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夜行者难传承 老鼠戏猫终现形 2
“从杀手培训初期开始,定期对受训杀手的智力、体能、专业技能分开进行测定。智力检测又包括记忆力、辨识力、逻辑分析能力、注意力、理解力等。体能测定除了常见的跑跳投掷游攀潜,还包括忍耐力、抗压能力、疼痛忍受力、机体的环境适应力等。而专业技能则包括对各种工具和武器的使用,专业的射击测定、障碍越野、徒手格斗、爆破、侦查、伪装、潜伏等。据说一些大型杀手集团,都是从新生婴儿就开始评测他们的神经反应能力、本能反应力、求生力、专注力等。总共一百多专业评测项目,每个小项目的评分从最高A级到最低F级,一年还是半年就会考评一次,将杀手们从接受训练起,到执行任务止,每次评测的成绩最后将绘制成一种叫恩格玛曲线的东西,通过那条曲线来确定杀手的初始等级。
“但是这个等级,并不代表杀手的真正实力,只是一种纸面成绩,就像有人考得好不一定学得就好,学习成绩不等于工作能力,名牌大学毕业也有人要饭的,拿了世界冠军也有人活不下去的,所以初始等级只是一个参照标准,接下来还有三到五年的考核期。这期间,杀手们会根据自己的初始等级而接到许多符合等级的任务,根据杀手对任务的完成情况,最终评定下来的,才是体现杀手真正实力的最终等级,而且这个等级根据可执行任务的难易程度不同,在后期还会有所变化。
“最低的F级,业内又叫平民杀手,基本类似于废物的存在,意思是随便找一个普通百姓稍加训练就能做到,所以许多大型杀手集团对于F级的杀手都是进行人道毁灭,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基本上,能够执行任务的都是E级杀手,他们才算是普通杀手,他们就像士兵一样,比常人拥有更好的耐力和体能,对枪械的运用程度也要高于普通士兵。到了D级,就可以称为强化杀手了,他们已经属于人群中的佼佼者,比特种兵厉害。而C级,则被称为精英杀手,他们是杀手中的佼佼者,无论身体素质还是刺探及暗杀能力,在同行里都属于拔尖的那一类,基本上,能成为C级杀手,就可以在世界各国随意行走了,也就是说这些国家寻常的司法力量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当然,像类似于部队,或是这些国家的特殊机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个体力量的强大,顶多让你有逃脱的可能性,毕竟无法和国家机器对抗。
“至于B级,则可以称之为王牌杀手,就算是大型杀手集团,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一些小一点的国家,甚至倾举国之力,也就能培养出那么一两个B级杀手来。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古代被称为暗杀大师,他们可以将暗杀这一行为上升到一种艺术的高度,在情报获取和暗杀执行力上,达到了其余杀手难以企及的境界,他们自身就可以称为刑侦学的教科书、特种兵的训练手册,能与阴影融为一体,能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凭一己之力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甚至一个国家的命运,这就是王牌的作用。
“最后的A级,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了,你想一想,从出生到执行任务为止,一百多个项目,不说每一个都要拿到A的评分,就算只要求百分之九十达到A的评分都难比登天。那些杀手评测项目可不简单,就拿体能的跑跳投掷来说,评测得分是和世界一流选手持平的,那些杀手的最好成绩与世界纪录相当甚至还有超过;世界纪录是怎么诞生的?一个人,终其一生,就耗费在那一个项目上,才有可能拿到。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世界纪录全部拿到?这还只是体能测试中跑跳投掷游攀潜这一个小项,还有智力上的,还有专业技能上的。反正老子是从来没见到过,至于听到的那些超大型杀手集团里有A级杀手存在,那也只是听说,老子根本就不信。
“有人曾这样说过,想要达到A级杀手的评价标准,平均智商至少要在170以上,那是什么概念?爱因斯坦也就这个水平。拥有过目不忘,堪比电脑的本事,除了本身身体素质过硬,更能适应各种职业伪装,他们能掌握各种综合技巧,并像专业人士一样运用自如。在体能方面,每个人至少都要是全能世界纪录水准,他们已不是单纯的接受任务,而是有思想有计划有全局观,专门完成各种其余杀手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有一些更夸张的说法,我就懒得多说了,你当故事听听就好,就像神话故事里那些神仙一样,A级杀手估计会生活在云上吧。”
贺柱德生出无限感慨,要自己能达到那个高度,那还不由自己横着走。
“师父是哪一级呢?”
“都跟你说了,我们古典传承的杀手是没有什么具体等级区分的,如果你非要给师父定个等级的话……大概,C级吧。”
“那,还有没有比A级更厉害的呢?”艾司满眼期待地问了一句。
贺柱德瞪着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徒儿,喝道:“什么,王中王啊?”
艾司小声嘀咕:“没有就没有喽,这么凶。”
“少在那叽歪,现在精神恢复了是吧?起来,这里有一套拳……全身运动的动作,我做一遍,你跟着我做。”
妈的,学这个就这么快,看来连什么要旨都不用说了,“喂,小子,你这动作倒是有几分像了,但你知道该怎么发力吗?”
“师父做的时候时快时慢,我觉得快的时候就发力。”
“停一下,这个动作你哪里发力?”
“这儿,还有这儿……”
“这个动作呢?”
“这儿。”
“这些都是……你看出来的?”
“不知道,我,我觉得这些动作好熟悉,好像以前练过一样,做着动作它自然就发力了。”
贺柱德深吸一口气,有时候徒弟太聪明,让师父当得很没面子。不过这小子以前练过,他以前那个公司只怕不小。
“师父啊,这是什么拳?”虽然贺柱德说是运动,艾司还是能分辨舞蹈和拳术的。
“还用问吗?师父教你的当然是杀……傻子健身操。”贺柱德差点脱口而出,“叫你练就专心练,废话那么多!从今往后,每天凌晨4点,先练两遍这个……健身操。”
“哦。”
又看了两眼,贺柱德长身而起,动作比我还标准,这到底谁教谁呀?“停下,别练了,我们呼……换一个。”
马伽、桑博、CQC、古泰拳……一连串健身操演示下来,只让贺柱德的挫败感越来越大,那小子只看一遍就能以更标准的动作模仿出来,后来甚至开始指出自己动作的不足和缺陷了。
“师父,天快亮了,我要回去做饭了。”当艾司提出要求时,贺柱德坐在矮砖墙上发愣,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让这个徒弟折服!折服!
早上时间更紧迫了,打扫完自己家里,还要顺带打扫旁边的师父家,贺柱德直接给了艾司一把钥匙,既然你那么喜欢扫地洗衣服,那怎敢不孝敬师父,尊师重道知道不?
做完卫生,艾司来到医院,却被告知,梅恩书于昨晚去世了。
梅恩书已经被她的同事接走了,超市经理为此松了口气,将医院余款结了,否则真要长住ICU,超市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死了?”艾司有些难以置信,昨天在ICU,还有心跳有呼吸,就像睡着了一样,怎么就死了呢?
吴爽很不好意思,安慰艾司:“因为是高位截瘫,有很多突发情况,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不用太难过了,那位姐姐走得没有痛苦,说不定对她还是一件好事呢。”
见艾司不太理解,吴爽又给艾司解释高位截瘫患者将如何困难地存活,生活不能自理,不能自己呼吸、不能动、不能控制大小便,如果人醒过来,意识却是清醒的,但每天就像被完全捆绑在床上啥也干不了。
艾司难以释怀,笑得甜蜜蜜的鲜果粒姐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一条性命,就这样没了?那个手掌上纹了蟋蟀的大叔,为什么要把鲜果粒姐姐推下楼?怎么会这样呢?
到了晚上,贺师父又找上门来,这次倒是自信满满。
“跟我走。”
“去哪儿啊,师父?”
“当然是带你去见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你天天送外卖带小孩,和3个高中生在一起,能见着什么世面,你就和温室里的花似的,你说要老虎老是吃草,那还不蔫得跟病猫子似的。”
“老虎是吃肉的。”
“对呀,你说要是有只老虎,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群羊在吃草,还以为只有草可以吃,吃了还消化不良,你说,这样的病老虎是不是连猫都不如?”
“艾司不是老虎。”
“你小子,我不知道该说你命好呢还是时运太差,明明有一身本事却整天接触柴米油盐,偏偏又没有接触到什么罪犯,本事都荒废了。”
聊到自己的业务范围,贺柱德侃侃而谈,海角市大小帮派林立,仅本土成长的就是十几个,各省汇集于此又是大小十数个,世界各国大型帮会势力也都有触手插足于此。
这里的警力部署是寻常地级市的5倍,还专设了特侦处负责查处寻常警力无能为力的超重特大刑事案件。
在众多林立的社团之中,龙头老大要数亚联,他们的合法经营范围涉及影视、电子娱乐、餐饮酒店、休闲娱乐等诸多项目,黑道则暗中组织卖淫嫖娼、豪赌、贩毒、走私军火等各种暴利违法活动。亚联就是一个势力遍布东南亚,触手伸及欧美大陆的庞然大物。
不知亚联的前几任掌门通过什么提前把握到国家动向,在天涯海角市开发,建市之前就将重心迁移过来。同时圈围大量土地,很快在这里生根发展。如今更是黑白两道都捞得盆满钵满,金鹰、龙象两个堂口已经成为亚联帮中最大的两股势力,其余帮会势力都得让着他们三分。
像前日自己打的那些人,就是金鹰快递公司的,属于亚联的外围组织,明面上以正规快递业务为掩护,暗地里递送违禁品、销赃、洗钱,什么都干。
像这些大型帮派呢,都在警方布有内线,有的干脆就是将小弟洗白送进去。警方为了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呢,也不停地派卧底进入黑帮,双方不断渗透,拉黑警察和警察反黑不停上演,就跟无间道似的……
贺柱德说得正起劲儿,忽然停下,耳朵一竖,示意要询问的艾司噤声:“有好戏看了,跟我来。”拉着艾司一阵疾走。
小巷幽深,光线昏暗,两个醉醺醺的汉子将一名女郎拖拽到僻静处,一面动手动脚,一面噘嘴往女子脸上凑。
柔弱女子推掌抵抗着,发出哭声:“求求你,不要,大哥,我求你了……我,我就是卖酒的,我不卖的,大哥,大哥……行行好,求你们了……”
贺柱德拉着艾司蹲守在小巷拐角的阴影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楚。艾司问:“他们在演戏吗?”
“嘿,演戏,你自己看是不是演戏啊。”
啪一声脆响,其中一个壮汉捉住女子的手腕,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骚娘们,少给老子装蒜,爷告诉你,今儿个将爷伺候爽了,有你的好处,你要敢再胡吼乱叫,老子掐死你。”
另一名醉得更厉害的男子趁机在女子脸上乱嗅乱吻:“噢,宝贝不哭,哥哥疼你,亲亲,嗯么……”
女子手被捉住推不开,似乎又真怕两个醉汉杀了自己,只能扭头啜泣:“不……不要,呜呜……”
艾司皱眉:“他们为什么打她?”贺柱德没说话。
醉酒男子已经开始撕扯女子衣服,另一人用力去拽女子短裙,两个一边动手,一边各自嘿嘿笑得十分淫荡。
女子无助地看着小巷周围,荒无人烟,清风雅静,除了嘤嘤哭泣,扭腰摆脸,她无法做出更多抵抗:“不要啊,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泣诉之声,反引得醉酒男人兽性大发,将同伙挤到一旁,将女子强行压在墙上强吻。
贺柱德这时候发话了:“傻小子,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在欺负她,这个弱女子反抗不了,只能被欺负了,你想想,如果这个女子是你的恩恩,你会怎么做?在一旁看着,还是要抱着我的腿哭?来,借一条腿给你抱抱。”
“他们是男的,为什么要欺负女孩子?”艾司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折射星光。
“没看他们喝醉了吗?这些家伙,没醉就毫无顾忌了,喝醉了更是天王老子都不怕。欺负一两个女孩子算什么,更邪恶的事他们也干得出来,你那个恩恩啊,似乎只教你做好事,却没告诉你怎么叫坏事,估摸着你就算被人抢了钱,还傻乎乎地把剩下的钱都拿给抢匪让他们多买点好吃的吧?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分清善恶。”
贺柱德在一旁碎碎念,那头醉酒男子轻浮无力,撕了几次还没将女子衣服撕开,见那女子还在做无谓的抵抗,酒意上涌,正正反反又是几个耳光甩过去,打得女子两侧面颊都微微隆起。
艾司当然知道打人是不对的,但他从未见过两个大男人打一名小女子,这与恩恩教的理念格格不入,女孩子不是应该保护起来,呵护她,让她开心的吗?
艾司心里有点紧张,仿佛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的心,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缩紧,将热血都泵向四肢和大脑,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鲜果粒姐姐的坠楼身亡,大头被人追砍,小黑猫被大狗狗欺负,恩恩痛哭,小朋友的各种哭闹,各种糟糕的画面纷至沓来,艾司知道,体内又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他压抑不住那股莫名的情绪,紧张?兴奋?愤怒?憎恨?他从阴暗处走了出去。
贺柱德好整以暇地继续在角落里看着,要看自己这个傻徒弟会怎么处理。
“放开那个姐姐!”艾司竭尽全力地吼了出来,随着声音迸发的,还有体内那股莫名的情绪。
在一旁候着的醉汉惺眼一瞄,蔑视道:“小子,混哪里的?青龙帮办事,想活命就闪远点。”
那名女子见来了人,立刻呼救。
艾司不为所动,继续大声道:“放开那个姐姐,你们要做什么,冲我来。”
“噗。”贺柱德在暗处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名自称青龙帮的醉汉和压住女子的醉汉相视一笑,笑道:“小子,你不行啊,老子不好那口,哈哈哈哈……”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艾司想了想,决定用恩恩的方法:“你们快放了她,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那狂笑的醉汉一脸凶相地靠了过来,手上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弹簧刀,一按按钮,蹭地蹿出三寸来长明晃晃的刀尖。
那醉汉步履蹒跚,一步一晃,尖刀刀刃上折射的光芒上下跃动,但看上去攻击性不高,威胁性也很低,艾司身体生不出自然反应。
艾司有些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对方就要掏刀子,难道这就是对方要对那位姐姐做的事,现在冲自己来了?那自己是该躲呢,还是替那位姐姐挨这一刀呢?
醉汉一直走到艾司跟前,喷着酒气发狠话:“王八犊子,不给你长点记性……”那尖刀慢慢地往艾司身上搁。
艾司询问道:“是不是我挨了这一刀,你们就放开那位姐姐?”
刀尖距离艾司右肩还有三寸距离,醉汉一声冷笑,往前一扑,决定先废掉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子一条胳膊,蓦然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稳稳地钳住了醉汉握刀的手腕,刀尖刚刚挑破艾司的表皮,尚未流血。
由于出手太快,醉汉还以为是艾司皮肤太硬,刺到骨头没刺进去,再发力还是纹丝不动,手腕痛觉传来这才发现旁边多了个人。
贺柱德没想到这傻徒弟如此不知变通,居然会以为自己挨了一刀就能救下那名酒吧女郎,可谓傻到家了,原本想让他长点教训,可还不能真伤了他。
这次教育又失败了,贺柱德又是一肚子气。他手上发力一撇,醉汉惨叫一声,刀落在地上。醉汉还要借酒发狠,却听捏住自己的凶恶大汉先声夺人道:“我们亚联的人你也敢惹!滚!”说着轻轻一推,将醉汉推倒在地,又上前补了两脚,又踩又踹,不过没下重手,醉汉只受了点皮外伤。
听到亚联两字,醉汉不敢嚣张了,一头冷汗,酒也醒了一半,被打得连连道歉:“不知道大哥是亚联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们马上走,滚,马上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拉着自己的同伙,踉踉跄跄地逃掉了。
艾司第一时间去看那位姐姐有没有事,女子兀自伤心,艾司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说:“他们走了,姐姐不哭了。”
女子啜泣道:“谢……谢谢。”似乎不愿在此地久留,也不想和贺柱德、艾司一同待在小巷,慌乱地左右看了一眼,朝两名醉汉相反的方向走了。
艾司找到师父表功:“师父,我们,是不是,帮了那个姐姐啊?”
贺柱德黑着脸骂道:“你是猪脑子啊!去挨刀子,有用吗?他捅了你照样强奸那女孩,你自己被捅得乱七八糟,还怎么救人?”
艾司老实回答:“艾司没见过,艾司不知道怎么办。”
贺柱德道:“那你觉得,是师父的办法有效,还是你的办法有效?”
“师父的。”
贺柱德趁热打铁:“坏人呢,是这么一种东西,他们品行恶劣、思想肮脏、脾气暴躁,整天就想着怎么害人整人,别人不开心,他们就高兴。他们从小就自私自利,自己过得再好也永不满足,别人过得比自己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就心存嫉妒。小时候看见小朋友拿着气球开心,他们就戳破气球,长大了看见别人开车高兴他们就砸坏汽车,看见你吃饼,他们就要抢过去扔在地上踩几脚让你没得吃,看见你在大便,他们就往粪坑里放个炮仗让你一身粪水。他们偷你家的菜,偷你家的肉,欺负老人和小朋友,调戏妇女,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敢做……嗯,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艾司点点头,道:“嗯,坏人就是很坏很坏的人。”
贺柱德自己也解释不太下去了,一个杀手告诉另一个杀手什么叫作坏人,感觉好像自己就挺高大似的,这怎么听怎么觉得荒谬。
“唉,反正和你说多了你也不懂,你跟着师父做就对了,你说你不是自诩看过多少电视吗?怎么?电视里没教会你怎么做?”
艾司认真道:“没有看过这种电视。”只因他模仿能力太强,恩恩怕他看过带动作暴力的影视之后就去模仿打打杀杀,那还了得,所以除了《天之痕》《西游记》什么的,就让艾司看言情剧,你侬我侬大家侬。
贺柱德转动眼珠,摸着下颌,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看来只需要多让这小子看几部电视,就不用自己教得这么辛苦了。但是大叔尚且不知,艾司那个“电视剧问题之星”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啊。
想到了办法,踌躇满志的贺柱德带着艾司继续向前:“走吧,这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很多以前你从没见识到的东西,今晚就能让你看个够。”
沿着小巷往前走了几百米,贺柱德忽然放慢了步伐,走在艾司的后面。艾司也觉得哪里不对劲,频频看贺大叔,大叔一脸和煦的笑意:“没事儿,继续走,我跟在你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