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睡着了看起来很乖,于宛宛这时翻身,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
吕靳没想到她只穿着红色的小衣就睡下了,红色的小带子挂在她的肩膀,白嫩的双肩露了出来。
红色小衣包裹着白玉,便随着呼吸高低起伏。
吕靳的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目光更加炙热,体内的猛兽势如破竹,快要冲出来。
吕靳坐在床榻上,在床头的地方放着她的中衣。
于宛宛实则是穿了中衣睡觉的,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浑身发热,迷迷糊糊的她把中衣脱了。
她大概也没有想到吕靳会半夜三更溜进她的房间。
吕靳俯身,唇埋在她的脖颈,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于宛宛身子动了一下,从她的口中溢出,“云非”
吕靳蓦然抬头,盯着她看,她叫谁?
于宛宛此时正在梦中,她继续呢喃,“云……”,她梦里呓语,后面那个字吐字不清,但足以让吕靳明白,她叫的是男人名字。
她敢在梦里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一股无名的怒火充斥着他的脑海,他说过,她既然成了他的人,就要对他这个主子一心一意,绝不能对别的男人起心思。
吕靳一手放在她的后腰,一手放在她的脖颈处,把她抱起来,扶着她的肩膀问,“你叫的是谁?”
语气里都是严厉,还带着咬牙切齿的酸味。
于宛宛此时还在梦里,且还宿醉着,哪里知道当前的事情,吕靳看她这昏睡的神情,熊熊烈火烧了起来。
他的唇贴上了她的红唇,肆意掠夺。
随后,埋首在她的心口,于宛宛此时有点清醒,感受到心口的湿意,她缓缓睁开双眼。
突然,她惊叫了一声,双手用力把这登徒子推了一把,紧接着用脚一瞪,“滚开。”
吕靳本就坐在床榻的边缘,被她用力一推,人摔在了地上。
吕靳一身狼狈,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没想到于宛宛敢把他推下床,还让他滚。
他眼底的怒火到了极点,“于宛宛,你找死。”
吕靳的声音如同惊雷,震醒了还迷糊的她,她看着地上的男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侯爷,怎么是你?我以为……”
是的,她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入室,意图对她行不轨。
虽然她当时还没完全清醒,可也知道身上的男人在做什么,她第一时间就把登徒子推开。
吕靳从地上起来,站在她的床边盯着她,“你在梦里叫的男人是谁?”
她哪里知道自己说了梦话。
“什么男人?”
吕靳重新坐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目光,“叫的谁?”
“我……”
吕靳打量着她,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情绪,怪不得她始终不肯迎合他,原来是有心上人,她要为那人守身如玉吗?
于宛宛看见了他眼底的熊熊怒火,一时慌了神,她试图解释,“侯爷,奴婢不知道是您。”
如果她知道是他,断然不敢推开他。
吕靳冷笑,不敢?
一直以来,谎话连篇的人是她,把他玩弄于鼓掌的人也是她。
于宛宛对上了他的双眼,他眼中的怒气汹涌而出,她这次算是把人彻底得罪了。
她轻挪身子,缓缓靠近他,“侯爷,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您,您就原谅奴婢这次吧?”
“奴婢再也不敢了。”
吕靳冷笑了一声,离开含香苑。
吕靳走后,于宛宛一夜无眠。
天亮,于宛宛端着给吕靳做的早饭正想离开膳房,陈忠走了过来,“宛宛姑娘,侯爷命我通知你,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云台阁的婢女,去洗衣局报道吧。”
于宛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要把自己调去洗衣局?
那地方是整个侯府最累且最黑暗的地方,一年中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那里。
于宛宛端着托盘的手抓紧,“忠叔,我想见侯爷。”
“侯爷不会见你,稍后会有嬷嬷来领人,你跟着走便是。”陈忠说完转身离开。
他暗叹可惜,也不知这姑娘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侯爷发那么大的火,就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如果做得了粗活?
她去了洗衣局还有命回来吗?
于宛宛正想追上去,突然被两名婆子拦住了,“别妄想了,跟我走。”
于宛宛警惕看着二人,“你们是谁?”
“洗衣局的管事嬷嬷。”
其中一个嬷嬷上前拽住了于宛宛的手,“死丫头别磨磨蹭蹭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干呢。”
于宛宛甩开了她的手,“放开,我自己会走。”
“哟,小脾气还挺硬。”
“不过到了洗衣局,任凭你再怎么硬气,老婆子都给你磨平了。”
于宛宛被两名婆子带去了洗衣局,这地方位于侯府的西南方,离正厅很远,环境幽暗,平日里基本没有人会光顾。
洗衣局的人,大多都是犯了事被发放在此处的人,有些在此处一待就是几十年。
于宛宛看着这环境,突然想起几年前老侯爷的一个妾室,因为跟下人私通,被苏凤娇抓.奸,被罚去洗衣局。
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
听说她死的时候,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那姑娘是江南的绝色女子,弹得一手好琴,跳起舞来,风华绝代。
于宛宛想起这些,身子不住颤抖,她不会也折在这里吧?
她不能死,她才十六,如果她死了,娘亲怎么办?
她还没找到那位白衣哥哥,还没报恩!
于宛宛暗暗给自己打气,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有办法逃出这里。
于宛宛正想得入神,其中一个婆子把一堆的脏衣服扔给她,“赶紧干活,洗不完不准吃饭。”
于宛宛看着这一大堆的衣衫,堆得足足有人头这么高,她大概洗到天亮都洗不完吧?
她看向那婆子,“嬷嬷,这么多我洗不完,我能不能分一点明天洗?”
那婆子打量着于宛宛,她认得她,伺候在侯爷身边的女子,为什么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主子的偏爱?
而自己就要在洗衣局干这些粗活?一干就是几十年。
她此生最讨厌这种娇柔作态的女子,这里不是云台阁,既然来了,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突然她横眉竖眼,一勺子打在于宛宛的头上,“贱蹄子话真多,再说话把你的嘴缝上。”
于宛宛被打了一勺子,眼冒金星,身子摇摇欲坠,就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一个妇人突然扶住了她,“没事吧?”
她把于宛宛扶着坐下来,“那些没人性的东西,以后少说话别惹她们。”
于宛宛缓了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夫人。”
“叫我李菱就好。”
李菱,年三十,她此前在老夫人身旁伺候,因偷盗被老夫人罚来了洗衣局。
“菱姐。”
“也行。”
于宛宛休息了片刻,认命洗着衣服。
纤纤玉指浸泡进水里揉搓着,初春的水很凉,于宛宛打了个寒颤。
李菱在她的身边晾衣服,她跟于宛宛说了这里的情况,她对洗衣局有了初步的了解。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
宛宛洗了一早上的衣服,累得直不起腰,肚子也咕咕叫。
就在这时,嬷嬷一声大喊,“开饭了。”
众人蜂拥而至,等于宛宛到的时候,还剩一个冷硬的馒头,管事嬷嬷看着她,“怎么?嫌弃?”
她还未回答,手里的馒头被夺走了,“既然你不吃,给我。”
于宛宛看向夺她馒头的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正在狼吞虎咽吃着。
算了,于宛宛饿着肚子继续干活。
一直到晚上,她才把那一堆的衣服洗完,此时她的手红肿不堪,有些地方还破了皮,发丝凌乱。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住处,她进门看见李菱叠被子,“菱姐。”
李菱看了看她那红肿的双手,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膏给她,“擦擦吧。”
“多谢菱姐。”
此时,于宛宛的肚子又开始叫,李菱道,“晚饭又没吃?”
“嗯,我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抢完了。”
李菱从口袋里掏出半块馒头,“顶顶肚子。”
于宛宛知道这洗衣局的情况,饭菜经常不够吃,她推脱道,“你留着吃吧。”
李菱把馒头塞进她的手里,“吃吧。”
于宛宛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难以下咽,她虽入府为婢多年,但伺候的主子都很不错,在伙食上从不会亏待她。
洗衣局这馒头,是她吃过最难吃的。
李菱见她这模样,知道她没吃过什么苦,“吃不下?”
“嗯。”
“这里是这样的,慢慢习惯就好。”
李菱来这里十多年,也算是洗衣局的老人,嬷嬷不敢欺负她,是因为她有哥哥在侯府当差。
这里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于宛宛放下馒头,“菱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菱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跟我的女儿年龄相仿,性子也像。”
“哦,那你女儿还好吗?”
“她死了。”
“对不起菱姐。”
“没事,都过去了。”
两人聊了一会,李菱睡下了。
于宛宛工作了一整天,也累得不行,没一会就睡着了。
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门被踢开,嬷嬷大喊,“都起来,要干活了。”
于宛宛撑着酸软的身体起来,她看了看窗外,还漆黑一片,“嬷嬷,这不是天还没亮吗?”
“你当你是来享受的呢?马上给我起来干活。”
李菱待嬷嬷走后,一边穿鞋子一边对于宛宛道,“四更天要起来干活。”
这?
她昨晚洗衣服到将近子时,四更天又要起来,身体已经超负荷了。
于宛宛无精打采换上了粗衣麻布,简单收拾就走出了院外,早饭是一个白馒头,很硬,于宛宛拿水泡了一下,这才勉强吃了半个。
洗衣局有三位管事嬷嬷,其中一个张嬷嬷看着于宛宛,还别说,这小蹄子虽然穿着粗衣麻布,可丝毫没掩盖她上好的气质,那身形,那姿态可是一绝的。
如果这小蹄子能做自己的儿媳妇,想必不错。
张嬷嬷走近于宛宛,看着她那双白嫩的手,“想不想过好日子?”
于宛宛不解,“嬷嬷什么意思?”
“如果你给我儿子当媳妇,我会保你,让你在这里不用吃苦头。”
于宛宛没想到她居然打这个算盘,但她也不能得罪她,“多谢嬷嬷抬爱,不过大夫说宛宛不能生育,不知嬷嬷会不会介意?”
张嬷嬷听见宛宛不能生育,顿时变了脸,“这怎么行,罢了罢了。”
她还指望抱孙子呢,娶个不能下蛋的女人回家做甚?当祖宗供着?
她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中午,于宛宛吃完馒头继续干活,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过来,“于宛宛,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随即,她大笑了起来。
这人就是高月柔,她听说于宛宛被吕靳调去了洗衣局,当即来落井下石。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别慌,这段很快过去,很快可以吃糖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