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序者应该认为我们已经过时了，被裁撤了，已经不再是威胁，”萨布怒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赫蒙？”

老人抿起了嘴，有些生气。放在以前，他会对着萨布直接吼回去。尽管赫蒙依旧仪表堂堂，但他的肌肉已经变得僵硬，衰老让他变得迟钝，嘶吼争吵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也许这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老人说道。

“我们的师父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努力。”萨贝斯泰说着把一杯热角豆放在萨布面前，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已经按照赫蒙和萨贝斯泰的要求做了，他启程前往赫贝努，却在那里发现埃姆萨夫的农场已经有了新的主人。农场现在的居住者对他很有戒心，他们的疑心也很有理由：不仅仅是因为他一路风尘仆仆，眼神凶暴，满身疲惫，还因为他刚刚获悉埃姆萨夫的农场在他妻子与儿子被人杀害之后就成了无主之地。

萨布和埃姆萨夫并不是很熟，但埃姆萨夫是他们中的一员，尽管他们现在已经不再联系，但他们的过去却是彼此相连的，他们的未来更是紧密交织在一起。萨布一直坚信有一天他们会并肩而战，以适当的方式让埃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真是有趣，坚不可摧的未来就这样被轻易地抹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他问道。

“听人说是被捅死的。”当然，新的农场主并没有见过那些尸体。“我们和他们的死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我明白。”这男人和他的妻子显然都很紧张。萨布毕生都在锡瓦保护像他们这样的人，他为自己变成了让他们惶恐不安的原因而感到鄙夷。他恨自己给他们带来了恐慌。但他的微笑并没有让他们感到轻松。他唯一的选择只有尽快搞清楚他需要了解的一切，然后平静地离开。

“他们没有找到男人的尸体吗？”他问道，心里想着埃姆萨夫。

并没有，他们向他保证。

“他们家里的财产呢？”

大部分都依照传统跟他们一起下葬了。剩下的都搁在一边了，他们说道，不过里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万一有哪位朋友或是亲戚来了，他们很乐意把东西交给他，让他仔细检查。

所以萨布这么做了。

这里面没有徽章。他委婉地询问并确认了同母亲与孩子一起下葬的物品中并没有徽章。

于是他就离开了，萨布返回了赫蒙在杰尔蒂的家，他几乎马不停蹄，直到城镇遥遥在望才慢下脚步。法老乌瑟卡夫的花岗岩柱在城中高高耸立。不远处是一座鹰头神孟特的神殿，他是战争之神，在愤怒时会化身为一头黑面白牛。

非常适合这里。

他在这里找到了赫蒙。

“你认为他们在猎杀我们？”他说道。

长老点了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

“那我们就反击。”

“我们反击？”赫蒙把目光转向萨贝斯泰说道。

随后，萨贝斯泰用他白皙空洞的眼睛盯着萨布。“我们的师父有很多疑问。他想知道有哪些战士可以加入我们的行列面对这场斗争。”

萨布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出。“我已经开始训练巴耶克了，但他还没有准备好。”

“让他做好准备是你的职责。”赫蒙说。

“他会的，可别忘了埃姆萨夫也训练了他的儿子，但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我们的血脉日益枯竭，这让我们变得很脆弱。”

“确实如此，”赫蒙嘲弄道，“这恰恰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增加自身的数量，而增加人数的一个办法就是……”

“是的，是的，我知道。巴耶克的训练会完成的。”

“什么时候？”

“我说可以的时候。”

“是不是有点太迟了？”赫蒙说，“等你确定他准备好的时候，维序者已经把我们全部消灭了。”

“把巴耶克交给我。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找出想要消灭我们的凶手，在他们得手之前杀死他们。我们要在他们打败我们之前发动反击，你同意吗？”

赫蒙点了点头。“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有些想法了。但——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维序者突然对我们的活动有了这么大的兴趣，甚至想要把我们彻底根除？”

赫蒙点了点头说：“这是个好问题，看来亚历山大那边已经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