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联系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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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给你死去的朋友的回答
如果你知道我到底是谁,而且你能够联系到一个特定的传说的死者的话,请告知此人我已经尽力去实现他的期待。我相信要进行进一步的合作的有可能的,但是不要经过中间人。如果你不明白我说的,那么请同样告诉我,那么我就可以重新开始我的搜寻。
比恩到家,发现凯罗特修女正在打包他们的行李。
“到离开的日子了吗?”他问。
他们已经达成共识,无论他们的哪个人都可以决定什么时候走,而不需要解释原因。那是有人正在接近他们的暗示时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方法。他们不想花费他们生命中最后的时间听对方说,“我知道我们应该三天前就离开!”“因为我没有理由。”之类的话。
“离起飞还有两个小时。”
“等一下,”比恩说。“你决定我们该走了,我决定目的地。”那就是他们决定他们的活动的随机性的方式。
她把打印出的电子邮件给他。那是洛克来的。“格林斯博罗,在美国,北卡罗莱那洲,”她说。
“也许我的解释不对,”比恩说,“但是我没有看到他想邀请我们的迹象。”
“他不希望有中间人,”凯罗特说。“我们不能确信他的邮件是不可追踪的。”
比恩划着了火柴,把信件烧毁在洗手池里。然后他把灰烬捏碎冲进了排水沟。“有关于佩查的消息吗?”
“还是什么也没有。安德的心腹中的七个人被释放了。鹅卵石人只是说佩查被囚禁的地方还没有被找到。”
“借口,”比恩说。
“我知道,”凯罗特说,“但是如果他们不告诉我们,我们能干什么呢?我担心她已经死了,比恩。你必须了解那对他们的慎重来说是最最可能的理由。”
比恩知道,但是不相信。“你不了解佩查,”他说。
“你不了解俄罗斯”凯罗特说。
“每个国家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很正派的,”比恩说。
“阿契里斯无论到了那里都可以颠覆平衡。”
比恩点头同意。“理性告诉我,我必须同意你的话。期待能够有一天再见到她是毫无理由的。”
“如果我不是那么了解你,我也许会认为那是你对复活充满信息的表示。”比恩拎起他的手提箱。“是我大了还是它小了?”“看上去好象是一样的,”凯罗特说。“我觉得我长高了。”“当然你在长大,看看你的裤子。”“我还穿着它,”比恩说。“简单说,看看你的脚踝。”
“哦。”现在比刚他买的时候露出了更多的脚踝。
比恩从没有见过孩子长大,但是在阿拉科拉的这个星期里,那让他感到困惑,他已经长高了至少五公分。如果是青春期的话,那些应该一起发生的其他的变化在哪里呢?
“我们到格林斯博罗给你买新衣服,”凯罗特说。
格林斯博罗。“安德的故乡。”
“他只去过那里一次。在他出发去战斗学院之后,他们家搬到那里去了。”
“哦,他和我一样在大城市长大。”
凯罗特修女大笑作为回答。“根本和你不一样。”
“因为他不必去为了吃的而击退其他的孩子吗?”
“有足够的吃的,”凯罗特修女说。“但是他仍然杀了头一个人。”
“你就是不想去那里,是吗?”比恩说。
“当你掌控了阿契里斯的时候,你没有杀他。”
比恩不喜欢听到把他和安德用那种方式比较。当展示出安德的缺点的时候不喜欢。“凯罗特修女,如果我杀掉他的话。我们现在就会完全减少很多麻烦了。”
“你展示出了仁慈,你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你给了他一个机会做出努力摆脱他原来的生活。”
“我确信他会被关到精神病院。”
“你如此确信你自己缺乏美德吗?”
“是的,”比恩说。“比起谎言来,我更喜欢说实话。”
“啊,”凯罗特说。“那会在我的列表里增加一个美德了。”
比恩嘲笑自己的敌意。“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他说。
“你害怕面对他吗?”
“谁?”
“安德的哥哥。”
“不怕,”比恩说。
“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怀疑,”比恩说。
“他在邮件里表现得很谦逊,”凯罗特修女说。“他不确定他把事情完全搞清楚了。”
“我,这是一种想法。谦逊的霸主。”
“他还不是霸主,”凯罗特说。
“仅仅通过在专栏里发表一篇文章就得到了安德的心腹中的七个人。他有影响力。他有野心。现在要知道他是谦逊的——很好,但是那对我来说太多了。”
“嘲笑你想要的吧。我们出去找辆出租车。”
没有剩下的事情需要处理。他们所有的事情全用现金付帐,从不亏欠。他们可以走开。
他们依赖从格拉夫为他们设置的帐号上拨出的钱。比恩现在使用的帐户没有一个带着朱里安·戴尔菲科的标记——那有他在军队的薪水,包括他的战斗和退休金。I.F.给安德的心腹中每个人设置了巨额的安全基金,直到他们到了年龄才可以使用。那些存起来的薪水和奖金只是为了照顾他们的童年生活。格拉夫已经对他保证过,在他躲藏起来的时候,他不会把钱花光的。
凯罗特修女的钱是来自梵帝冈的。那里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也一样有足够使用的钱。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需要焦急的情况。他们花费很少,凯罗特修女是因为她不需要更多的东西,比恩是因为他知道任何类型的华丽和过度都会让他在人们的记忆里留下印象的。他总是要表现成一个给老奶奶跑腿的孩子的样子,而不是一个小号的战斗英雄在汇兑他该有的薪水。
他们的护照也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再次,格拉夫尽量为他们牵线搭桥。由于他们看上去都是地中海血统的——他们拿到了卡塔卢尼亚的护照。凯罗特很了解巴塞罗那,卡塔卢尼亚语是她的幼年时的语言。她现在几乎不能说了,但是没有关系——几乎没有人会做。而且没有人会惊讶于她的孙子根本不说那种语言。另外在他们的旅行中,能够遇到多少卡塔卢尼亚人呢?谁会试图去检验他们的故事呢?如果有人太好管闲事的话,他们可以简单地搬到别的城市去,别的国家去。
他们在迈阿密着陆,然后是亚特兰大,然后是格林斯博罗。他们都很疲惫,在机场旅馆里睡了整晚。第二天。他们登录网络,打印出这个国家的公交系统的指南。那是一个公开系统,完全是电子的,但是地图对比恩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公共汽车?”他问。
“那里是富人的居住区,”凯罗特修女说。
“他们让自己住在一起,全挤在一个地方?”
“他们觉得那样更安全,”凯罗特说。“而且住得比较近,他们的孩子就更有机会和其他的富有家庭结婚。”
“那为什么他们不想要公共汽车呢?”
“他们开私家汽车。他们能够负担费用。那给他们更多自由来安排自己的行程。而且那也显示出他们每个人有多么富有。”
“那仍然是蠢事,”比恩说。“看看公交路线离他们有多远!”
“富人不希望他们的街道为了要保持一个公交系统而被开放。”
“为什么呢?”比恩问。
凯罗特修女笑了。“比恩,在军队里不也有很多愚蠢的事情吗?”
“但是最后,赢得战争的家伙做决定。”
“好啊,这些富人赢得了经济的战争。或者他们的祖父母是这样的。所以现在他们可以在大部分时间干自己的事情。”
“有时我觉得好象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半的生命是在空间的管道里过的,而在那之前你生活在鹿特丹的街道上。”
“我和家人在希腊住过,而且也在阿拉科拉住过。我应该能够理解的啊。”
“那里是希腊,是巴西,而这里是美国。”
“那么说,是钱掌握了美国,而不掌握其他地方?”
“不,比恩。钱几乎控制了所有地方。但是不同的文化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例如,在阿拉科拉,他们确保电车线路一直到富人家的近旁。那是为什么呢?那样可以让仆人去工作。在美国,他们更害怕罪犯来偷窃,所以有钱的表现就是要确保到达他们那里只能乘坐私人汽车或者走路。”
“有时我怀念战斗学院。”
“那是因为在战斗学院里,你是最富有的人中的一个。那里只有一种有价值的硬币。”
比恩思考她的话。一旦其他的孩子认识到,虽然他的年纪和个头都小,但是他能够在每项课程中胜过他们,那给了他某种力量。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即使那些嘲笑他的人也必须给他不甘愿的尊敬,但是……“我不是总能够为所欲为的。”
“格拉夫告诉过我一些你做的可恶的行径,”凯罗特说。“爬过空气管道去偷听。闯入计算机系统。”
“但是他们捉到我了。”
“抓住你不象他们想的那么快。而且你受到什么惩罚没有?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富有。”
“钱和才能不是一样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能够从祖先那里继承金钱,”凯罗特修女说。“而每个人都会认识到金钱的价值,但是只有被挑出来的团体才能够认识到才能的价值。”
“那么彼得住在哪里呢?”
她有维京家每个成员的住址。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通常拼写都是以‘S’结尾的。“但是我不认为那会有用,”凯罗特说。“我们不想到他家去拜访他。”
“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不是知道他在做什么。格拉夫非常确信他们不知道。如果两个外国人来拜访,他们会开始怀疑他们的儿子在网络上做什么。”
“那么去哪里?”
“他可能在上中学。但是根据他的智力,我敢打赌他在上大学。”她在说话时,收集着更多的信息。“大学,大学,大学,多数大学都在城里。首先是最大的,对他来说最好消失在……”
“他为什么需要消失?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但是他不希望任何人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在功课上花费任何时间。他必须看上去象平常的同龄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会和朋友在一起。或者和女孩。或者和朋友一起找女孩。或者和朋友一起试图从他们不能找到女孩子的事实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于一位修女来说,你看上去对那了解很多。”
“我可不是天生的修女。”
“但你生下来就是女孩。”
“而且没有比青春少女更合适的对青春期的男孩习俗的观察者了。”
“为什么你认为他不会做那些事情呢?”
“无论是作为洛克还是德摩斯蒂尼,那都是要花费全部精力的工作。”
“那么为什么你认为他根本就在学校呢?”
“因为如果他整天留在家里阅读和书写邮件的话,他的父母会心烦的。”
比恩不知道什么会让父母心烦。他从战斗结束后才知道他的父母的,而且他们从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严重到需要批评的事情。或者他们从没有感到他真的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常批评尼可拉。但是……比他们对比恩的多。那暗示着他们作为父母,和他们是新儿子朱里安,他们还一起生活的不够长久,还不够舒适。
“我奇怪我的父母是怎么做的。”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听说的,”凯罗特说。
“我知道,”比恩说。“那不意味着我不能怀疑。”
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使用她的电脑,把新的页面显示在界面上。“找到了,”她说。“一个不住在任何地方的学生。没有地址,只有电子邮件和学校信箱。”
“他班级的课程表呢?”比恩问。
“他们不邮寄那个。”
比恩笑了。“那看上去是个麻烦?”
“不,比恩,你不要去闯入他们的系统。我想你去引起别人注意总比留下迹象让线索跟到你那里更好。”
“我不会被追踪的。”
“你从没有看到跟在你后面的。”
“那不过是一个学院,而不是智力服务机构。”
“有的时候那些带着根本不值得偷的东西的人往往表现出他们藏着很棒的任务。”
“圣经里来的?”
“不,观察得来的。”
“那么我们怎么办?”
“你的声音太年轻了,”凯罗特修女说。“我们可以用电话来办事。”
她用自己的方式和那所大学的登记主任谈话。“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在我的手推车的轱辘断掉的时候帮我拿着所有的东西,而且如果这些钥匙是他的话,我想及时送回到他那里,在他开始发愁……不,我不会用信件发送的,那怎么能够‘及时’呢?我也不会把它们留在你那里,那也许不是他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如果那些是他的钥匙的话,他会跟感激你告诉我他的班级在哪里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钥匙的话,又能够引起什么伤害呢?……很好,我会等的。”
凯罗特修女向后倒在床上。比恩笑她。“一个修女怎么那么擅长说谎啊?”
她紧压住她的嗓音。“无论告诉官僚什么故事,只要让他能够干好他的工作,那就不是谎言。”
“但是如果他工作得很好,他就不会给你任何关于彼得的资料。”
“如果他干得很好,他会明白规则的目的,而且也知道出现特殊情况该怎么办。”
“那些明白规则的目的的人不会成为官僚的,”比恩说。“那是我们在战斗学院里相当快就学习到的。”
“非常正确,”凯罗特说。“所以我必须告诉他那个故事来帮助他克服。”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突然响起的电话上。“哦,多么好啊。好的,太好了。我会在那里看到他的。”
她挂断电话,笑了。“很好,毕竟,注册员给他发了电子邮件。他的小型电脑接收了,他承认丢失了钥匙,而且他希望在亚姆-亚姆会见那个可亲的老淑女。”
“那是什么?”比恩问。
“我一点也不了解,但是从他说的口气看,我猜如果我是住在校园附近的老淑女的话,我应该知道的。”她已经沉浸到城市目录了。“哦,那是在校园附近的餐厅。很好,就在那里,让我们去见见那个要成为国王的男孩吧!”
“等一会,”比恩说。“我们不能直接去那里。”
“为什么不能?”
“我们必须带上一些钥匙。”
凯罗特修女看着他,好象他在发疯。“钥匙的事情全是捏造的,比恩。”
“注册员知道你要去见彼得·维京,好归还他的要是。如果他凑巧就在亚姆-亚姆吃午饭怎么办?而且当他看到我们和彼得谈话而且没有人给任何人钥匙怎么办?”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好的,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就装做慌慌张张的样子,告诉他你忙于来这里见他而忘记带钥匙了,因此他会跟你回到这里的。”
“你在这方面具有天才,比恩。”
“欺骗是我的第二本能。”
公共汽车准时而且来去频繁,现在不是高峰时期,他们很快就到了校园了。比恩更擅长把地图转化成实际的情况,因此他引导了到亚姆-亚姆的道路。
那地方看上去是个下流酒馆。或者更该这样说,那试图要看上去象个早期的下流酒馆。唯一的实情是它确实开始衰败需要维护,所以那是一个试图让人们以为这里是装饰成下流酒馆的好饭店的一个下流酒馆。非常复杂也非常讽刺,比恩决定,想起了父亲在谈到克里特岛他们家附近饭店时常说的话:放弃午餐,进这里的人都是非常复杂的和ironic,比恩记得父亲所过去一直有关Crete上的靠近他们的房子一家附近餐厅说的:汝等入内之人,应当放弃午餐。
食物看上去很普通——和每个公共食堂的食物一样——不重视美味和营养,净是些脂肪和甜食。但是比恩并不吹毛求疵。他比别人更喜欢食物,而且他知道美食家和匆忙的食客之间是有区别的,但是在鹿特丹大街上生活过,又在太空吃了一年多干燥的加工食品,任何有卡路里也有营养的食物对比恩来说就是好东西。但是他去拿冰淇淋是个错误。他刚刚从阿拉科拉来,那里的美味是难忘的,美国东西脂肪太高,口味也太甜。
“奶奶,好吃,”比恩说。
"Fechaboquinha,menino,"她回答。"Enaofalaportuguesaqui".(拉丁文)
“我可不想用他们不懂得的语言来批判冰淇淋。”
“关于饥饿的记忆没有让你更难受吗?”
“每件事都要联系到道德问题吗?”
“我的论文是关于阿奎奈和蒂利希的(两个神学家),”凯罗特修女说,“全部都是哲学问题。”
“那种情况你的回答都不能被人理解。”
“而你甚至不是大学毕业生。”
一个高个的男子坐到比恩旁边的座位上。“对不起,我迟到了,”他说。“你们找到了我的钥匙吗?”
“我觉得太愚蠢了,”凯罗特修女说。“我到了这里才意识到我把他们给落在家里了。我请你吃冰淇淋,然后你能和我们一起回去拿吗?”
比恩抬头仔细看彼得的面孔。很容易找到和安德的相似之处,但是并不是完全相同,甚至不会让人把一个误认为另一个。
就是这个孩子一手促成了停火而使联盟战争结束的。那个想成为霸主的孩子。很好看,但是不是电影明星的那种英俊——人们会喜欢他,但是也会信任他。比恩曾经看过希特勒和斯大林的剪辑。之间的区别是明显的——斯大林从不一定要当选;而希特勒必须。即使留着愚蠢的胡子,你也能从希特勒的眼睛中看到,那能够看透你,那种感觉是,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看哪里,他都在对你说话,看着你,他重视你。但是斯大林,他看上去就是他那样的说谎者。彼得很明显是拥有超凡魅力的那种,象希特勒一样。
那个比较也许并不公平,但是那些垂涎于权利的人增加了这样的想法。而且最糟糕的就是看到凯罗特修女正在对他玩的把戏。没错,她有一部分是在装假,但是当她对他说话的时候。当正在注视她的时候,她打扮了一下,她对她很热情。不象她表现出的那种愚蠢,但是她用一种比恩不喜欢的更高的强度去了解他。彼得拥有诱惑的天分。很危险。
“我会和你一起走回家的,”彼得说。“我不饿。你们已经付过帐了吗?”
“当然,”凯罗特修女说。“这是我的孙子,过来丹尼佛。”
彼得转过来第一次注意比恩——虽然比恩已经很确定彼得在坐下以前已经彻底评估过他了。“可爱的孩子,”他说。“他多大了?上学了吗?”
“我很小,”比恩高兴地说,“但是至少我不是牛脑子。”
“都是那些关于战斗学院生活的录象,”彼得说。“甚至小孩子都在捡起里面那些愚蠢的混合方言。”
“现在,孩子,你必须长见识,我坚持。”凯罗特修女带路去那个房子。“我的孙子是头一次到这个国家,年轻人,因为他不大懂得美国幽默。”
“不,我懂,”比恩说,试图让自己听上去象一个可以很容易暴躁的孩子,既然他真的很苦恼。
“他的英语说得非常漂亮。但是在过马路的时候你最好拉住他的手,这里的校园电车和在代顿的一样横冲直撞。”
比恩的眼睛转了转,然后顺从地让凯罗特拉着他的手过马路。彼得显然地在试图激怒他,但是为什么呢?很明显他还没有浅薄到认为羞辱比恩能够给他带来某些利益。也许他乐于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渺小。
最后,即使他们都远离了校园,但是还是很转了几个弯来确信没有人跟着他们。
“这么说,你就是伟大的朱里安·戴尔菲科了,”彼得说。
“而你就是洛克。当萨卡卡时代结束后,他们会把你捧到霸主的地位。你只能是虚拟的人物简直太糟糕了。”
“我正想要很快公开身份,”彼得说。
“啊,那就是为什么你要做整容手术来让你这么漂亮了。”比恩说。
“这张老脸?”彼得说。“我只在不在乎我的相貌的时候才戴着它。”
“男孩,”凯罗特修女说。“你一定要看上去象黑猩猩的宝宝了吗?”
彼得很容易地就笑起来了。“来吧,嬷嬷,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我们不能去看场电影吗?”
“不吃晚饭就上床,你们都是这样,”凯罗特修女说。
比恩已经很清楚了。“佩查在哪里?”他要求。
彼得看着他,好象他神经不正常。“我没有得到她。”
“你有信息源,”比恩说。“你知道的比告诉我们的更多。”
“你也比你告诉我的知道得更多,”彼得说。“我想我们的工作建立在互相信任上,然后我们才能打开智慧的大门。”
“她死了吗?”比恩说,不乐意转移话题。
彼得看着他的手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
比恩停下了脚步。他厌烦地转向凯罗特。“我们浪费了一次旅行,”他说。“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可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你确定吗?”凯罗特修女说。
比恩回头看看彼得,他看上去是真的很困惑。“他想要成为霸主,”比恩说,“但是他一钱不值。”比恩走开了。当然,他记得路径,知道无须凯罗特修女帮助该如何到汽车站。推算公交路线可以让他转移发现彼得是一个玩游戏的傻瓜而引起的失望。
没有人在他身后呼叫,他也没有回头。
比恩上车了,但是不是回旅馆的车,而是经过彼得和华伦蒂可能上的最近的学校的车。如果安德真的在这里长大,并在这个城镇上学而不是在大城市会怎么样呢?他的整个人生也许会大不相同。也许安德的第一次杀人根本就不会发生——也许根本就没有象史蒂生那样的欺凌弱小者,他带着一群人伏击安德,结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如果安德没有证明他在战斗中有残忍地能力,他毫不犹豫踌躇就决心争取胜利,他会被吸收到战斗学院的计划中吗?比恩目睹了安德第二次的杀戮,那次和头一次的情形完全相同。安德——一个人,被更多人围着——用自己的方式交谈而开始一对一战斗,然后把自己的敌人打败到根本无法战斗。那就是那些军事战略家教导我们的战争法则。但是安德本能地知道那一点,只有五岁。
比恩想,我在那个年纪知道很多东西,而且更小的时候也是。不是如何去杀戮——那对我太不可能了,我太小。而是如何去生存,那很艰难。
对我来说那很艰难,但是对安德不是。比恩走过拘谨的那些合适的老房子以及更多的合适的新房子——但是对他来说,那全都是奇迹。那不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机会在战争之后和他的父母在希腊生活,看看绝大多数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一个孩子的性格有多少来自他成长时所处地方、人群、家庭、朋友呢?他有多少天赋呢?象鹿特丹那样的刺目的地方能够培养出一个具有军事天分的孩子吗?一个象格林斯博罗那样温和的地方能够隐藏孩子的天分吗?
和安德相比,我生来就有更高的战争天分。但是他仍然是比较好的指挥官。那是因为安德是在从不用烦恼去找寻下一餐,被人称赞并且保护的地方长大的缘故吗?我长大的地方,如果我找到一小片食物,我必须小心其他街道上的孩子会为了它杀掉我的地方。不就是那样才让我成为不顾一切去战斗的人,而安德成为比较抑制欲望的那个吗?
位置不是问题。两个处境相同的人不会做同样的选择的。安德就是安德,我就是我。他想的是要打败蚁族,我想的是要生存。
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呢?我是一个没有军队的指挥官。有任务需要执行,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执行。佩查,如果她还活着,处在几乎绝望的危机中,她指望我去释放她。其他人都自由了。她独自被隐藏起来。阿契里斯对她做了什么呢?我不能让佩查和颇克落得同样下场。
那就是了,安德和比恩的区别。安德从他孩童时期不能被击败的最艰苦的战斗中出来,他则只是做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比恩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朋友颇克处于危险中,直到事情已经太迟了。如果他及时注意到她的危险有多么迫切,他会去警告她、帮助她、拯救她。可是相反,她的尸身被扔到了莱茵河里,被人发现在波浪中和那些垃圾一样飘着。
而且那再次发生了。
比恩站在维京家门口。安德从没有见过这里,而且在审讯中也没有显示这里的照片。但是那完全是比恩预想的样子。在前庭有一棵树,用木条订在树干中,搭成一个通向树冠高处开叉地平台的梯子。一个整齐的,照管得很好的花园。一个和平的避难的地方。安德从没有过的东西。但是,彼得和华伦蒂住在这里。
佩查的花园在那里?就此而论,我的花园在哪里呢?
比恩知道他有点不切实际。如果安德回到地球上,他也会无疑地被隐藏起来——如果阿契里斯或者别的什么人没有直接杀掉他的话。即使是这样,比恩仍然不禁怀疑安德也许宁愿不和比恩出于同样的情况,住在地球上,东躲西藏的;而宁愿和现在一样,住在太空,移民到其他的星球,从他出生的世界永远地放逐。
一个女人从房子的前门出来,是维京太太吗?
“你是迷路了吗?”她问。
比恩注意到,在他的在失望中——不,是绝望中——他忘记了他的警惕心了。这栋房子也许被监视着。即使不是这样,维京太太本人也许会记得他,这个在上学时间出现在她房子跟前的小男孩。
“这里就是安德·维京的家人生活的地方吗?”
她的脸上划过了一片阴云,时间很短,但是比恩看到了在她能够重新微笑以前的悲伤表情。“是的,”她说。“但是他不是在这里长到的,而且我们不接受参观。”
由于某些比恩不了解的原因,他冲动的说,“我和他在一起,在最后的战役中,我在他的领导下战斗。”
她的微笑再次改变了,不再是只有疏远的礼貌和仁慈,而表现出一种包含着温馨和痛苦的表情。“啊,”她说。“一个退伍军人。”然后烦恼代替了温和的表情。“我知道在最后的战斗中安德所有同伴的面孔。你是那个死去的,朱里安·戴尔菲科。”
就是那样,他的掩护被揭开——而且他是自己做的,告诉她他是安德的心腹。他在想什么呢?他们一共才十一个人。“很明显,有人想要杀我,”他说。“如果你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那都会对他的这个行动有帮助的。”
“我不会说的。但是你来这里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我也看出来了,”比恩说,很怀疑那是不是一种真正的解释。
她没有怀疑。“那太荒谬了,”她说。“你不会毫无理由地冒上是生命的危险来这里的。”而且那很快也到了她的脑海里。
“彼得现在不在家。”
“我知道,”比恩说。“我刚才和他一起在大学。”然后他意识到——她没有理由认为他是来找彼得的,除非她多少知道彼得正在干什么。“你知道,”他说。
她闭上眼睛,意识到现在她所承认了的。“我们两个都是非常大的傻瓜,”她说,“或者我们一定是立刻就互相信任了,那么容易就放松了我们的警惕。”
“如果另一个人不能信任,我们就是唯一的傻瓜,”比恩说。
“我们会发现的,不是吗?”然后她笑了。“让你在门口的街上站着根本没有用处,人们会怀疑象你这个身形的孩子为什么不上学去的。”
他跟随她走过门前的小路。比恩正走向那扇安德一定渴望看到的大门。但是他永远不会回家。和波让一样,战斗中的另一个意外。波让,比杀死;安德,在行动中失去;现在,比恩步行到了安德的家。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战争,但是那仍是战争,而且她另一个儿子在这些天有危险。
她没有被假设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不就是彼得通过伪装成一个学生来为他的活动做掩饰的要点之一吗?
她在他要求之前给他做了份三明治,好象她只是假设一个孩子是会饿的。那就是了,所有的,那种美国方式,白面包上的花生酱。她也曾经为安德做这样的三明治吗?
“我想他,”比恩说,因为他知道那会让她喜欢他。
“如果他在这里的话,”维京太太说,“他可能会被杀害的。当我读到……洛克……写的那个从鹿特丹来的孩子,我不能想象他会让安德活下去。你也知道他,不是吗?他的名字是什么呢?”
“阿契里斯,”比恩说。
“你在躲藏,”她说。“但是你看上去那么小。”
“我和一位叫凯罗特的修女一起旅行,”比恩说。“我们宣称我们是祖孙。”
“我很高兴你不是独自一人。”
“安德也不是。”
她的眼睛涌出了泪水。“我觉得他比我们更需要华伦蒂。”
由于冲动——又是冲动,冲动的行为代替了理智的决定——比恩伸出手,把他的手放到她的手上。她对他笑着。
过了一会。比恩再次意识到在这里是多么危险。如果这栋房子在监视下怎么办?I.F.知道彼得——如果他们在观察这里该怎么办?
“我该够了,”比恩说。
“我很高兴你来,”她说。“我一定是非常想和一个认识安德而不嫉妒他的人交谈。”
“我们全都很嫉妒他,”比恩说。“但是我们也知道他是我们中最好的。”
“如果不是认为他更好的话,别人会羡慕他吗?”
比恩笑了。“是啊,当你羡慕某人的时候,你会告诉自己他实际不是真的那么好。”
“那么……其他的孩子羡慕他的能力吗?”维京夫人问。“或者只承认赏识他?”
比恩不喜欢这个问题,但是随后想起是谁在提问。“我可以把问题回问给你的。彼得羡慕他的能力吗?或者只是赞赏?”
她楞在那里,考虑是不是应该回答。比恩知道对家庭的忠诚让她无法回答。“我不是随便问问,”比恩说。“我不知道你对彼得做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我们阅读了他发表的所有文章,”维京夫人说。“而且我们非常仔细地装做我们对世界正在怎样运转毫无线索。”
“我正在试图去决定是不是要让彼得来控制,”比恩说。“而且我也没有办法知道该了解他什么。我该信任他到什么程度。”
“我希望可以帮助你,”维京夫人说。“彼得用一种不同的节奏前进,我甚至不能捕捉他的旋律。”
“你不喜欢他吗?”比恩问,知道他太迟钝,但是也知道他不会有很多象这样的机会,和潜在盟友的母亲交谈的机会——或者是对手的。
“我爱他,”维京夫人说。“他不把自己展示我们很多。但是那很公平——我们也不把自己给我们的孩子展示很多。”
“为什么不呢?”比恩问。他想到他父母的公开,他们了解尼可拉的方法,还有尼可拉了解他们的。他们彼此间不设防的交谈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很明显维京家没有那个习惯。
“那非常复杂,”维京夫人说。
“你的意思是那与我无关吧!”
“完全相反,我知道那与你关系很大。”她叹着气坐下。“来吧,让我们不要假装那只是入门的谈话了。你来是要了解彼得的。仅仅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容易了。他从不告诉任何人他们想要知道的任何事,除非让他们知道对他有帮助。”
“但是难回答的是?”
“我们几乎从一开始就对我们的孩子隐瞒了什么,”维京夫人说。“他们从非常小的年纪就学会隐藏秘密这件事我们很难感到惊讶或者愤慨。”
“你们隐瞒了什么呢?”
“我们都不告诉我们的孩子,我会告诉你吗?”但是她立刻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如果华伦蒂和安德在的话,我想我会告诉他们的。我甚至试图在华伦蒂离开到太空中和安德回合之前对她解释一点。我做了一个非常困难的工作,因为我在以前从没有说过有关的一个字。让我就……让我从哪里开始呢?……即使I.F.不让,我们也无论如何要生第三个孩子。”
在比恩长大的地方人口限制法没有太大的意义——鹿特丹街上的流浪儿全都是额外人员,而且很明白根据法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被出生,但是当你快饿死的时候,就很难去关心你是不是可以进入最好的学校了。而且,当那法令被废除的时候,他也阅读了而且了解他们决定要三个孩子的决定是多么事关重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比恩问。“那会伤害你们所有的孩子,那会损害你们所有的事业。”
“我们非常小心不经营任何事业,”维京夫人说。“我们憎恨要放弃的不是事业。我们只有工作,你知道,我们都是教徒。”
“世界上有很多信宗教的人。”
“但是不是在美国,”维京夫人说。“不是那种狂热到做出那种生两个以上的孩子那样的自私和反社会的人,只是因为某些被误导的宗教想法。当彼得还是一个刚学走路的孩子,他的成绩那么高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很好地监听他,那对我们来说是场灾难。我们原本希望……不多嘴多舌。消失。你知道我们都很聪明。”
“我也在怀疑为什么如此有天分的父母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比恩说。“或者至少在某种知识集团中占有一席之地。”
“知识集团,”维京夫人蔑视地说。“美国的知识集团根本不聪明或者诚实。他们都是蠢货,碰巧这十来年跟着随便什么的知识潮流而已。要求所有人都要跟随他们的顽固的权威。每个人都必须虚心而且容忍他们相信的东西,但是上帝禁止他们去承认,即使只有一分钟,那些不同意他们的人实际上很少有人支持。”
她的腔调愤愤不平。
“我听上去愤愤不平,”她说。
“你有你的生活,”比恩说。“所以你认为你比别的聪明人更聪明。”
她有一点退后。“啊,那就是我们为什么从来不和任何人讨论我们的信仰的一种解释。”
“我不是想要攻击什么,”比恩说。“我认为我比我曾经见过的任何人聪明,因为我确实是。我必须比我不知道的时候很闭口不言。你真的信仰你的宗教,而且你们怨恨你们必须把那对其他人隐瞒的事实。那就是我想说的。”
“不是宗教,而是宗教(复数,指出两个人信仰的不同),”她说。“我丈夫和我之间甚至不分享相同的教义。我们唯一同意的事情就是我们有一大家服从上帝的人。而且即使那样,我们仍然为我们蔑视法律的决定做了精心的聪明的辩护。首先,我们根本不认为那样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意思要实际上把他们作为信徒教养长大。”
“那你们为什么不那么做?”
“因为我们毕竟是懦弱的,”维京夫人说。“有I.F.在观察,我们根本不能进行任何强烈的干涉。他们会进行干预来确保我们不会教导我们的孩子任何可能会在最后妨碍他们将要完成的任务,安德和你最后的任务。然后我们开始隐藏我们的信仰。不是真的对我们的孩子隐瞒,而且对那些战斗学院的人。在彼得的监视器被拿走的时候我们都那么放松。然后是华伦蒂的。我们以为我们要崩溃了。我们一定要搬到一个我们不会被那么严密监视的地方,生第三个孩子,还有第四个,在他们拘捕我们之前能生几个就生几个。但是他们来找我们,强制我们出生第三个孩子。因此我们不必去搬家了。你明白吗?我们都很懒而且容易受到惊吓。如果战斗学校给我们一个掩护而允许我们多生一个孩子,那为什么不呢?”
“但是随后他们带走了安德。”
“在他们带走他的时候,让彼得和华伦蒂在我们的信仰中成长已经太晚了。如果你没有从孩子很小的时候开始教导的话,那根本就不会真正地深植在他们心中。你必须希望他们会在晚一点的时候,靠自己来确立信仰。如果你没有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开始的话,就不能从父母那里得到。”
“灌输给他们。”
“那是父母的概念,”维京夫人说。“灌输孩子你希望他们在生活中遵循的道德规范。有知识的人无疑会由于他们的愚蠢而用学校来教育他们孩子。”
“我不是要试图去激怒你,”比恩说。
“但是你还是使用一些有批判意味的字眼。”
“对不起,”比恩说。
“你还是一个孩子,”维京夫人说。“无论你有多聪明,你还是吸收了很多统治阶级的态度。我不喜欢那样,但是你确实是。当他们带走安德,而且我们终于可以不必在我们对孩子说出的每个字都被仔细审查的生活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彼得已经完全地被灌输了那些学校的愚蠢知识。他甚至不能跟上我们的早期计划。他会去告发我们的。我们会失去他。你能够放弃你的头生孩子好去生下第四、五、六个孩子吗?彼得有时看上去根本没有道德心。如果有人需要去信仰上帝的话,那就是彼得,但是他不信。”
“他也许根本就不能得到,”比恩说。
“你不了解他,”维京夫人说。“他生活在骄傲中。如果我们能够让他为了成为一个秘密信徒而骄傲的话,他会勇敢地面对那个挑战。而不是他……不相信。”
“所以你们甚至没有尝试让他相信你们的信仰?”比恩问。
“哪个呢?”维京夫人问。“我们总是认为决定该教他们我们两人信仰的哪种宗教将会给我们的家庭带来重大的分歧。相反,我必须观察彼得以找到一种方法来帮助他寻找……庄重。不,有比那更重要的东西。正直和荣誉。我们用战斗学校检测他们三个的方法来检测他。那让我们在他强迫华伦蒂成为德摩斯蒂尼的时候花了很大力气不去插手。那与她的性格完全相反。但是我们很快发现那根本没有改变她——她的心地是高贵的,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强有力地抵抗彼得的控制。”
“你没有试图去阻止他在做的事情吗?”
她尖刻地笑了。“哦,现在,假设你是这里最聪明的一个。谁能够阻碍你呢?所以彼得无法进入战斗学校,因为他太野心勃勃、太有反叛,太靠不住以至于不能按照命令完成任务。我们该通过害怕他还是调遣他来影响他呢?”
“是的,我看出你们不行,”比恩说。“但是你们根本什么都不做吗?”
“我们尽可能教他,”维京夫人说。“例如在用餐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出他是如何把我们放到外面,如何轻视我们的意见的。我们那么努力去隐藏我们知道他用洛克写的所有的东西这件事情毫无用处;我们的交谈实在是非常……简单扼要。让人厌烦,我想。而且我们没有那些智力证明。他为什么要尊敬我们呢?但是他听到了我们的一些意见。关于什么是高贵、仁慈和荣誉的那些。而且不知道是他在某些方面相信了我们还是只是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那些,我们看到他成长了。所以……你问我你是不是可以信赖他,我无法回答,因为……信赖他去做什么呢?做你想要他做的事情?那就不要。按照某种模式行动?我会发笑的。但是我们看到了某些荣誉的表现。我们看到他正在做艰难的事情,但是看上去不是仅仅为了表现,而是因为他确实相信他做的事情。当然,他也许只是做那些让洛克看上去品德高尚值得钦佩的事情。当我们不能问他的时候,我们怎么能知道呢?”
“所以你们不能告诉他你们在担心什么,因为你们知道他会轻视你们,而且他不能对你们说他在担心什么,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表现出你们其实有那种了解能够抓住他的想法。”
泪光在她眼睛中闪耀。“有时我那么想念华伦蒂。她的诚实的美好让人屏息。”
“那么她告诉你她就是德摩斯蒂尼了吗?”
“没有,”维京夫人说。“她很聪明,知道如果她不维护彼得的秘密的话,会给家庭造成永远的裂痕。没有,她对我们隐瞒了那一点。但是她让我们清楚知道彼得是那种人。而且还有她生活中的其他事情,所有彼得替她决定的事情,她告诉我们,而且她也听我们说话,她在乎我们的想法。”
“所以你们告诉她你们的信仰了吗?”
“我们不告诉她我们的信仰,”维京夫人说。“但是我们教导她那些信仰的要义。我们尽力而为。”
“我相信你们做了,”比恩说。
“我并不愚蠢,”维京夫人说。“我知道你轻视我们,和我们知道彼得轻视我们一样。”
“我没有,”比恩说。
“我已经听过太多谎言了,在你做的时候,我足以分辨。”
“我不是轻视你,为了……我根本不轻视你,”比恩说。“但是你必须看到你们互相躲避的方式,彼得在一个没有人告诉别人任何重要的事情的地方长大——那让我对于真正能够信任他无法保持乐观状态。我正在把我的生命放到他手重。而且现在我发现了他的整个生活中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建立诚实的关系。”
她的眼神那时变得冷酷和疏远。“我看出我已经给你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了,也许你该走了。”
“我没有在判断你,”比恩说。
“不要太荒谬了,你当然在做,”维京夫人说。
“而且我没有在谴责你们。”
“不要让我发笑。你谴责我们,你知道什么呢?我同意,我也在谴责我们自己。我们管那叫做上帝的意志,而且我们最终撒谎能够还了我们在最后剩余的唯一的孩子。他正在严肃地决定要在世界上留下他的标记。但是那会是什么痕迹呢?”
“一个无法消除的痕迹,”比恩说。“如果阿契里斯没有先伤害他的话。”
“我们做对了一些事,”维京夫人说。“我们给他测试自己能力的自由。你知道我们原本可以组织他发表东西的。他认为他比我们聪明得多,但是那只是因为我们难以置信地在装聋做哑。有多少父母会让他们十几岁的儿子插手国际事物呢?当他写东西反对……反对让安德回家——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不要去把他傲慢的小眼睛抓……有多困难……”
头一次,他看到了一些她肯定经受过的愤怒和挫折。他想:那就是彼得的母亲对他的想法。也许孤儿并不是那么不利的。
“但是我没有,不是吗?”维京夫人说。
“没有什么?”
“没有制止他。而且他转到了正确的方向。因为如果安德在这里,在地球上,他也会死亡的,或者他会成为被绑架的孩子之一,或者他会被迫和你一样东躲西藏。但是我还是……安德是他的弟弟,而且他把他从地球上永远地放逐了。而且不能帮忙只能记住当安德还只有一点点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发出的可怕的威胁。他告诉安德和华伦蒂,有一天他会杀掉安德,而且装做那是个意外事件。”
“安德没有死。”
“我的丈夫和我有所怀疑,在黑夜,当我们试图去了解我们的家庭,我们的梦想发生了什么,我们怀疑彼得放逐安德是因为他爱他,而且知道如果他回到地球的时候将会面对的危险;或者放逐安德是因为他害怕如果安德回到家彼得会杀掉他,就和他威胁的一样——或者,放逐安德可以有几种可能,我不知道,一种初级的自我控制。还是,非常自私,但是还是表现出一种对于庄重的含糊的尊重。那也是一种进步。”
“或者上述无一正确。”
“也许在这些事情上我们全是被上帝引导着,而且上帝把你带到这里。”
“凯罗特修女也这么说。”
“她可能是正确的。”
“我不关心其中的任何一个,”比恩说。“如果上帝存在的话,我觉得他相当厌烦他的工作。”
“或者你不明白他的工作是什么。”
“相信我吧,凯罗特修女是基督教的女修道士。我们不要把交谈变成诡辩吧,我是被专家训练过,象你说的那样,你没有在训练中。”
“朱里安·戴尔菲科,”维京夫人说,“当我看到你在外面的人行道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只能够,而且必须告诉你那些我除了丈夫没有告诉过别人的事情,而且我甚至告诉你一些我没有告诉他的东西。我告诉你那些彼得从没有想到我会知道或者想到或者看到或者感觉到的东西。如果你对我的母性评价很低的话,请留在心里,无论你知道什么,是因为我告诉你你才知道,是因为我想有一天彼得的未来要依靠你知道他会怎么做或者怎么帮助他,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也许彼得将来成为一个正派人可能依赖于他对你的帮助。所以,我把我的心给你看是因为彼得的缘故。我面对你的轻蔑,朱里安·戴尔菲科,一样是为了彼得的缘故。所以不要挑剔我对我儿子的爱。无论他是不是关心,他都是和爱他,为他做所能做的所有事情的父母一起长大的。包括对他隐瞒我们相信的,我们知道的东西,那样他就可以象亚历山大一样构造自己的世界,大胆地触摸世界的尽头,拥有太愚蠢以至于不能阻止的父母那里得到的完全自由。知道你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且为孩子做出牺牲,把你的生命全部压到一个小号里面,进入为了他而形成的结,你不用不敢去判断我和我的所作所为。”
“我没有在判断你,”比恩说。“我确实没有。你说话的时候,我只是在尽力了解彼得。”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维京夫人说。“我想你所有都是在问一个错误的问题。‘我能够信赖他吗?’”她模仿着他的轻蔑。“无论你是否信赖他,那都更取决于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原本应该问的真正的问题是,你是不是真的希望彼得维京统治世界?因为如果你帮助了他,而且他不知何故投身于此,那就是将被引领的方向。他不达成是不会停止的。而且如果不能帮助他达成那样的目标,他会认为你的未来和其他任何人一样毫无价值。所以,你该问你自己,如果彼得·维京成为霸主,世界是不是会变得更好呢?而不象那些那些现在掌权的无效的癞蛤蟆一样的典礼用雕像。我的意思是,彼得·维京会是一个把世界改造到无论他希望它变成什么样子的霸主。”
“但是你傲慢地以为我会关心世界是不是会变得更好,”比恩说。“如果我所关心的只是我自己的生存或者发展该怎么办呢?那么唯一相关的问题就是,我能不能利用彼得来促进我自己的计划呢?”
她笑着摇头。“你相信那与你有关吗?天,你不过是一个孩子。”
“请原谅,但是我曾经假装我是其他什么吗?”
“你装做,”维京夫人说,“一个拥有极大的价值的人,你能谈论与彼得·维京‘结盟’,就好象你随身携带一支军队。”
“我没有带着军队,”比恩说。“但是我给他能够给我的任何军队带来胜利。”
“如果安德回来了会不会和你一样呢?傲慢而且冷酷?”
“根本不会,”比恩说。“但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除了虫族以外,”维京夫人说。
“为什么我们要彼此争斗呢?”比恩说。
“我告诉你有关我儿子,我的家庭的所有的事情,而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除了你的……冷笑。”
“我没有在嘲笑,”比恩说。“我喜欢你。”
“哦?非常感谢。”
“我看待你是安德·维京的母亲,”比恩说。“你用安德了解他的士兵的方式,安德了解他的敌人的方式来了解彼得。而且当机会自己发生的时候,你有足够的胆量立即行动。我出现在你的门口台阶上,而你给了我所有这些。不,夫人,我根本不轻视你。而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也许你自己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你完全信任彼得。你希望他胜利。你认为他可以统治世界。而且你不是因为我是一个那样可爱的一个小孩子才告诉我这些,而是因为你认为通过和我交谈,你可以帮助彼得更靠近最终的胜利。”
她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象士兵一样思考。”
“几乎没有人那么做,”比恩说。“就那件事而论。很少有士兵有那样珍贵的素质。”
“让我告诉你什么吧,朱里安·戴尔菲科。你没有父母,所以你需要人告诉你。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彼得会如此无情地追逐他的野心,以至于不会拥有生活。”
“征服世界不是生活吗?”比恩问。
“伟大的亚历山大,”维京夫人说。“他在我关于彼得的梦魇中反复出现。他所有的征服,他的胜利,他的伟大的成就——那些都是青春期男孩的行为。但是到了他该结婚,有孩子的时候,那就太晚了。他在那当中就已经死去了。而且他可能甚至其中的一个都没有做好。他已经拥有了太多权利了,以至于他甚至不会去试图寻找爱情。那就是我担心彼得的地方。”
“爱?那就是所有的吗?”
“不,不只是爱而已。我讨论的是生命的轮回。我说的是,找个外国人并且决定与她结婚并且永远和她在一起,你们是不是互相喜欢或者没有几年就分手那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了你们可以一起生孩子,并且试图让他们活下来,教导他们他们需要知道的东西,然后有一天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持续完成这些事情。直到你有孙子之前你甚至没有时间自由呼吸,他们更少,因为你会知道你的血统不会灭绝,你的影响将会持续。自私,是不是?只有那不是自私,那就是生命的目的。对每个人而言那是唯一能够带来快乐的事情。所有其他的事情——胜利、成就、荣誉、理想——它们只能带来转瞬即逝的快乐。但是把你和另一个人结合到一起,一起拥有你们的孩子,那才是生活。而且如果你以你的野心为生活中心的话,你就不能做到那一点。你永远无法快乐。即使你统治了世界,你也永远无法满足。”
“你是在告诉我吗?还是要告诉彼得?”比恩问。
“我在告诉你我对彼得的实际的希望,”维京夫人说。“但是如果你有你自己认为的十分之一聪明的话,你就会为自己多想想。或者你从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
“如果我丢了什么,还请您多原谅,”比恩说,“但是我能够看出来的是,结婚生子只除了伤心什么都没有带给你,你失去了安德,你失去了华伦蒂,而且你的生活消耗在对彼得的愤懑和担忧中。”
“是的,”她说,“你正在理解了。”
“快乐在哪里?那是我所不能理解到的。”
“伤心便是欢喜,”维京夫人说。“我可以为别人悲伤,你有吗?”
他们的谈话如此激烈,以至于比恩没有余地来反驳她的话。那激起了他心底的东西。所有关于他爱的人的记忆——尽管实际上他拒绝去爱任何人。颇克、尼可拉、凯罗特修女、安德、他的父母——他最后还是见到他们了。“有也有人值得我去悲伤,”比恩说。
“你认为你有,”维京夫人说。“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有,知道他们把孩子放到他们的心里。直到那个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爱的桎梏。把某个别人的生命看得重于你自己的。”
“也许我比你想的知道得更多,”比恩说。
“也许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维京夫人说。
他们隔着桌子面面相觑,两人间是持久的沉默。比恩甚至不能确信他们曾经吵架。尽管他们交换了怒气,他还是不得不感到他已经感受到她和她的丈夫互相分享的信仰的强烈程度。
或者那真的是客观的事实,而且因为他没有结婚所以他不能真正明白那一点。
而且永远不会。如果有人的生活可以从事实上保证是一个可怕的父亲的话,那就是比恩。甚至不需要完整大声地说出来,他一直知道他不会结婚也不可能有孩子。
但是她的话起到了这样的效果:他生命中头一次,发现自己几乎在希望不要那样。
在沉默中,比恩听到前门开了,还有彼得和凯罗特修女的声音。比恩和维京夫人立刻站起来,感觉而且看上去好象有罪,好象他们在秘密接头的时候被人抓住了。而且,在方面,确实如此。
“妈妈,我遇到一个旅行者,”彼得进入房间的时候说。
比恩听到彼得谎言的开头,好象是在抽打比恩,比恩知道那个彼得对他说谎的人知道他的故事是错误的,而且要以假装相信的谎言来应对。
这次,虽然谎话可以从开头就被打消。
“凯罗特修女,”维京夫人说。“我从年轻的朱里安那里听说过你那么多事情。他说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基督教的修女了。”
彼得和凯罗特修女失败地看着比恩。他在这里干什么呢?他看到他们的惊愕几乎都快要大笑出来了,还有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也几乎不能回答出那个问题。
“他象个朝拜圣地的人那样来到这里,”维京夫人说。“而且他很勇敢地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彼得,你必须仔细小心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安德一个朋友。朱里安·戴尔菲科。无论如何,他没有在那次爆炸中被杀死。那不是非常令人惊讶吗?由于安德的缘故,我们不许在这里欢迎他,但是他还处于危险中,所以他到底是谁必须是我们的秘密。”
“当然,母亲,”彼得说。他看着比恩,但是他的眼睛根本没有泄露出他的感觉。无法看懂,就和犀牛的眼神一样冷酷,它们的后面仍然有着巨大的危险。
凯罗特修女,虽然明显被惊吓住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进行安全防备,”她说,“而你就那么脱口而出了?而这栋房子是被人监视的。”
“我们谈得很愉快,”比恩说。“那不可能在谎言中进行的。”
“你知道,你这么干我也在冒生命危险,”凯罗特说。
维京夫人碰了碰她的胳膊。“留下和我们一起吧,好吗?我们家有客房的。”
“我们不行,”比恩说。“她说得对。来这里完全是我们互相妥协的结果。很可能我们早上头一件事情就是飞离格林斯博罗的。”
他注视着凯罗特修女,知道她会明白他实际的是说他们可以那天晚上坐火车离开。或者后天做汽车离开。或者用假名租一栋公寓在这里住一个星期。为了安全的缘故,这个谎话再次开始了。
“至少要留下吃晚餐好吗?”维京夫人问。“见见我的丈夫如何?我想他会和我一样有兴趣与一个如此出名的死去的男孩会面的。”
比恩看到彼得的眼里闪过的光芒。他明白是为了什么——对彼得来说,与父母一同进餐会是一次极其痛苦的社交练习,整个过程中根本不能谈任何重要的东西。你们就不能过得简单一点吗?只要告诉彼此事实就可以。但是维京夫人已经说过,彼得需要感觉到他是在独立完成。如果他知道他的父母知道他的秘密活动,那可能会先让地让他觉得被当作小孩子。虽然如果他真的是那种能够统治世界的人,他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理他的父母知道他的秘密这样的事情的。
那不是我的决定。我说了该说的。
“我们会感到非常高兴的,”比恩说。“虽然因为我们在这里,会给你们的房屋增加被轰炸的危险。”
“那我们就出去吃饭,”维京夫人说。“看看,事情有多简单?如果有人打算轰炸,就让他轰炸餐馆吧。他们为这种事情上了保险了。”
比恩笑了,但是彼得没有。比恩意识到,那是因为比恩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而且他认为她的话是白痴而不是出于讽刺。
“不是意大利饭吧!”凯罗特修女说。
“我,当然不是,”维京夫人说。“在格林斯博罗根本没有一家象样的意大利餐厅。”
然后,谈话转向了安全和无意义的话题。比恩从彼得带那种聊天的方式得出了他认为那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的结论。我比你知道你母亲的事情更多,比恩象。我对他给予了更多的尊敬。
但是你是她爱的人。
比恩懊恼地注意到他的心里是在羡慕。他知道,没有人能够对那些不重要的人类情感完全免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必须学习该如何区分真正的观察和他的羡慕的结果。彼得也必须同样学习。比恩如此容易就给了维京夫人的信赖会一步步拉进他和彼得的距离。为什么呢?
因为他和彼得如此相似。因为他和彼得是天生的对手。因为他和彼得很容易成为死敌。
如果我在他的眼里是第二个安德的话,他在我的眼里是第二个阿契里斯吗?如果世界上没有阿契里斯的话,那我会认为彼得是我必须去对抗的邪恶吗?
如果我们一同击败阿契里斯,我们会必须转而互相为敌,毁坏我们所有的成功,破坏我们所有建设的所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