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A

“所以你就是单纯见义勇为了?”

白幼薇没应也没拒绝,她还需要点时间,去验证自己到底是真的心动,还是同学间的好感,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别的情绪。

她没谈过恋爱,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班里为这事讨论炸了,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了,主旋律大概都是你英雄救o,还有打死反派的爽点加成,再没一会估计全校都知道了。”

“这下好了,原先只有吃温柔挂的omega喜欢你,现在其他的估计也忍不住了。纪南现在大概已经成为公共情敌。”

“上节课间十五分钟,宋辛意溜溜达达冷着脸过来三趟,就为了打听被你公主抱抱走的那个omega到底是谁。”

白幼薇皱了皱眉:“我就带他去趟校医室。”

“不不不”苏颖伸出食指左右摇晃:“是抱去校医室,还是王子抱公主的那种抱。”

她着重强调。

苏颖轻轻啧嘴,唇角带笑:“你不太对劲啊白小薇,你之前可是最烦跟人肢体接触的了,还懒,你没发现你现在对纪南格外关注吗。”

白幼薇闻言心里莫名一慌,皱眉快速反问她:“他应激不方便,是你你不会搭把手吗。”

“你看你看!你也太敏感了。”苏颖边说边抱臂,摇头轻啧:“你已经把心虚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白幼薇懂她什么意思,皱着眉头不想跟她聊了:“越说越过,我回去了。”白幼薇转头就撤。

苏颖在后面边追边笑:“白小薇!你知道有个词叫恼羞成怒吗?”

苏颖一直跟在她后边贱兮兮的笑,直到她坐回位置都不放过,撑在自己桌子上侧头看她。

白幼薇红着耳尖面无表情,端正坐着翻书,目不斜视,显然不打算再理她那种。

不过这本身也是一种回应,她还是头一次看见白幼薇竟然也会尴尬。

苏颖哼哼,眼睛在她和纪南之间了然扫了一圈,心满意足的回过头去。

直到她视线彻底移开,白幼薇才悄悄松一口气。

纪南泛红的眼睛和细细的抽噎还在她脑子里闪现,白幼薇手撑着太阳穴,自觉自己现在心思太乱,需要时间来捋一捋才行。

绷紧的身体才稍稍放松没一会,结果宋辛意又来了。

“白幼薇,有人找。”门口的同学笑起来帮他喊人,笑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去了,可见宋辛意的受欢迎程度。

白幼薇却只觉得头疼,没注意自己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纪南。

纪南也侧头了,主动看向门口,眼睛落到宋辛意的脸上,然后就是他手里厚厚的速写本。

是白幼薇的速写本,纪南抿了抿干燥的唇,低下眼睛转回了头。

宋辛意是标准的富家小少爷,被钱堆出一身底气,向来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虽然是omega,但很能闹腾,不输alpha。

他和纪南在某些地方甚至是有些相似的,只不过他们终究又有不同。

纪南压不住自己心底的怯懦,他就好像是面上光鲜的玩偶,不论怎么伪装,里面也终究是破破烂烂的棉絮。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白幼薇的最优选择,永远只会是宋辛意。

他抱着速写本站在门口,连光都愿意落在他肩膀上。

后排的alpha也一个接一个的悉悉索索带着笑站起来去看他。

白幼薇已经起身准备出去了,可宋辛意这次却明显不是奔着她来的,看到她原来位置没有人,就自顾自找了一圈,直接冲着她就直接走进来了。

显然宋辛意来之前已经提前打听过纪南,也听到过别人对他样貌有诸多夸赞。

他虽然觉得不爽但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清楚白幼薇不会仅仅因为脸就喜欢上别人。

但当他真的看见他的样子,危机感还是照样从心里升腾起来,尤其白幼薇竟然就坐在他身后,他们离得那么近。

她是为什么换了位置?又是为什么替他出头打架?还主动抱了他?

纪南的桌子上还放着蛋糕盒子呢,宋辛意只看了一眼心就悄悄沉下去。

他知道这家私房店,白幼薇不怎么喜欢甜品,却很喜欢他家的巧克力蛋糕。

刚巧纪南桌子上的那个就是巧克力味道的。

他想来看纪南是什么样,看见了又不开心,心里委屈,脸上就带出了情绪,走近了直接把本子拍在白幼薇桌子上。

“还你的东西。”

眼眶是红的,转过身就走了。

周围人都在面面相觑,偶尔还隐晦的瞥向纪南的方向。

纪南低着头在做题,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宋辛意刚才还在发脾气,出了门又不服气,拿出手机来给白幼薇发消息。

屋里白幼薇的手机便开始突然震动。

她低头打开微信,有些烦躁的皱紧眉头。

宋辛意: “纪南桌子上的蛋糕你定的?我也想吃,你给我定一个。”

宋辛意; “我要和他一模一样,巧克力的。”

白幼薇大概知道他作的什么妖,打字回他。

一一:“你不是也有他家的卡?想吃什么自己去定。”

宋辛意:“不一样,就要你定的。”

白幼薇无奈,第n次跟他重复。

一一:“宋辛意,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只能做朋友,你能别在我身上费功夫了吗?”

一一: “你要是还继续这样,我以后不会再和你说话了。”

宋辛意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过下巴了,他小声闷着抽噎一声,打字。

宋辛意:“你是不是喜欢纪南?”

打完又后悔了,抖着手指按撤回,屏幕上有眼泪,按了半天没效果,宋辛意抬起袖子擦了擦手机,长按撤回消息。

一一:“我喜不欢他跟你没关系。”

晚了,白幼薇已经看见了。

宋辛意深呼吸吸了吸鼻子。

宋辛意手指用力敲击键盘:“行,知道了!我自己订蛋糕去!”

他含着眼泪一口气定了好几个,等拿到了以后却一口都吃不下,戳戳戳都快戳烂,同桌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你们吃吧。”最后还是推给隔壁让他们分去,自己一个人埋头趴在桌子上呜咽,谁碰都要急。

——

另一边的刘海也回来的很快,凌岸检查完就在医院住下了,医生说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

凌家自然不干,刘海冲着人点头哈腰半天,刚回来就把白幼薇叫去了办公室了。

聊了聊知道了具体情况,就还想把纪南也喊过来问一问。

白幼薇见状直接开口拦下:“不用叫他了,跟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不是因为他你才和凌岸打起来的吗?”刘海皱着眉头问。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他这样说白幼薇听着心里不舒服,说得好像是纪南故意引起来的一样。

“他是受害者还是omega,叫他之前你都不担心一下,会不会给他带来二次伤害吗?”白幼薇冷脸问。

刘海坐在凳子上,被噎了一下子,开口都打磕巴了。

“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问几句还不行?”

“不行。”白幼薇抬起头干脆回应:“想问可以问我,或者可以打电话报警,我也可以去跟警察说。”

“这个我有经验,上次信息素暴力的那几个刚进去。”

“这…不用,你们同学间的矛盾,可以商量的…凡事不要走的那么绝嘛…”刘海汗都要出来了,试图勾出一抹笑来僵硬调和。

“总之,是他先用信息素欺负omega的,还是信息素应激严重的omega,稍有差池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也没其他要求,就两点,记大过,以及他要公开向纪南道歉。

“不然的话,我可以尝试着自己处理。”白幼薇淡淡开口。

“道歉,确实该道歉,我去找他说,咱内部能调节就尽量不麻烦警察了,你先回去,不耽误你上课了。”刘海回应。

白幼薇凉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就走了。

几乎是她刚离开,刘海愁的脸就皱起来了,手不停的擦自己头上的汗,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

要怎么和凌家交代?

凌岸那性格脾气,也不是真能低头的人。

坐在教室的纪南看见白幼薇被老师叫走,就已经做好了再说一遍经过的准备,结果一直等到白幼薇回来,都没人喊他。

纪南转过头来看她。

虽然没开口,但白幼薇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疑问。

“没事了。”白幼薇笑着开口,瞧着对方蓬松柔软的头发,指尖有点痒,忍不住摩挲两下。

纪南被笑容蛰住,轻轻应着点头,低着眼睛转了过去。

中途齐悦从外面精神奕奕的跑回来,边坐下边冲着白幼薇吐槽道:“你也太直A了吧!我刚上厕所回来,看见尹枝捧着蛋糕在楼道里跟李宿偷偷哭呢,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说你也是,你不喜欢吃给我啊,你还把蛋糕再给人送回去!”齐悦摇头晃脑着啧嘴。

“太伤甜妹的心了好吧,我是beta看了都要心疼了。”

前面纪南也听见了她说的话,手一顿,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只是物归原主。

他又侧头去看自己桌边放着的蛋糕,心不由自主的轻轻落回原地,又有些皱眉不爽自己的反应。

白幼薇怎么做,吃不吃人家的蛋糕,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他仍旧无意识的站直了身子,去听后面的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带一下下本预收—《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

文案:

第一次见他是在国公府的宴上,姜枕烛高处饮酒冷漠旁观。

眼看着矜贵俊秀的小郎君被小侍引着,一步步离开后院往前厅走去,还有两个墙头,就要直直闯进另一边的女宾席里。

看着明明也是端方自持的大家公子模样,结果却在赏春宴上玩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

姜枕烛端着酒杯垂眼,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人窄窄收拢的腰身和清瘦下巴上。

也是怪不得,这幅玲珑模样,一会儿随便挑一个女郎怀里一卧,要哪个靠山他傍不到?

姜枕烛心下轻嗤,不过抬杯饮酒的功夫,人便突然挣脱小侍的束缚,抿紧了唇往回跌跌撞撞的跑起来。

就是气喘力薄,不仅没逃出几步,还在挣扎间直接跌进了一旁冰冷湖水里。

小郎君一瞬间便湿了个彻底,可怜水里扑腾着,睁着一对惊慌的眸子朝她远远看过来。

姜枕烛下巴微顿,一时鬼迷心跳,做了个好人好事把人捞了起来。

结果还没等来半句谢,反而先被人不由分说的赖上,黏在她身边做可怜模样。

一时心软反而得了个讨债鬼,姜枕烛心里压着气,对人自然算不上耐心。

小郎君却是被教养的极好的模样,人温顺有加,除了非要赖着她以外,平时也算的上是赏心悦目。

——直到某次意外,姜枕烛亲耳听见,不久刚才还含着泪轻声唤她妻主的人,要给她梳头,给她更衣的小郎君。

转头就在谋划要如何退了和她的这门姻缘,当初又是为何,非要攀上她不可。

姜枕烛冷笑一声,当天晚上就进了趟宫,求了皇姐赐婚圣旨一封,彻底绝了他的念头。

又心口不一的把人费心思娇养起来,直到温顺的鹿变成伸爪的猫,不仅不会再乖乖站好任她欺负,惹急了怒目挠两下更是常态。

越来越没规矩的模样。

——梅辞幼时失足跌过一次水,这辈子靠近湖江心头都会不受控制的紧缩颤抖,可他当时还是堵上性命闭眼跌了进去。

本意只想借她势头避一避灾祸,却不想这一傍,竟就是安安稳稳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