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作者传
格·涅拉陀夫
亚历山大·绥拉菲摩维支·绥拉菲摩维支(波波夫)于一八六三年一月七(十九)日,生于顿州下古尔马亚尔村。父亲在哥萨克团里当出纳员。家总是跟着团到处走动,到一八七四年才回到顿州,在熊口镇(现名绥拉菲摩维支城)定居下来。他在这里入了中学,一八八三年中学毕业。一八七五年,未来作者的父亲去世了,享年四十八岁。穷困的生活开始了。母亲拉沙·亚历山大洛夫娜,不得已把房子租给人,他从四年级起,就做家庭教师,以收入帮助家用。
绥拉菲摩维支从少年时起就爱书,他读了好多书,尤其是古典作家:普希金、莱蒙托夫、涅克拉索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谢德林的作品。假期来的大学生们,把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勃罗留波夫、毕沙列夫的思想介绍给他。
绥拉菲摩维支中学毕业后,母亲就替他张罗了哥萨克部队助学金,他到了彼得堡,入了大学数理系。他马上就投入到革命大学生的沸腾的研究小组的气氛里,研究起马克思的《资本论》来。在研究组里交识了列宁的哥哥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他对作者革命人生观的形成,起了巨大的作用。
乌里扬诺夫因组织谋刺亚历山大三世失败而被处绞刑,绥拉菲摩维支因为写了这次谋刺的宣言书,就被放逐到北冰洋附近的辽远的敏怎,这是在一八八七年,就是他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在放逐期间,他同著名的职业革命家莫塞因科在一个公社里。莫塞因科是奥列霍沃·祝耶沃城历史上著名的莫洛左夫纺织工厂同盟罢工的组织者,他成了作者终身的好朋友。被放逐的人都学了不少东西。绥拉菲摩维支在放逐期间,据他自己的话说,“第二次上了马克思主义大学”。一八八九年,他在这里写了第一篇短篇小说《在冰田上》。
一八九〇年绥拉菲摩维支放逐期满后,在警察的公开监视下,被派回故乡熊口镇。一八九二年他取得在顿河军区一带的自由来往权,他就在顿河·罗斯托夫、马里乌波尔、诺沃切尔克斯克等城市的地方报社工作,一直住到一九〇二年。同时也偶尔在彼得堡著名杂志上发表一些关于工厂工人、矿工、铁路员工、搬运工人和渔民生活的短篇小说。作家格·乌斯宾斯基,尤其是伏·柯罗连科在绥拉菲摩维支初期创作上,都给了很多帮助。他们对于他的作品,都给了很好的评价,在文坛上提拔了他。
一九〇二年,绥拉菲摩维支迁到莫斯科。在这里他开始给《信使》报写稿,很快他加入有列·安得列耶夫、布宁、齐里柯夫、魏列沙耶夫、斯克达列次、铁列邵夫等参加的文艺团体“斯列达”里了。高尔基有时也到这里来。作家们在这社里朗诵和讨论新作品。这社团里的大部分作家的人生观,虽然都是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人生观,同绥拉菲摩维支的革命人生观背道而驰的,可是照作者自己的话说,这社团对他是一个很好的文学的学校。
绥拉菲摩维支在自己的短篇小说和特写里,反映了苦役似的劳动和劳动者所受的残酷的剥削,反映了劳动者的日益增长的觉悟以及他们对革命的向往等等,这些作品,在一九〇三年曾引起高尔基很大的注意,并且吸收他为自己所主持的《知识》丛刊的经常的撰稿人。
一九〇五年莫斯科十二月武装起义的日子里,作者同他的眷属住在普列斯尼,在这儿,在火热的战斗里,他写了一篇著名的特写《在普列斯尼》,高尔基把这篇特写发表在《知识》丛刊上。在一九〇五至一九〇八年间,他写了一些关于第一次俄国革命的短篇小说和特写,同时也写了一些宣传品。这些作品中如:《送葬曲》《怎样绞杀的》《炸弹》《在悬岩跟前》《夜半》等,后来都编入了课本,对广大群众的革命教育,都有不少帮助。革命的艺术家把第一批手执武器、同专制制度进行众寡不敌的斗争的工人战士的英勇精神,表现到这些作品里,使之永垂不朽,同时也暴露了沙皇走狗对莫斯科起义工人的残酷的镇压。现实主义的朴素、明快的语言,使这些作品为广大读者所接受。
一九一〇年作者写了长篇《草原里的城市》,这是工人阶级对资本主义堡垒的有组织的进攻,同时也揭露了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知识分子的腐朽和背信弃义。卢那卡尔斯基关于《草原里的城市》写道:“这部作品较之巴尔扎克的著作毫无逊色。”一九一三年这部作品出版后,绥拉菲摩维支在革命前的文学中,占了显著的地位。列·托尔斯泰很推崇绥拉菲摩维支的作品,曾在他的短篇小说《沙漠》一篇书边的空白上,记上了“5+”。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绥拉菲摩维支担任《俄国公报》记者,发表了一些军事短篇小说和特写(《榴霰弹》《逗留》《两人》《盲目病》《相逢》等等),在这些作品里,虽然书刊检查极严,作者对帝国主义者所发动的大屠杀,还是表达了猛烈的抗议。
从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第一天起,绥拉菲摩维支就同布尔什维克一起工作了,因此,在一九一七年十二月,他就被“斯列达”作家社团除名。一九一八年五月他加入了俄罗斯共产党(布)。他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和才能,都贡献给苏维埃政权的确立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了。
绥拉菲摩维支不但从事写作,同时他还主持过莫斯科苏维埃的群众宣传部,根据联共(布)莫斯科市委会所给的任务,写了各种宣传品,后来他还主持过教育部的文学处,编过《创作》《十月》杂志,到各城市里做文学和政治的报告。在内战期间,在破坏和饥荒的艰苦条件下,他曾任《真理报》记者,到前线去(到东战线、吴兰格尔战线、波兰战线)。他的通讯都成了为苏维埃政权而英勇斗争的文艺性的历史文件了。
一九二〇年五月二十一日,他的大儿子安纳托里在吴兰格尔战线上牺牲了,列宁给了他一封信,信中说:“让我紧紧地、紧紧地握你的手吧……我很想告诉你说,工人们和我们全体是多么需要你的作品啊。”
内战的事件在诗史《铁流》(1921—1928)里,得到了显明的艺术的反映,这部书成了苏联文学上的典范作品。
绥拉菲摩维支晚年,在报刊上发表了一些关于社会主义建设和新的苏维埃人的真实而显明的短篇小说和特写。对工人通讯员和乡村通讯员运动以及对青年文学干部的网罗,他都很关心,而且费了不少精力。
在卫国战争期间,他以年迈之身,仍然到各战线去,写了一些短篇小说和特写(《婴儿》《在屯子里》《杀人犯》《少年军》等等),在这些作品里,表现了在反希特勒侵略者的斗争里苏联战士的英雄主义。
党和政府关于作者对祖国的贡献,给了很高的估价。他曾荣获“列宁勋章”“劳动红旗勋章”“荣誉奖章”以及“卫国战争中英勇劳动奖章”。为了多年来他在文艺上的卓越成就,曾于一九四三年三月十九日荣获斯大林奖金。
一九四九年一月十九日,绥拉菲摩维支逝世,享年八十六岁。葬在莫斯科新处女庵公墓里。
联共(布)中央委员会和苏联部长会议,怀着沉痛的悲哀,发出关于绥拉菲摩维支逝世的消息,“布尔什维克党的忠实的儿子、优秀的苏联作家”,把自己的全部天才贡献给共产主义事业的绥拉菲摩维支逝世了。在作者的故乡、在绥拉菲摩维支城,根据政府的决议,给他建立了纪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