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承认吧!承认你爱上我了,千万别害羞啊……」
深夜,本该是夜阑人静的时候,然而卧房大床上却传来念咒似的恐怖逼人表白声,一句接着一句,永无止境似的。
好烦啊!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烦人啊?从在车内到现在,一直在她耳边念个不停,怎么都不会累的吗?
窝躺在被单里,杜映星脸色惨淡,眼皮子重得快掉了下来,精神委靡至极,非常想将聒噪不休的某人给踹下床。
「如果你要继续念咒,请到别的房间去……」她有权利拒绝接受遭噪音的干扰。
呵……她是真的累坏了。
自觉自己已捉弄够,伊凡健臂一勾,将蜷成虾球状的她给抱进怀里,亲怜蜜意在雪额上落吻,喃声倾诉爱意。「小星,你不好意思说也没关系,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很爱你喔!」
闻言,她不禁浑身轻颤、娇颜染红,小手悄悄地环上他的腰。
呵……他的小女王以行动来代替羞于出口的爱语啊……
感受到她未曾言明的心意,伊凡心神为之一荡,不由得把她搂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静谧却满是甜意的氛围笼罩着两人,直至许久之后,他本以为怀中人儿已经酣甜入睡了,没想到——
「为何是我?」小小声的、娇羞的疑问轻轻逸出樱口。双胞胎姊姊长得与她一模一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个性没她别扭,怎么他爱上的不是好相处的姊姊,反而是她呢?
原来还没睡啊!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对天外飞来一笔的莫名问话,完全没有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的困惑,伊凡调侃、逗笑。「小月又不是夺走我初吻的小女王。」呵呵,够纯情吧!人家他的初吻被强夺后,从此就只认定一个女人呢!
「不要叫我小女王啦!」涨红脸,杜映星嗔恼纠正,小时冲昏头犯下的错,他像深怕她会忘记似的,动不动就拿出来说嘴。
不理怀中人儿抗议,他迳自又笑道:「还有,小月也不是那个在外过夜、就非要赖在我怀里、闻着我味道才能入睡、难搞又别扭、动不动就发挥冷气团威力、可恶又可爱、让我讨好奉承得很辛苦的女人。我承认我有些小被虐待症,所以只好去爱会虐待我的小女王了。」
「你干脆去爱SM女王好了!」听他越说越不成样,杜映星又羞又恼。
「什么?你想当SN小女王?好吧!既然如此,我牺牲好了。」使力翻身,让她趴卧在自己身上,伊凡笑得暧昧。「来吧!虽然咱们的第一次就玩SM是刺激了点,但我会咬着棉被含泪承受,只要你高兴就好。」
「你……」脸红似火烧,恨恨地打了他一下,羞怒骂人。「你可以再暧昧一点。」这男人怎么这么三八啊?
「再暧昧一点?如你所愿……」眉梢飞挑,他故意以身子磨蹭她,大掌偷偷潜入睡衣底下,爱抚着柔嫩光滑的雪背,眸底满是炽亮邪气。「这样够不够暧昧?」
「你、你、你……」吓得连忙紧紧贴住他,让两人间不留一丝空隙,就怕那双不安分的大掌游移到胸前。「拿、拿开你的手啦!」她结结巴巴斥骂,全身热烫、泛着粉嫩樱红。
「你确定?」低沉嗓音有着极浓的魅惑。
「确、确定!」他、他瞧她的眼神真是……真是太情色了!
「噢!真可惜……」失望叹气,乖乖抽回双手,改而环抱住纤腰。唉……小星好害羞,看来今晚他是没啥甜头可尝了。
总算让他安分下来,杜映星抬头偷瞧他,却好巧不巧地对上他垂眸瞅凝的笑眼,当场窘得粉颊绋色加深,尴尬乱找话题。「当初怎么会踏入歌坛的?」
虽然江妈妈去世前是音乐老师,他十四岁前就精通乐理,弹得一手好钢琴。但她却从来没想过他会踏入流行乐坛。
「因为玛莉亚。」耸耸肩,他微微一笑。
「玛莉亚?」他那个热情管家?
「是啊!」见她小嘴因惊愕而微启,忍不住偷香啄了一口,眼神则略微迷蒙地陷入回忆。「当年妈去世后,我被已经和妈离了婚的爸爸接回美国。但我从小在台湾长大,和爸爸根本不熟,而且他又已经有了新家庭,我根本融不进他们的生活,加上英文又不好……嘿,别笑!虽然我拥有绿卡,名义上确实是美国人,但从小在台湾长大,你能要求十四岁的我英文多好?」
怨怪横睨偷笑的人儿一眼,继续又道:「英文不好,沟通自然有困难,自然更难融入新家庭。所以在努力学习语言的同时,我益发想念妈妈、想念你们、想念台湾的一切。所以当时常会躲在棉被里偷哭呢!」
「真可怜。」闻言,杜映星有些心疼,充满怜意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轻轻落在他脸上,好似要抚慰当时半大不小的十四岁男孩。
想当初,他被带回美国后,她从此决定讨厌起美国人,甚至还有些气他为何要离开。呵……实在是当时年纪太小,完全没法去考虑到他的身不由己,也不会去想他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所将遭遇到的难题和情感上的孤单无依。
「是啊!在一个男孩子的青春期,又碰上这种人生重大巨变,可想而知当时我有多惨了。」轻笑着承受蝶舞般的细吻安慰,伊凡将她搂得更紧了。「正当我在精神、情感、生活各方面沮丧到最高点时,突然听到隔壁邻居传来让我想起死去妈妈的钢琴声,于是便躲在人家的窗户外偷瞧。结果你猜我看到谁了?」
「玛莉亚?」
「答对了!」大笑着给了个热吻当奖赏,惹得她脸红耳热才又将话题接续下去。「当时玛莉亚就住在隔壁,她发现我的偷窥后,很热情地招呼我进去。知道我会弹琴就表示欢迎我随时可以去她家使用那台钢琴,从此我就成了她家的常客,怀念地弹着妈妈曾教过我的曲子。弹着、弹着,后来就开始自行创作,把对你们的思念写成词曲,哼哼唱唱、自我安慰一番。」
「那和踏进歌坛又有啥关联?」听他说了一大堆,杜映星还是没听出重点。
「因为我歌声太迷人了,创作的词曲太优美,玛莉亚认为我是不世出的天才,所以偷偷录下我自弹自唱的美妙歌声,瞒着我寄到唱片公司去。然后莱德寻来了,我就出唱片了,结果一炮而红。而且一直红到现在。以上就是大明星——伊凡-林克斯的出道血泪秘辛。」话到后来竟然不要脸地自吹自擂起来。
听到最后,发现某人有置入性行销赞美自己的嫌疑,她不由得笑斥。「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这男人真是好厚的脸皮。
「再不要脸一点?」眼中闪着炽亮吊诡光芒,他蓦然扬起邪恶笑容。「小女王,我很乐意啊!」
发现自己说错话,杜映星充满警戒。「你、你别胡来……哇——」只觉他身形一翻,转眼间变成她被压在下面了。
不待她反应过来,伊凡猛然低头吻住艳红小嘴,带着电流的双手抚上柔嫩娇躯,激情游移,技巧高超、无声无息地解开了睡衣钮扣,露出粉色胸衣。
「唔……」被吻得迷炫了脑袋,杜映星霎时间无法思考,只觉他双手仿佛带着炙火,火热而滚烫,令她忍不住颤抖。
呵……她的滋味好甜哪……他不会餍足的………永远也不会餍足的……
快乐暗忖,伊凡灵巧长指轻轻挑开保守胸衣,火热的唇舌一路往下来到雪白酥胸,燃起她炙热情欲,几乎烧光她所有的理智。
「江樊……」娇喘不休,迷乱的激情让她浑身燥热,微张的氤氲水眸有着羞涩与害怕……
「小星,我爱你……你知道的,我好爱、好爱你……」撑起汗湿身躯,伊凡幽沉、深情地瞅凝着她,低柔倾诉自己的爱意,等待她的答案。
天知道他爱她不知爱了多少年了,所以他宁死也不会伤害她的!若她不愿意,就算憋死自己,他也不会越雷池一步,直到她准备好的那一天。
呵……他是如此地尊重、在乎她啊……就算在这种男人意志最薄弱、最无法控制自己的紧要关头,他依然这样在乎她的感受。
如果他加足火力,一路吻得她目眩神迷,什么也无法思考地继续下去,想必她是没啥神志来制止他的。可是他却忍住自己炙热欲望,硬生生停手了,就为了尊重她。
呵……这样的男人教人怎么不爱?爱他啊……她承认自己爱上他了……
勾起一抹迷蒙笑意,杜映星伸出藕臂环住粗壮颈项,将他拉向自己。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伊凡嘶哑呻吟,高大身形覆盖住她,柔软的大床上,娇弱与伟岸的身躯紧紧交缠,上演着一首亘古美丽的旋律……
一抹金光自窗棂间射入,轻巧地在雪白粉背上爬移,细致粉嫩的肌肤因一夜的欢爱,留下点点粉红爱痕,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诱人。柔细纤腰上覆着一只古铜色大手,将娇躯主人紧搂着。
窝在古铜色胸怀内的娇小女子,正因整夜体力的消耗而沉沉入睡,秀雅的脸庞因金光的照射,无意识地朝温暖胸膛磨蹭了几下,翻身滚出男人怀抱,又继续沉入睡梦中。
被胸膛上一阵猫咪般轻柔蹭动惊醒,正好瞧见她睡梦中可爱的动作,伊凡不由得怜爱轻笑。但随即又轻皱起眉头,哀怨她竟然「逃离」自己的怀抱,奔向「自由」的枕头山。
不过……没关系!亡羊补牢犹未晚,这是可以「纠正」的。
低柔一笑,健臂轻勾,霎时间又将她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唉……这才对嘛!再度拥着酣睡人儿,他满足地轻叹口气,眼皮子缓缓垂下,继续这个令人幸福无比的酣眠中……
迷迷蒙蒙之际,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开启的房门伴随着叫唤声,惊醒了床上的酣睡男女。
「伊凡,你——」在瞧清床上惊醒的裸身男女后,唤人的嗓音惊愕顿止。
「啊!」睡梦中被吓醒,惊觉到自己身无寸缕,杜映星失声叫了出来。
「丽塔,出去!」飞快抓起被单遮掩住她,伊凡怒声喝斥站在门边、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
原来他们……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
心情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丽塔甩门逃离,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小星,你别介意……」尴尬安慰用被单将自己脖子以下包得密不透风、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的女人,伊凡干笑不已。
完蛋了!他有种预感,小星现在非常、非常地火大!呜……丽塔会闯进来不是他的错,千万别将罪怪到他身上啊!
「很好……」紧抓着被单的手指泛白,杜映星低垂的脸庞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什么?」没听清楚,伊凡胆战心惊地问道。
「我说很好!」猛然抬头瞪人,窘红如焰火的小脸却散发出冰寒怒气。「我从来没预料过自己会被人『抓奸在床』!很明显的,我们的丽塔小姐不知和咱们的大明星是啥关系,竟然可以不用敲门,随意出入大明星的卧房!」
她恼火得想杀人了!从来没想过会在最应保有隐私的卧房内,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大剌剌闯入,瞧见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而且还是在欢爱过后!倘若他们正在激情中,岂不成了活生生上演一出春宫戏给人瞧的主角?
还有,那个丽塔可以不用敲门就进入他的卧房,自然得仿佛是回到自己房间,可见是已经行之有年了,真令人不得不怀疑起这两人,会仅是单纯的主顾关系?
「哇——小星,你误会了!因为我会赖床,所以丽塔进来房间只是负责叫我起来,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一把扑抱过去,伊凡吓绿了脸,冷汗不断冒出,急巴巴地向怀中冷脸人儿解释。
呜……小星果然怪罪他了!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凄惨悲壮的?激情欢愉的夜晚一过,迎接他的竟然不是娇羞羞、甜蜜蜜的笑靥,而是寒气乱窜的盛怒误会?呜……大人,冤枉啊!他真的是无辜的啦!
冷冷睇他一记,杜映星俏脸含煞。「我现在不想听你废话!」初夜的隔天早上,睁开眼没有温柔疼惜的怜情蜜意,反倒被一个女人大开房门,苍白着脸看着他们欢爱一夜后的赤裸身躯,有如小说里被女主角发现男主角和情妇偷欢的章节,相信任何女人都有权利飙火!
冷然嗤哼,她怒火冲天地下床走进浴室,甩门上锁!
惨淡地盯着紧闭的浴室门板,他溜着一只「大鸟」跳追上去,喷泪擂门悲叫。「小星,你不能『错杀无辜』,我真的好冤枉啊……」
呜……这回小星会和他冷战几天啊?
冷战——持续了许久、许久,久到伊凡一个月的假期即将落幕、杜映星轻松陪玩的「工作」也将告结束的前一天,超强寒流依旧还在持续发威。
起居室内,冷脸女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男人则在她身边团团转,非常地忙碌。
「小星,喝饮料。」一杯新鲜、现榨柳橙汁奉上桌。
「小星,吃蛋糕。」一盘漂亮、精致可口的小蛋糕讨好地献上。
「小星,抹抹嘴。」佳人享用甜点的唇瓣沾上些微奶油,他立刻抽来面纸,侍奉女王般地小心轻拭,卑微得像个奴隶。
「噗!」看了许久热闹好戏的玛莉亚,再也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却换来伊凡怨气甚深的横瞪。而一旁等着要和他确认明日工作行程的丽塔,脸色显得有些不对劲。
「小星……」收起怨气,挤出无人能敌的谄媚笑容,哈巴狗似地偷偷赖了过去,大头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靠上细肩。「我已经对丽塔严正声明了,就算以后昏死在房间里,她也不能进去。这样你满意吗?可不可以别再生气?我真的很冤枉……」他好惨啊!自那天以后,小星就不让他抱了,情愿晚上失眠也不让他拥着入睡,无情地将他赶出主卧房,要他可怜地窝到客房去。呜……再这样下去,他要上法院告她「鸠占鹊巢」,争回抱她一起入睡的权利啦!
静默中,纤指冷冷地戳开大头,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抚着被戳得发红的额头,伊凡好哀怨,却依然不屈不挠地又挨过去,可怜兮兮地问:「小星,你到底要和我冷战多久……」明说出来,好歹让他有个底啊!
闻言,杜映星突然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凝着他良久、良久,久到他心底不禁一阵发寒时,她才蓦地勾起一抹诡谲冷笑。「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真的?小星,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一直不理我的。」呜……上帝总算听见他每晚睡前的祷告了。伊凡几乎想痛哭流涕,欣喜若狂地扑抱上去。
任由他紧抱着,冷凝脸色却未曾稍变,不疾不徐地补上一句。「因为我明天就要搭机回台湾了。」
「啊?」呈现呆滞样。
「我和莱德的交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冷笑解释。
「不——」总算想起她会在美国的原因,伊凡悲凄惨叫,整颗头赖在她怀里耍赖哀求。「小星,不要回去!不要啊……」
想乘机吃豆腐?门儿都没有!
玉掌一伸,恶狠狠地抓起浓密黑发往后一扯。「如果不想提早秃头,最好离我远点!」
「哇——痛、痛啊……」差点没滚出两颗珍贵男儿泪,他哀哀惨叫,总算求得她松手放人,这才边揉疼得发麻的头皮、边悲怨控诉。「小星,你好狠的心,竟然以此歹毒手段凌虐我!」
「放心!从明天开始,没人会凌虐你,你又将是众人崇拜的大歌星了。」讽笑推开他,杜映星迳自起身。
「不要——」大叫着跳起来将她欲离去的身躯抱住,伊凡可怜兮兮哀求。「小星,只要你肯留下来,想怎么凌虐我,我都会咬着棉被含泪承受的……」呜……他不要她回台湾啦!
咬着棉被含泪承受……突然忆起两人欢爱那夜,他似正经似玩笑的示爱之语,杜映星蓦地嫩脸一红,又羞又恼地打人。
「走、走开,别来烦我!」糟糕!想起那一夜,脸蛋就会不受控制地发烫。
敏锐察觉到她猛然窘红的羞涩神态,伊凡不禁心神为之一荡,愣愣瞧着那赧红的娇美脸庞,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天!她好美,全世界再没比她更美丽的女人了!他既羞涩又爱吃醋、常给他苦头吃的小女王啊……
「你、你看什么?」杜映星嗔怒啐骂,总觉他的眼神实在太……太炽热了,仿佛要将人给燃烧起来。
「看我的小女王多么地美……」魅惑一笑,不管她连日来的怒气,也不理还有两个「闲杂人士」在场,伊凡抑不住心中的情生意动,低头紧紧覆住红唇,眷恋吮吻着她的甜美……
「唔……」想骂人,却又被他给纠缠住,最后还是被炽烈热吻给迷眩了理智。
许久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红唇,深情凝望被吻得神志有些迷蒙、脸色红艳艳的秀雅脸蛋。
「小星,求你别再生气……」漂亮长指抚上艳红唇瓣,他柔声低求。「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和丽塔真的没什么,你别再为她闯进房间的事而和我冷战,好不好?」
感受到唇瓣上的温柔,杜映星怔仲瞅凝……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只是想到两人间的第一次,不但没有柔情蜜意、温存相惜地迎接隔日清晨,反而像被人给「抓奸」的撞入房间,尴尬、慌乱的结束两人最重要、最值得纪念的初次情爱,她就有气啊!
一场温柔、甜蜜、欢愉的情爱,却落得如此不完美收尾。往后这一生只要回想起自己的初夜,最后是终结在另一个女人出现的画面,她就觉得自己真是悲惨到极点,怒火自然而然地就上来了。
虽然知道他无辜,但忍不住就想对他飙火——谁教他以前允许丽塔可以进入房间。
不过……生了这么久的气,他也受了不少冷脸,连日来还可怜兮兮地陪罪,像个男奴隶般地谄媚讨好,确实也挺可怜的。算了!就原谅他吧!
「江樊。」蓦地,她用中文叫唤他的名。
「在!」一听她用中文叫他,伊凡就知道她要认真地讨论起两人的问题了,当下马上立正站好,差点没举手行礼。
「你该知道的,我……我占有欲强,若你要爱我,就不能和别的女人有任何亲密举止,也不能制造机会给人,就连因工作需要而在镜头前和人接吻,我……我也会吃醋的!」话完,她已涨红了脸,毕竟要向他承认自己是个醋坛子可不容易。
听她承认如此地在乎他,伊凡霎时间笑得甚贼。「小星,我明白的!你从小就对我有极强的占有欲,否则当初哪会那样『凶狠』地夺走我的初吻……」
「你有完没完!」听他又提「初吻事件」,杜映星羞恼截断他的话,嗔声斥骂。
大笑着啄了下红唇,伊凡举手保证。「我以后会对莱德加上一条但书——不接任何有亲吻镜头的工作,不论是广告或拍摄音乐MV,除非更改企画内容。」
闻言,她忽地绽开一朵明明净净的羞涩笑花,美丽极了。
「噢——」呻吟一声,伊凡充满情欲的低沉警告。「小星,别这样对我笑,不然我怕会不顾一切地直接将你压在沙发上。」
「你、你精虫窜脑啊!」羞红脸啐骂,万分庆幸两人是用中文沟通,一旁的玛莉亚和丽塔听不懂,不然可真羞人。
「别回台湾,留下来陪我。」低首以额抵额,轻暖气息抚过粉嫩脸颊,他柔声要求。
「好丢脸!有人在看呢!」羞赧眸光不小心扫到玛莉亚的窃笑,她红着脸推开他。「丽塔找你讨论公事,别让人家等那么久啦!」话声方落,急忙闪过他不甘心的扑抱,拉着玛莉亚就要往外走。
「玛莉亚,你不是说中午要在泳池畔吃BBQ吗?我们一起去准备吧!」红着脸,她以英文大声说道,拉着呵呵笑的玛莉亚就要闪人。
「小星,你不能吊我胃口啊!」呜……她该不会真的明天就搭机回台湾吧?哀怨的声音直追着那道仓皇而逃的纤细身影来到门边。
「看、看你今晚的表现啦!」羞窘着脸,她回身以中文小小声撂话,随即拉着人逃了。
看他今晚的表现?那她的意思不就是……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见她逃走前,脸上的那抹娇羞与那夜如出一辙时,伊凡不禁猖狂大笑,以中文大声追着回应她。
「小星,你放心!今晚我会化身为『无敌铁金刚』,你等着求饶吧!」哈哈……想不到向来对情事害臊的小星,也会出言挑衅,真不能小看她呢!
「……」窜逃的娇小身影似乎传来一句含糊不轻的笑斥,随即与玛莉亚庞大的身躯,消失在层层的门扉后。
目送她们消失了身影,这下伊凡满脸的哀怨可真是烟消云散,心情好得几乎要飞上天,笑咪咪朝久候在旁的丽塔招了招手——
「来来来!趁现在我心情好,接下来会有啥讨人厌的工作,你尽管说吧!」现在,谁也没办法破坏他的好心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