爱上上官家的少爷的。”叮当笑容甜蜜的点著头。
瞧她似乎懂了,玲珑才放心的定进浴室洗澡。
玲珑一离开叮当的视线,叮当就歪著脸想著:上官家的少爷也会很坏吗?花心吗?风流吗?
唉,不晓得说!
无论如何,姊姊的话已经在叮当的心中起了警惕作用。她告诉自己,她会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爱上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cn***
周末早上七点,叮当身著一袭白色洋装,拎著一只皮箱,就这样搭上通往阳明山的公车。
下了公车,叮当压抑下紧张的情绪,准备步行上山,却看见一辆显目的劳斯莱斯停靠在街道边。
叮当的心掹地一跳,方才压抑下的紧张情绪又蹦了出来。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上官家的车子,只是她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因而有点儿受宠若惊。
“丁小姐,这里。”司机张三探出脑袋,朝她挥挥手,旋即下车替她打开前座的车门,并将她手中的行李放入后车箱里。
“丁小姐,快上车啊!”张三见她动也不动的杵在原地,不禁开口催促。
叮当好像没听见叫唤似的,只是面露错愕与震惊的表情,望著坐在后座里的人。
一时之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似乎踩不到地上的柏油路,连同灵魂都抽离了身体,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该作何反应。
“叮当,怎不上车?”上官颐坐在后座,身边伴著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丽女人,她娇滴滴的依偎在他怀里。
“我……我只是一个佣人,却让少爷来接送,这……”闻言,叮当的灵魂终于回到身体里面。
少爷的身边有女人……她突然感到内心有些黥痛。
“这没什么,刚好路过,顺道来接你。”上官颐笑容迷人的道,见她蹙了一下眉,旋即又道:“我一早就交代张三去接你,谁知你比张三更早出门,张三问了你家人,才知你一早就去搭公车了。叮当,你还不上车,发什么愣?”
叮当望了望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美女。
“是……”叮当试著调整内心的紊乱情绪,缓缓坐进车子的前座里。
从后照镜中,叮当可以清楚的看见后座的人,不禁悄悄地打量著那个女人。
卷发、媚眼、挺鼻、嫩唇、娇笑……那女人长得很像电视上某一知名影星,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相较之下,叮当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子。
叮当眼儿一转,视线落在上官颐英俊的脸庞上,内心又涌上一波更猛烈的悸动,两片嘴唇也忍不住的颤抖著。
上官颐的嘴唇不时在女人的粉腮上磨蹭,俊容堆满温柔的笑意,他时而为美人儿拂去遮盖住脸蛋的发丝,动作轻缓的就像微风吹拂过花朵般的温柔。
他们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像上官颐这样的男人……
叮当合上双眼,一颗豆大的泪珠沿面滑落,可是她浑然不觉。
倏地,她好羡慕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羡慕她能拥有上官颐的心……
思及此,叮当浑身都在颤抖。
天!谁来告诉她,究竟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会止不住内心的哀愁……
“叮当,你怎么哭了?”上官颐匆然察觉到她的异状,不禁愕然的出声问道。
叮当睁大眼儿,错愕的伸手一模,才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却一点都没有知觉,她想笑,可是笑容好牵强。
“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家人?”她脸上的泪痕莫名化成一种无形的力量,敲在上官颐的心上,疼得他阵阵颤抖,揪得他心生怜惜。
“是,我舍不得家人,呜……”感谢他替她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叮当因而哭得更加悲伤,完全控制不了情绪。
“两家住那么近,交通又那么发达,你想念家时,随时都可以请假回去探望家人,我不会太约束你的,知道吗?”上官颐体贴的递给她面纸。
他很想帮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心中这种前所未有的疼惜感,令他深感不安。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似乎瞬问被她所占据了……
他于是伸出大手,揉著叮当的小脑袋,仿佛这样能揉去对她的万般疼爱,揉去那层层纠结的心情,
“知道了,谢谢少爷。”叮当红著眼眶,点头如捣蒜,害羞的低著头擤鼻涕。
“叮当,乖乖的,别哭罗!”上官颐身边的女人忽然开口了,声音比想像中还要好听,语气就好像在安慰一个三岁小妹妹似的,“我老家在南部,刚上台北时,我也和你一样,每当想到家人,就哭哭啼啼个不停,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嗯!”叮当不想让这女人认为她是个小孩子,忙不迭擦干脸上的泪痕。
“我叫枫岚,你应该曾在萤光幕前见过我吧?”女人见她不哭了,开心的自我介绍起来。
“你老是这么爱现,走在路上也招摇,怕人家不知道你吗?”上官颐眼神冷漠的瞥了枫岚一眼,只觉她的行为既可笑又幼稚。
“人家以前没红时,走在路上都没人理,现在人家红了,当然要享受一下让影迷追著跑的滋味。”女人媚眼斜睨著他,最后视线落在叮当身上,期待她跟她讨签名照,“叮当,你看过我拍的戏吧?想不想得到我的签名照?”
叮当一脸茫然,反应迟钝的拾起眼儿,从照后镜中望了他们一眼,“你长得挺面熟的说,但我很少看电视,所以不知道你拍过什么戏。”
“我是拍偶像剧的,你当然面熟罗!呵呵……”女人妩媚的掩手娇笑著,说没两句话又倒进上官颐的怀里。
上官颐虽然突然对枫岚感到很不耐烦,但为了不想吓到叮当,因而继续维持著绅士风度,并没有显露出情绪来。
叮当眼儿一拾,眼神和照后镜中上官颐的黑眸交会在一块,使她的心猛烈的起伏著。
“叮当,一会儿你和我们出海用餐。”上官颐深深的望进叮当的眼里,仿佛可以把她的内心一览无遗。
一时间,两人都沉醉在各自的眼神里。
良久,叮当才感到惊喜的眨了一下眼睛。
“这……”叮当才要讲什么,枫岚已开口打断她的话,并激烈的反应出她不喜欢叮当这颗电灯泡。
“总裁呀,这是人家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约会呢!”原本装出亲切模样的枫岚,终于不满的抗议,“你怎么能让一个新来的女佣,破坏我们美好的周末假期啊?”
今天的上官颐本来是只属于枫岚一个人的,他们约好开游艇出海欣赏海景,但半路上,他突然心血来潮,命令张三开车前往公车站牌,只为了迎接他新来的女佣,现在又说要邀她同行,枫岚内心因而十分不快。
尤其在见到不施脂粉也依旧清灵秀美的叮当之后,枫岚的心中更产生了危机。
她想不到叮当会这么清秀、这么美。虽然她没有冶艳的外表,但叮当的天生丽质,还是让枫岚心生护意。
“枫岚。”上官颐原本温和的瞳眸,匆地被一抹严厉所取代,眼神透著冷骛和警告。
枫岚急忙合上嘴,敢怒却不敢言。
表面上看来,上官颐对她温柔体贴、风度翩翩,事实上,她了解上官颐并不属于温文儒雅的类型,他其实是很无情的,行事又莫测高深:水远都有著令人猜不透的思维。
“少爷,我只是个女佣哩,怎能陪你上游艇?我还是别跟你们去了,我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见枫岚反应如此激烈,叮当惊慌的意识到自己卑微的身分,连忙出声。
枫岚得意地睇著叮当,随即扬起戏谵的笑意,“不笨嘛!还懂得看脸色,呵,就不知道有没有自知之明了!建议你想一想自己是什么身分,会不会被别人瞧不起——”
“枫岚,你给我住口!”上官颐不悦的眯起黑眸说道,不过他随即笑容温和地看著叮当,“叮当,不会的,不会有人瞧不起你,除非你瞧不起你自己。”
是吗?叮当惊慌的瞥了枫岚一眼,迎接她的却是一记狠毒无比的护光,仿佛在说:“你还不够资格和我们出海去玩。”
叮当感伤的低垂下苍白的小脸。
电灯泡不受欢迎是应该的,她再不走,不啻会惹来枫岚的厌恶,恐怕还会被她瞧不起。
再说,去了也是白去。
她跟去做什么呢?看他们谈情说爱吗?
唉!那只会令人更加心伤罢了。呜,别无良策了,唯有一走逃避了事。
于是,叮当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少爷,我还是不去了,我很累了说。张三,能不能请你路边停一下,我想回去。”
“这……”张三只接受少爷给的命令,不禁为难的望著少爷。
“停车。”上官颐面无表情的下命。
“是,少爷。”张三连忙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晚上见,少爷。”叮当暗吞下悲伤,识相的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可,身后却意外伸来一只大手,一把扣住叮当的秀肩。
叮当慢慢的回过头去,迎视上官颐的眼睛。
只见上官颐的黑眸里,凝著一道令人恐惧万分的杀气——
而枫岚似乎丝毫不察,还一脸不甚在意地紧圈著上官颐的手肘,唇边高扬起一抹得意笑容。
倏地,上官颐挣脱了她。
在这同时,枫岚感到自己的俏臀匆地倾斜一歪,接著一只长臂越过她身子——喀啦一声后,车门往外敞开,之后她就跌落在微烫的柏油路上了。
是她身边那个男人把她推出车外的!
“啊!”对于这个意外,枫岚根本猝不及防,她压根儿没料到自己会遭此待遇。“总裁!你怎能这样待我,你——”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恨企图主宰我一切的女人吗?”令人生畏的冷峻笑容挂在他性感的唇边,一双冷骛的黑瞳直瞪著枫岚,早失去了先前的温和。
上官颐希望留给叮当一个温文儒雅的形象,才决定暂且纵容枫岚的放肆,但没想到枫岚还是让他忍不住发火了。
只因她瞧不起属于他的女佣——叮当。
别问他原因,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为何会如此愤怒,他只知道所有敢瞧不起叮当的人,全都该滚出他的视力范围。
“总裁呀!冤枉啊!我没有要主宰你的意思啊!我没有啊!”枫岚面如白腊,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令人沭目惊心的目光,再度朝枫岚投射而去,“我高兴和谁出海就和谁出海,把不著由你主宰,叮当是我的人,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
“啊!”枫岚恍然大悟,“是是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不足故意的!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总裁……”嘴上虽这样说,但她心里却相当不服气。
错?她哪里有错?她不知道为自己争取机会有什么错!
如果真要怪的话,就该怪叮当,全是叮当惹的祸,莫名其妙来应征女佣,又莫名其妙得到主人亲自接送的待遇,甚至还被主人邀请出游——
她枫岚是等待了多久,才等到和上官颐约会的机会?而叮当不过是个小女佣,凭什么一下子就超越了她?
要知道,她枫岚才是上官颐目前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能吃醋?可是她才出声讥讽叮当几句,他居然就把她踹下车?只为了叮当?这口气教她如何咽得下?
“开车。”上官颐无情的关上车门,将女人的哀求杜绝在外,并从容地下令。
“是,少爷。”张三照办。
没想到情势一转,被轰下车的竟然不是她,而是枫岚,叮当顿时一愣。
枫岚被轰下车,她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是见识到上官颐的无情,让叮当的心情由喜悦转恐惧。
她把眼儿瞄向仍紧扣著她秀肩不放的大手,深怕被扭断秀肩,吓得身子瑟瑟发抖,十指抓皱了美丽的白裙。
“少少少……少爷!你你你你……你的手……”叮当的舌头差点打结。
上官颐了悟的松开大手,对著她微微一笑,“抱歉,没弄疼你吧?”
叮当怎敢喊痛?少爷方才的“变脸”,简直快吓死她了!
“没有哩!没有哩!”叮当抬起明眸,摇头如波浪鼓,红唇边噙著不自然的笑。
“那要不要上游艇?”上官颐笑意更浓了。
“要要要!多谢少爷盛情!”叮当明眸一转,逃开他的注视,落在自己大腿上,脑子里边转著各种想法。
太可怖了,这个原本看来性情温和的上官颐,怎会在匆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呢?
是鬼上身,还是其实这才是他的本性呢?
啧,鬼上身很麻烦,不过应该有救。
万一是本性呢?那……会不会有点给他恐怖?
他们以后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有一天她犯了错,会不会被他撵出去?搞不好,他还隐藏著更可怖的本性呢!哪天要是他抓狂一百倍起来,错手把她给“卡喳”……
哇咧!好可怖!
以后在上官家,她不就要战战兢兢、步步留神、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了吗?
可怕!她告诫著自己,千万要小心的伺候著他,如同伺候祖母一样的伺候他。
思绪很乱的叮当,又忽然眯起星眸。
要不要拨电话回去交代遗言?万一有天她不幸的、莫名其妙的被谋杀……
该死,不行,妈妈会担心!
叮当烦恼的抓了抓头皮。
有了,她写封遗书,然后埋在上官家的院子里,有一天如果她死了,警员找上门来,搜找上官家时,不就可以找出凶手了吗?
太聪明了说,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