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身相许……她究竟晓不晓得这个意思?

    夜色已深,漫地月华,在这深秋的夜晚,人的意志力很容易受到动摇的。

    “你可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他嗄着嗓子问。

    “当然明白,只要你对我以身相许,你就是我的人了,别的女人都不准再对你脸红,也不准跟我抢你的笑容,你就只属于我一人。”想到以后就自己独占他一人,她忍不住想大笑。

    “你……终于弄明白脸红的另一种意思了?”她不自觉泄漏出的独占欲令他腹间起了骚动,黑眸深邃,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那张滟红红的小嘴。

    天晓得过去他花了多少意志阻止自己别太急躁,然而这张小嘴却是不解人意,偏偏选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撩拨他。

    “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不过多少有些了解了。”他的抚触令她敏感的缩起脖子,双眼却因他掌心的热度而微微眯起,嗯……他真温暖,今年的冬天,干脆就把他拿来当暖炉好了。

    一边这么想着,弥多安一边循着热度偎向欧阳飞溟,嘴角不自觉的因那抹温暖而逸出一抹满足的轻吟。

    “那你可明白,一旦以身相许之后,我们俩一辈子就分不开了?”

    听见那若有似无的呻吟,欧阳飞溟暗叫一声,感到腹间的欲望就要破柙而出,于是连忙伸手想将两人之间拉出一点距离,不料当他抚上那柔若无骨、馨香馥郁的身子后,双手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再也离不开。

    喉间仿佛有块烫铁惊猛的上下起伏,令他呼吸急促,浑身发热。

    “不分开才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在书房里看帐我就在一旁看医书,你若外出谈生意我就在你身边,帮你瞪退那些对你脸红的女人,绝对不让你分心!”想到许多女人对他有意思,她便不自觉的更加挨紧他。

    她的投怀送抱令他握紧拳头,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应赅理智,却管不住体内热血沸腾。

    秋夜风冷,却完全吹不散他体内热火叫嚣,他垂首紧盯着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的她,隐约听到自己理智断线的声音。

    “那夜晚呢,我入睡时,你要睡哪?”他诱惑地问。

    “夜晚……”他的胸膛好温暖,他的心跳好悦耳,她忽然觉得好累好困。揉揉眼,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忘了男女有别,伸手环上他削拔的劲腰,贪心的汲取他的温暖。“呵……我好累……”

    “累了就该睡了。”

    “好,我们睡了……”她微微张开小嘴,打了个呵欠。

    “一起睡?”他也环上她的细腰。

    “嗯……一起。”

    话才说完,弥多安就听到耳边传来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不过她却不觉得寒冷;接着她又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却不担心有人入侵:最后她似乎听见烛火熄灭的细鸣,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寂寞。

    徜徉在这温暖安定的怀抱里,她既安心又满足。

    “多安,你是我的。”

    耳边,一道热气拂过,一条湿热的小蛇舔上了耳廓,令她的身子打了轻颤。

    “不对,我不是你的,应该是你是我的。”睡意浓,她懒得不想掀开眼皮,只是喃喃的纠正他。

    他轻笑,双手探进了她的衣裳内,解开了她肚兜的小结。“我自然是你的,不过过了今晚,你也将会是我的。”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她不以为意,只想沉睡,但是耳边的小蛇却突然跑到了她的胸前,对着她肌肤又啃又咬,弄得她的身子一阵一阵的发热,浑身都不对劲了。

    “嗯……你在做什么?”她轻噫着,茫然的睁开双眼,不解的望着那俯在她身上不知在对她做什么事的欧阳飞溟。

    “自然是在对你以身相许。”盯着那已然迷离的凤眼儿,他嗄声轻笑,将手往下探,缓缓的卸下她的罗裙和亵裤。

    “这才不是以身相许……”好热……弥多安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适才那种安定温暖通通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令她承受不住的灼热。

    他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制造出一道道令她不知所措的快感和热度,她想阻止他,却停不住呻吟,停不住身子发热,停不住扭腰摆臀,最后停不住的将手攀上他的身子……

    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而她……又在做什么?

    “多安,我爱你,你是我的。”眼前的身躯是多么的姣好,曼妙的线条、柔软的肤触、粉嫩的肌肤,她的一切都令他屏息。

    “你好美,真的好美……”挥开芙蓉纱帐,他迅速俯卧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美丽只专属于他。

    “我……”她好想纠正他,可是她的头好晕,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看着他的双眸,逸出一声声连她都脸红的呻吟。

    “说,你属于我……”贴上她的赤裸,他再次舔上她的耳廓,并用魔魅的嗓音催促她许下承诺。

    “我……”

    “嗯?”他一路往下吻,最后含住她胸前的蓓蕾,惹得她不停打颤。

    “我属于你,你别再……嗯啊……”

    (芙蓉帐里,某人因为不敌情欲的诱惑,傻傻的反过来对人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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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雀儿在屋檐下探头探脑,门外也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

    “俺一数到三,俺们就一同破门而入,晓不晓得?”

    “这……真的要这样做么?”欧阳石瑞犹豫道。

    他向来尊重三弟的作为,因此从不干涉过问他的事,可这会儿弥老先生却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孙女儿在飞溟的房里过了一夜,一大早便拉着他和二弟一同前来抓奸……不,是主持公道,这该如何是好?

    “当然要这样做,俺孙女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昨夜说要去找欧阳公子就没回来了,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了,定是欧阳公子将人藏了起来。”

    闻言,欧阳石瑞和欧阳彬麟面面相觑,却不敢轻易相信弥乐生的话。

    虽然他们都晓得三弟对弥姑娘有情,不过三弟向来不是孟浪之人,自然不会做出违背礼俗的事情。

    “唉呀!你们两个发什么呆?俺可要开始数了,俺一数到三,记得帮俺撞门啊。”弥乐生喜孜孜的迫不及待想破门而入,非常确定自己的乖孙女就在眼前的房哩。

    一整晚等不到乖孙女回来,他心里早已有数,所以一大早就将人证带齐,准备来个铁证如山,哈哈哈!

    就在弥乐生窃笑的当下,眼前的房门竟忽然悄悄的被人推开了。

    欧阳飞溟一身月白锦织蓝纹衣袍,衬托出他一身潇洒,满脸的笑意,看得出他心情极好。

    “大哥、二哥、弥老先生,早。”似乎早就晓得三人就站在门外,欧阳飞溟一派自然的招呼着。

    “早啊。”弥乐生笑嘻嘻招呼回去,不过双眼却贼贼的朝房里溜了一圈,虽没发现什么,却不动声色问:“欧阳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

    “那我家孙女儿是否也睡得好?”故意问。

    “也是很好。”一点不想隐藏昨夜之事。

    “是么?”弥乐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你怎么晓得我孙女睡得很好?”

    “自然是因为一块睡的关系。”欧阳飞溟据实以告。

    “什么!人真的在你房里?”欧阳石瑞和欧阳彬麟同时脸色大变,倒是一旁弥乐生没什么反应,凉凉的拿着蒲扇搧啊搧的。

    “飞溟,弥姑娘可是清白的姑娘家,你尚未娶人过门,怎么可以这么做?”欧阳彬麟不敢相信三弟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啊,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你要弥姑娘怎么做人?大哥虽知你情系弥姑娘,可你好歹也多为弥姑娘着想哪,好好一个姑娘家被你这样……唉,你要我怎么对弥老先生交代啊?”

    本来还不肯相信弥乐生的欧阳石瑞感到非常抱歉,顿时不晓得该拿什么脸去面对身边的弥乐生。

    “俺不在意啊,大公子你就别自责了,不过说到交代这事,俺倒是挑了几个不错的日子,你们拿回去参考参考,决定好日子再回头跟俺说一声,俺绝对尽力配合。”

    说着,弥乐生就自胸前抽出一张红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好几个日子,显然是

    早就算好了会有今天,所以先做好了准备。

    他将红纸交到了欧阳石瑞的手中,在前者错愕的目光中,笑嘻嘻续道:“欧阳大公子,俺晓得欧阳老爷夫人还在外头游玩,不在家里,正好俺这边也有个不肖子不知身在何处,也得花点时间找人,所以这个婚事俺不赶,只要挑个日子让这两口子订个婚,就算等俺孙女不小心生下胖宝宝后再举行婚礼,俺都没意见。”

    呵呵,想他弥乐生绝对是很开明的,只要给他和孙女鉅额的聘金和未婚妻的名分,那么他就不会拿刀砍欧阳飞溟,或是到市井里散播不实的谣言来中伤欧阳飞溟。

    “胖宝宝!”欧阳石瑞和欧阳彬麟同时惊呼出声,这才想起这个大问题。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同时跳了起来。

    “不行!欧阳家的血脉怎能一出生就没名分?彬麟,你快去修书要爹娘赶回来,顺道要府里所有的奴仆开始打扫府邸,务必将府里打扫得焕然一新,准备迎娶新娘子过门!”

    “那日子呢!”

    欧阳石瑞揣着红纸迅速的看了一眼,很快就挑了个日子。“就两个月后的初六,爹娘应该赶得上。”

    “两个月后的初六?!亲朋好友赶得及通知么?”他们欧阳家好歹也是京城首富,各地都有亲朋好友,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知够不够那些人赶到东宿城来共襄盛举。

    欧阳石瑞手抖了一下,也紧张了起来。“所以不能再耽搁了,咱们今夜就得将帖子写好,明儿个就拜托驿马到各地送信,飞溟的婚事可不能寒伧,所有亲朋好友一定都要到场!”

    “对、对。”欧阳彬麟回头就想去办事,可想了想,又折了回来。“大哥,不对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呢?那些都要爹娘做主和媒婆帮忙啊,咱们得按着顺序来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

    “也对,侄儿都要蹦出来了,得让飞溟先把弥姑娘娶进门待产。”

    “没错,所以别再耽搁时间了,咱们赶紧分头行事,你先快去完成我适才交代的事情,我呢就去拜访王媒婆,顺便将该买的东西全采买回来。”

    “好,我这就去。”

    欧阳彬麟脚下一转,急忙忙的往府外走去,而欧阳石瑞也跟着揣着红纸,口中念念有词的打算先去告知爱妻一声,也准备跟着出门。

    “怪了,我只是说‘不小心’,又没说欧阳公子你真的一举中的,你说这两人究竟是在紧张什么?”看着两人忙进忙出的模样,弥乐生抚着长须,怔愣的问着一旁的欧阳飞溟。

    “这样不是很好么?事情全交给他们办妥,你我也落得轻松。”欧阳飞溟这时才打破沉默。

    “嘿嘿,也对,俺最讨厌那些繁文耨节了,这婚事就交给欧阳大公子和二公子帮忙,俺们也好各自逍遥。”弥乐生想想也对,因此也就不以为意。

    “待在下和多安的婚事结束后,不知弥老先生有没有打算也办个婚礼?”欧阳飞溟突然问道。

    “婚、婚礼?什……什么婚礼?”瞪着欧阳飞溟那似乎什么都晓得的黑眸,弥乐生的表情就像脚底板被针扎到,扑通一下自地上跳了起来。

    欧阳飞溟低低轻笑。“自然是您和我欧阳府里吕总管的婚礼。”

    “俺、俺和春华……”从没个正经的弥乐生顿时脸红得像是被炭火烤过,一张嘴结结巴巴的吐不出话来,底下的一双脚则是慢慢的往后退,最后竟拔腿就跑。

    该死的!他明明隐藏得很好啊,怎么会教这个欧阳公子给晓得了?

    想到自己花前月下的行径全教人给看光了,脸皮极厚的弥乐生还是觉得要疯了!

    真是羞死他哩!

    待弥乐生走后,欧阳飞溟垂眸开始思考许多事。

    既然弥老先生有意找岳父大人回来参加他和多安的婚事,那么夺魂一事就委托给岳父了,毕竟有了血棠的解方,宁生门的势力也算去掉了一半,就算延迟一些时日找出夺魂的解方,也不会影响多少。

    不过他最大的考量还是多安。

    多安资貌不俗,光是上街露个面就麻烦不断,要是医术精湛一事当真泄漏出去,到时又不知要涌来多少麻烦,所以夺魂一事,还是由岳父处理较为妥当。

    他是生意人,对于江湖事从没兴趣,若非许老板三人,岂会与宁生门有所交集?如今只待许老板三人受到报应,那么他与宁生门之间,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主意打定,欧阳飞溟才转身进入房内。

    床榻上,娇美人儿犹自沉沉睡着,他眼神柔光似水,坐在床畔,心里柔情万千。

    只要再两个月,她就会是他的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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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宁生门最佳的写照。

    半个月前,在一个秋风萧瑟、本该万物枯寂的早晨,策划反攻许久的武林各派终于在少林方丈的领导下,根据丐帮的消息来源,浩浩荡荡的分批肃清各地宁生门的党羽。

    十天之后,各派的百万雄师接着来到宁生门的大本营!泰峰山的山脚下,准备攻入深山围剿宁生门。

    据传闻,在那天的围剿队伍中,跟着一名形貌相当英伟的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手提一只方木箱,在方丈的带领下,穿梭在队伍之中,不断发放赤色的丹药,众人服下丹药后,竟是百毒不侵!大军因此信心大增,一路锐不可挡、势如破竹的攻上了泰峰山的山顶。

    而听闻手下节节败退,引以为傲的毒物全然发挥不了作用的宁生门教主与其三大护法皆是大骇,不过还是镇定的拿出所有夺魂毒粉,顺风洒向大军,表情得意的等待百万大军成为手下败将。

    然而当青色粉雾散去后,面带几分惊疑的百万大军你看我、我看你,竟惊喜的发现自身毫无中毒的迹象,瞬间发出喜悦的笑声。

    见状,宁生门教主与三大护法惊恐万分,竟不敢出手迎敌,瞬间抛下所有门徒,朝着泰峰山的后方落荒而逃。

    然而众人岂肯就此放过四人?

    瞬间长箭如雨、剑气如风,以毁天灭地的气势铺天盖地朝四人袭去,饶是四人武功不弱,却也寡不敌众的受了重伤,不多久,便与其所有门徒束手就擒。

    一夕之间,风云变色,操弄武林生死的宁生门竟在瞬间伏法。

    原来,以毒操弄武林的宁生门除了教主与三大护法武功不弱之外,其他门徒几乎都是来自各地三教九流的无名人士,泰半没有武学基础,大军轻挥兵器,便将所有人轻松拿下。

    能够不受毒物干扰而轻松拿下宁生门,众人明白全拜该男子所赐,因此众人有志一同的打算当面向贵人道谢,不料该男子却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据最后看到该男子的某人形容,贵人离去时行色匆匆,问为何离去,贵人答曰:“今日在下嫁女,自然不能缺席。”

    明白原因后,昆仑派掌门人立刻找上少林方丈,想得知贵人身分,好送上大礼祝贺其女百年好合,不料方丈却反问:“此人不是贵掌门人相识多年之好友么?”

    昆仑派掌门闻之,面露惊愕,连忙表示不识此人。

    此时,峨嵋掌门人又问:“那方丈可晓得此人姓名?我峨嵋多年致力撰写武林史事,今日宁生门灭绝乃武林大事,贵人之名不可少。”

    不料方丈闻言,竟摸着光头曰:“老身毫无头绪。”

    众人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滑倒。

    随着宁生门被消灭,关于该男子的身分也出现了各种神秘的传说,让百姓们又增添了许多茶余饭后的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