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进京的第十三天

乾隆帝下了早朝。

“老五,留一下。”

和亲王弘昼如临大敌:“皇兄,御史又告臣的状了?臣弟最近,真的没有活出丧啊皇兄!您要相信我!”

弘昼怒骂:“闲出屁的御史!不关心水旱灾害,国家大事,天天盯着黄带子们的后院,纪昀一天纳八个妾,他们都装作看不到的样子!”

乾隆帝:“……”

乾隆帝:“纪晓岚一天纳了八个妾?”

弘昼赌咒:“可不是嘛!臣弟是亲眼看着八顶轿子同时拉进了纪晓岚的府邸!”

乾隆帝:“可这家伙正在文华殿编纂《四库全书》呢,有三个多月没出宫了吧,他是怎么一天纳了八个妾的?”

弘昼:“……皇兄其实您也可以这么想,纪晓岚家的臭袜子太多,一个侍女洗不完,八个才可以。”

乾隆:“……”

乾隆怒火在蒸腾:“所以你也听说了那个传闻?”

弘昼懵逼:“什么传闻?”

乾隆:“朕喜欢臭脚丫子的传闻……”

乾隆:“!”

弘昼:“!!”

弘昼:“皇兄您怎么,突然跟臣弟聊起了闺房乐趣?”

弘昼:“但皇兄,臣弟是真的不知道,您居然……”

弘昼目光复杂:“喜欢女人的臭脚丫子。”

乾隆:“朕就说一遍,朕不喜欢女人的臭脚丫子。”

弘昼小鸡啄米:“好的皇兄,知道了。”

乾隆:“……你知道了什么?”

弘昼:“您不喜欢女人的臭脚丫子呀,臣弟明白,臣弟是那种一点就透的人。”

乾隆只感觉越发不对:“你明白了什么?”

弘昼一脸咱兄弟俩多少年的心有灵犀的模样。

“肯定是皇兄您在外头和那些裹脚的女人瞎搞地太过分了,这风声都传到太后老佛爷耳朵里边去了,对吧?”

“臣弟明白!一定给老太太多吹点耳风!皇兄怎么能瞎胡搞呢!这是没有的事!”

“见到老太太臣弟就说,”弘昼还演练了一遍:“别信外头的闲话!皇兄好着呢!绝对没有被汉女给迷了魂!汉女的裹脚布那么臭,皇兄怎么可能天天捧着闻!”

乾隆帝:“我打死你信不信……”

就见三保太监端着食盒走了过来:“万岁爷,五爷。”

乾隆帝:“干什么?”

三保太监打开食盒,脸色复杂:“这是小阿哥让小厨房做了送来的,嘱咐老奴一定要当着万岁爷您的面,打开。”

就见盒子里,臭鳜鱼、臭豆腐、臭豆汁儿。

正大光明殿,肉眼可见地被臭气占领。

……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

“三保叔,皇上下班了吗?”

三保太监:“快了吧,有时候皇上会留大臣说几句话。”

王小五:“我就知道没用的领导废话多。”

王小五:“他是不是经常啰里啰嗦的,说什么,朕就说两点,朕就一句话……然后逼逼赖赖半天?”

三保太监:“……”

王小五:“大臣们是不是,早上都不敢吃饭,更不敢喝水,害怕忍不住,在他说话的时候,当场出恭?”

三保太监有点感动:“……小阿哥您居然用了‘出恭’这样文雅的词汇。”

王小五怒:“这是你们的黄桑让我这么说的!”

时间再次回到早上。

(此处禁止套娃)

三保太监轻手轻脚站在床帐外。

“皇上?主子爷?该起了。”

乾隆帝睁开眼睛,熟练地将王小五的脚丫子从自己胸口上,放下去。

王小五在睡梦中,飞起一脚。

“开天辟地葫芦娃!”

被蹬在肚腹上的乾隆帝,捂着肚子揉半天。

乾隆帝:“……王小五,你是喝什么长大的来着?”

迷迷瞪瞪的王小五:“牛奶!”

乾隆帝:“宫里的阿哥们也喝牛奶的,怎么没有你有劲?”

王小五:“那能一样吗,不是所有牛奶,都叫……”

乾隆帝:“都叫什么?”

王小五:“王小五!”

乾隆帝:“朕到底问了个什么。”

乾隆帝刚要起身,却被王小五抓住了领子。

“黄桑别走!”

乾隆帝:“好啦好啦,朕是要上早朝的好不好。”

王小五感动:“不工作,哪里有钱?没有钱,怎么养家?小五明白。”

王小五变脸:“滚吧,九九六的社畜,让你给资本家打工。”

乾隆帝:“……”

他刚拨开床帐,却又被王小五揪住了衣角。

王小五:“把屎盆子端来,我要尿!”

忍无可忍的乾隆帝:“……什么屎不屎的,能不能说得好听点。”

王小五:“拉屎!撒尿!不这么说,怎么说?”

乾隆帝:“说出恭。”

王小五:“拉屎撒尿叫出宫?”

王小五:“那我进宫呢!”

……

乾隆帝:“你不要说拉屎,说一次出恭,朕给你一个金豆豆。”

王小五试探:“黄桑我想出恭。”

乾隆当即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把金豆豆。

然后在王小五兴奋的目光中,数了一颗金豆豆,放在了王小五的手心里。

王小五:“黄桑你好抠。”

乾隆帝:“什么?”

王小五:“黄桑你好精打细算、勤俭持家。”

……

王小五:“黄桑我想出恭。”

乾隆帝:“你刚才出过了,禁止冒领。”

王小五:“我还可以再出一次。”

乾隆帝:“那你再出一次。”

兴冲冲提着裤子从茅房出来的王小五面对人去楼空的乾清宫。

“黄桑你个死抠!”

……

“这是我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给黄桑的吃屎。”

三保太监:“?”

王小五不情愿地重复了一遍:“吃食。”

王小五:“麻烦你给黄桑带过去,记住,小五在里面施了魔法,只能当着黄桑的面打开才行。”

……

“皇兄!您不喜欢吃,那臣弟就吃了啊!”

和亲王弘昼食指大动:“刚好臣弟早上没怎么吃饭呢。”

乾隆帝:“老五你怎么喜欢吃这些?”

弘昼提醒道:“皇兄您忘了吗?小时候臣弟就常常趁先帝不在,溜出雍和宫去买臭豆腐吃。”

从小弘昼就是被散养的一个。

那时候,弘时是长子,已经代替还是亲王的先帝办理雍亲王府上大小的事物了。

而乾隆,作为最不可能出头的一个皇孙,却得到了圣祖康熙帝的喜爱。

只剩下好吃懒做的弘昼,在满府福晋侧福晋的溺爱之下,长成了这么个荒唐的模样。

“你是老五,他是小五……”

还真是有点,莫名地相似呢。

弘昼:“皇兄您在说什么?”

乾隆帝回神,清清嗓子:“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弘昼:“什么?臭脚丫子吗?”

乾隆帝:“要是再提臭脚丫子,朕就把你府里等待出丧的棺材,一把火烧了。”

弘昼:“……这个狠!”

弘昼:“所以这件事,比臣弟想的还要劲、爆!”

弘昼看了看乾隆帝的脸色,决定收敛一点。

“好的皇兄,臣弟发誓再也不提了。”

乾隆帝脸色好了一点:“朕说的是朕那个私生子……小阿哥的事情。”

弘昼:“不就是那个宫外女人生的孩子吗,干嘛专门提一嘴儿?”

弘昼恍然大悟:“难道他就是皇兄您和臭脚女人生出来的孩子!”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乾隆帝磨牙:“小五的娘,是大脚。”

乾隆帝:“她不缠足。”

弘昼八卦失败,有点不甘。

“好吧,这事情皇兄您有发言权。”

乾隆帝:“现在孩子找来了,千真万确是朕的种。”

弘昼:“那就上户口呗,宗人府那帮王八蛋们,钱给足了是头猪也能写进玉牒里。”

乾隆帝:“……”

乾隆帝:“宗人府烂成这样了吗!”

弘昼:“也没有烂透,他们写之前还是会问一问性别的。”

……

乾隆帝:“朕要整顿宗人府!”

乾隆帝磨刀霍霍:“从你开始,弘昼!”

弘昼一呆:“哥你上回这么喊我还是二十六年前,先帝爷出殡的时候。”

弘昼:“你喊我,弘昼,咱没爹了!”

弘昼擦一把热泪:“所以你现在这么一喊我,我以为咱爹又诈尸了。”

弘昼:“要不要我再活出丧一回,把咱爹的棺材板再压压。”

……

乾隆帝:“朕是在提醒你,宗人府的宗正不是别人,就是你弘昼!”

弘昼:“什么?”

弘昼:“不可能,臣弟的兼职没有这一项啊!!!”

弘昼:“皇兄您没开玩笑的话,您好像拖欠了臣弟,二十六年的工资啊。”

弘昼:“讨薪,从我做起!”

……

弘昼:“好吧,皇兄,咱先商量一下,这孩子的妈,上不上玉牒?”

乾隆帝:“当然要上!”

上了玉牒,才被宗族承认!

王小五的身份,才算名正言顺!

弘昼咂摸:“上了怎么写?”

乾隆帝语塞。

“某某秀女王氏?”

乾隆帝:“容朕想想。”

玉牒,皇家宗谱上,留下一个平民女子的名字,对于这个平民女子来说,应该是很荣幸的事儿了。

但王二妮不一样。

她没进宫,没有位分。

别人都是某某妃子,某某皇贵妃,甚至皇后所出。

王小五的娘,难道头顶光秃秃的,一个头衔也没有?

写上去很不好看啊。

这个事情,看来很有必要和王小五商量一下了。

乾隆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