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通过不道德也未必合法的行为,松田阵平成功“叫醒”了这个罪犯,并从他嘴里得知,他把炸弹藏在了大厦的某处。

但他不肯说出具体的地点。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罪犯笑得很恶毒,“你们不是把我安装的炸弹都拆了吗?这么有本事,你们还问我干嘛,自己去找炸弹啊!”

“你说不说。”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炸弹在哪。”男人摊开手,“也许下一秒,这里就会‘砰’——地变成烟花啦!跟我一起变成烟花吧!”

“呵。我先送你去看别的烟花。”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又给了他一拳头。

罪犯翻着白眼倒下了。

一直在旁观的艾薇:……

“别在意,对待不听话的罪犯,我们警察也是要与时俱进的。”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安抚她,“只是让他再睡一会儿,他看起来很需要补补觉,你说呢?”

“……可能,也许,大概吧。”

“?”

“你们两个一定是好搭档。”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废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这么默契,关系怎么可能会不好?以前落在你们手里的犯人一定没少被折磨吧。

艾薇扯了扯唇角,还是没有把吐槽说出来。

普通的围观路人还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聪明的侦探早就冲去监控室,寻找那枚失踪的炸弹了。

这个犯人叫小仓邦彦,是一家健身馆的教练。因为外表有些凶悍,客人们都不愿意点名他,连同事都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编排诬陷他。上个星期,他被健身馆开除,女朋友立刻就跟他提出分手,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小仓邦彦忍了很多年,这次,他忍不住了。

他现在不仅仅想要报复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女友,甚至想要报复这个社会。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外表粗野的男人,曾经是化学系的高材生,深受老师喜爱。只是因为家庭原因,没有进一步深造。一周的时间,他成功地购买了原材料,制作出大量炸弹,再把炸弹藏在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因为是无差别作案,警方很难抓到他的尾巴,还是他自己不小心,在重返作案现场“欣赏成果”时,被路人给举报了。

警方紧急出动,拆掉了他新安装的炸弹,却没能抓住他,让他逃进了这座购物大厦。

当时,他身上还藏着最后一枚炸弹,威力惊人。

……

他说,他也不知道那枚炸弹在哪儿。

安室透和柯南都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

“他果然把炸弹藏进了顾客的包里!”

有一个警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掌心震得生疼,他却恍若未觉,蹙起的眉头说明了他此时的焦虑和担忧。

监控屏幕上,那个男生正在玩手机。人群太密集了,他时不时就会被撞到,他根本懒得给反应。所以,趁着这个机会,犯人把便携型炸弹塞进了他的背包。

已经把刀藏起来的犯人看起来自然又平静,完全没有刚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的神经质。只有一些女孩子看了他的脸,向旁躲避的时候,他的脸部肌肉才会抽搐一下,露出看死人一般的目光。

众人被他的眼神搞得后背发凉。

“得把他找出来。”安室透率先开口,语气坚定,“这枚炸弹必须拆掉。”

“这个我们也知道。问题是,顾客太多了,监控数量又少,很难锁定他。”有个小警察嘀嘀咕咕道,“最怕的就是他已经离开这里了。等我们调出街道的监控,确定他的去向,再赶过去,可能那枚炸弹已经——”

这话不好听,可却是事实。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被敲响了。

之前被挟持的人质站在那里,顶着所有人的目光,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她怀里还抱着一台平板电脑。

“也许,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点帮助。”她只是在纠结自己的用词,眼神却清澈而坚定,“我能帮你们找到他,请你们相信我,可以吗?”

坐在警车后座是什么感觉呢?

——真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了。

“怎么,紧张?”

开车的松田阵平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艾薇敲击键盘的手指却停住了。

“确实有点。”片刻后,她很真诚地回答,“坐在警车上,实在是个太罕见的经历了,感谢你们还没有给我戴手铐。”

“你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戴手铐。”

萩原研二试图暖场。

结果松田阵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相当于是拆了自己好搭档的台子。

萩原研二:……小阵平,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怎么找到那个人的?”完全没有听到萩原研二的心声,松田说着,用一种随意的口吻,“查监控记录?”

“……是。”

“看来你确实是电脑高手啊。受得起网上的称赞。”

“也不能这么说……”

艾薇确实是科研天才,而且是多领域的天才,否则也不会得到希卡利的青眼。计算机领域只是她的涉猎之一。

而她的战友,莉莉,作为人工智能,更是网络世界的无冕之王。

在这个世界,如果莉莉不能获得想要的信息,那只能说明,这个区域的人根本不使用电子设备。

……

她得说,世界意识当时不太愿意让莉莉跟着她一起来,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这话她能跟这两位警官说吗?她疯了?

艾薇只能傻笑装憨。

松田阵平用指节轻轻敲了一下方向盘,表情越来越意味深长。

“能够调查到那个人的去向,我猜,你至少入侵了这条街道的监控吧。”听他的语气,艾薇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掏出手铐来,把自己押回警局了。“不要告诉我,你是合法获取了监控录像。”

三秒钟的沉默后,艾薇用最轻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如果你想合法的话,我应该,可能,大概,也是能做到的。”

虽然是用不合法的行为获取了合法的许可。

这些细节就不要关注了。

松田阵平:“?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艾薇:“……不,我什么也没说。”

空气一时间就陷入了凝滞。

艾薇低下头,看到平板电脑上弹出了许多条消息,显然是莉莉发给她的,鲜红的字体分外醒目。

【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把这些警察拉扯进来,你很难解释的!】

【唔,我得叫他们帮忙拆弹嘛。那孩子已经跑到人堆里了,我找到炸弹了也没有解决办法。我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变身奈克瑟斯啊?】

艾薇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跳动着,幽幽蓝光倒映出那双温柔的眼睛。

【就算是用光速逃走,我也会上第二天的头条吧。光天化日之下,大活人突然发光变成异生物,围观者十余人,被吓出心肌梗塞,目前正在抢救中。我一点都不想这样出现在报纸上。】

【你就找理由吧。你拆弹没有把握,我有啊?我说了的吧,我可以指导你拆弹,出错的概率为0.001%。我没说吗?!】

莉莉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我不告诉这些警察,他们就要花时间去寻找那个年轻人,浪费时间和金钱不说,还会一直提心吊胆,唯恐炸弹引来又一场悲剧。

他们已经够辛苦了,何必让他们再这样受罪呢?

艾薇没有把这些话打出来,可莉莉已经猜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你无药可救了你。】

人工智能愤愤不平地打出这样一行字来。

艾薇只是失笑。

“下个路口向右拐。”她继续给松田阵平指路,“经过第二个红绿灯后向左……到了我会再提醒你一次的。”

松田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程序员出门必带电脑,是一种刻板印象。”萩原研二从副驾驶的位子扭过头来,笑着拐开话题,“结果是真的啊?去购物商场都要带着它,你不觉得沉吗?”

“因为我不是想买东西。”

“啊?”

“我只是在等人。网上说,三楼的咖啡厅,咖啡特别好喝,我想顺便尝尝。谁能想到……”一说起这件事,艾薇就很无力,“对了,你提醒了我,我得跟他说一声。我们换个地方见面。这位警官,你……”

他姓什么来着?他是不是没提过?

少女话说到一半,就卡了壳。

“萩原研二。”黑发的青年认真做自我介绍,他还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这位是小阵平,松田阵平哦。”

“你这个家伙。”下手是不是有点重?

松田阵平遮掩自己磨牙的冲动。

他用眼角睨向自己的好友。

【你怎么回事,hagi?】

安室透了解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只会更了解他。显然,hagi的这个态度不对劲,他绝不仅仅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他会因为这个女孩子上过电视,就对她另眼相看吗?

松田阵平思考一秒钟,就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

千万别告诉我是一见钟情。

松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萩原研二似乎有所顾忌。他很明显地纠结了一会儿,才看向艾薇,问话的用词也显得含糊不清。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艾薇:“……啊?”

“我是说,七年前,在一个别墅区。”可能是因为松田还在旁边,他始终说得模糊,眼睛里藏着的却是堪称复杂的光彩,“你还有印象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以公开的情报:

格鲁米,一种在黑暗中滋生的生物,人类的负面情绪、糟糕的思想、罪恶的行为,都会成为孵化它的温床。它的天敌是光,除此之外,任何物理手段都无法伤害到它。它会主动出击、消灭光明;也会追逐黑暗,试图成长。

这是格鲁米的共性。在不同的世界,格鲁米会有其余的、不同的特征,你们可以想象成是病毒的变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