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

窗外有鸟鸣声，晨光透过窗帘得缝隙折射进昏暗的房间。

洛纹纹昨天晚上睡的早，她睁开眼睛忍不住想伸一个懒腰，结果发现自己被床单裹了起来，丝毫动不了。

她刚有动静。

萨黎丝就睁开了眼睛，少女昨晚明显没有睡好，眼下乌青，眼尾处还有被指甲滑过的伤痕，倦怠冷淡的盯着她。

隐约还藏着不耐烦。

洛纹纹瞬间不敢动了，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大眼睛心虚的移开视线。

差点忘了，她睡相出了名的超级差，初中时期睡大通铺没有一个同学愿意睡在她旁边，室友第二天醒过来被踹的想要找洛纹纹决斗，哭着找老师更是无数次。

洛纹纹睡醒了唯唯诺诺，睡着后大打出手，导致她初中时期人缘很差。

她觉得气氛就这么僵住不好，小声嗫喏道：“对不起，我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

萨黎丝盯着她，眯了眯眼睛，倦怠道：“姐姐睡觉后实在太讨厌了，作为惩罚，你再陪萨黎丝睡一会吧。”

黑色的床榻上，少女的长发铺了一床，有发丝被洛纹纹压下身下，他精致的小脸埋在洛纹纹的胸口，温热的呼吸一股一股的喷洒，洛纹纹身体有些战栗，很不自在，萨黎丝闭眼睡着了，她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不一会又睡了过去。

外面的阳光逐渐洒进来，照亮了卧室。

吱呀一声。

女仆推门进来准备打扫房间，看见床上这一幕惊愕后退两步。

萨黎丝睁开眼眸懒洋洋看了一眼女仆，女仆吓得双腿颤抖，想要跪地求饶，手中的盘子无声落在地毯上，下一刻化成玫瑰花瓣消失在房间内。

……

少女天空蓝的瞳色在阳光下显得剔透清澈，他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瞥见旁边睡得香甜的洛纹纹，嘴角往下拉了拉。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洛纹纹不堪其扰，歪着脸躲避，萨黎丝看着小脑袋歪倒另一边，露出白嫩的耳朵，忍不住趴上去咬了咬，柔软的触感让他眸色渐深，疼痛刺激到洛纹纹，她下一刻惊醒想要挣扎，趴在耳旁的萨黎丝轻声道：“太阳都晒屁股了，姐姐还不起床。”

洛纹纹控诉的瞪着他：“你咬我！”

萨黎丝心情诡异得好了几分，他看着洛纹纹睡的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又忍不住在她脸颊处也咬了一口。

“嗷呜。”洛纹纹现在还被裹着，除了头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少女下嘴毫不留情，犬齿研磨那片娇嫩的肌肤，她疼的抽了一口凉气，求饶道，“萨黎丝，你不要咬我了。”

洛纹纹白嫩的脸颊留下清晰可见的牙印，萨黎丝趴在她耳旁细声说：“姐姐太可恨了，昨晚踢了我十几次，让我一整晚都睡不好觉。”

他手指缠绕着洛纹纹凌乱的长发，低头盯着她控诉的眼眸，一脸的不高兴。

洛纹纹住嘴，可怜巴巴道，“我下次不踢你了。

“萨黎丝，我们起床吧。”她连忙转移话题。

……

萨黎丝从衣柜拿出来的是绿色贴身的绸缎长裙：“这是我的衣服，姐姐先凑合着穿，今天我陪姐姐去镇上买衣服。”

裙子很长，洛纹纹穿上之后完全看不到脚，她踩在地板上，裙子拖在地上寸步难行。

少女把她抱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给洛纹纹疏通长发，他扯断了洛纹纹好几根头发，洛纹纹怀疑他是故意的，又不好意思开口。梳完头发之后，他把洛纹纹放在了轮椅上，推着她走出卧室。

说实在的，洛纹纹对少女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的举动，仍然有些不太习惯。

可是当她每次想要开口让女仆抱自己时，不知为何，对上女仆冷漠枯寂的眼神，心底会生出一种恐惧感。

她乖乖的坐在轮椅上，被萨黎丝用湿毛巾擦脸，然后用牙刷清晰牙齿，嘴巴被人用东西塞进来，萨黎丝的动作很温柔，清洗的认真且仔细，丝毫没有弄痛洛纹纹。

洗漱完之后，萨黎丝笑道：“既然要出门，我给姐姐化妆吧。”

洛纹纹被折腾的很想问萨黎丝一句，你看我像不像洋娃娃？

可惜她没问。

少女兴致勃勃的在洛纹纹脸上擦粉，洛纹纹被呛的咳嗽一下，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比鬼还要白的脸，一时间精神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画的还不错。”

萨黎丝勾着她的下巴把脸扶正，手指蘸上唇膏在她唇上涂抹。

他摩挲两下，力道加重了一下，洛纹纹面无表情道：“你再揉，嘴巴要肿了。”

萨黎丝收回手，面露愧疚：“对不起，我轻一点。”

洛纹纹有些心累，涂好嘴巴之后，洛纹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吓了一跳。

好……好一个女鬼。

这油绿不合身的裙子，惨白的皮肤，血红的嘴巴，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水润润的清澈眼眸，干净的让人心软，手指把她的下巴抬了过去，洛纹纹对上萨黎丝天空蓝色的双眼，他指尖落在洛纹纹的眼皮上，轻声说：“姐姐，黑色寓意不详，如果被别人看到姐姐这双黑色的眼睛，恐怕要被架起来当成女巫烧死。”

洛纹纹深有感触的点头。

萨黎丝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绸带，系在她的眼睛上：“暂且忍耐一下。”

绸带很单薄，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光线和景物。萨黎丝正在脱下睡衣换衣服，他的腰很细，只是胸部未免太平了一些吧。

洛纹纹感慨道：“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