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遇 吉野顺平

“哎呀,好弱哦。”小巷子里,我俯瞰着七零八落倒了一地的小混混。“还是练练武术再来跟人打架吧。”

怎么处理这群人可是个难题,揍一顿不过治标不治本,他们要是向其他人转移怨气,倒成了我的不是。

不过,小巷外面就是武道馆的招生广告,据姑父说,那家武道馆最是重视武德,德行不正,欺负弱小可是要挨师傅的打的。思来想去,我觉得那里是个不错的去处:不仅能打发他们多余的精力,还多多少少能端正思想品行。所以话里话外连刺激带暗示——赶紧轱辘过去。

本来能再早点结束的,不过为了加强暗示的效果,我刻意下手轻了点,拖了一会才把他们打趴。

至于往后如何,就听天由命吧。小混混为什么会是小混混,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我也不会傲慢到认为随便做点什么就可以轻易地改变某个人的人生。

无视掉连滚带爬跑掉的小混混们,我向那个不幸挨揍的少年伸出手来。比起那群纯属闲出事儿来的小混混,这个身上萦绕着大量负面情绪的(诅咒)的少年,明显更需要帮助。

“谢谢您,小姐。”少年愣了下神才抬起头,麻木的神色被惊恐替代:“啊——小、小心背后!”

我依言回头,正好跟一只四级的咒灵看了个对眼。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能隐藏气息的术师一类的家伙。原来在那里蹲着的不入流咒灵啊。

“诶,等等。你能看到诅咒——就是那个长着四十三只眼睛的东西?”我眨眨眼,问道。

原来他身上的不是满溢的负面情绪,而是比普通人更充盈的咒力啊。

“虽然数不清但是……是、是的——它接近了!”

咒灵,尤其是在人类社会自然滋生的低级咒灵,它们发动攻击的条件大多是“与其对视”。所以看不见的普通人反而更安全一点,很多术师在不执行任务的,也会选择带上墨镜以免去一些麻烦。

——这并不意味着冷漠。诅咒由人散发的负面情绪而生,整体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中。换句话说,只要有人,就会有诅咒。哪怕祓除了,过一段时间也会以某种形式再生。明白这一点的咒术师也懒得在伤不到人的咒灵身上浪费时间。

不小心看到就纯属倒霉了。就像有人特别招蚊子一样,我属于特别招咒灵的体质,哪怕只是余光瞥到一下,也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地溜掉。

“哎呀呀。”我站起身挡住少年的视线,发动术式绞灭了咒灵。

“好啦好啦,现在没事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搭了把手,把少年从地上拽了起来:“先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少年小声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呢?”坐在附近一家咖啡厅里,我点了一份抹茶沙冰,将菜单推向少年。

“吉野顺平。”吉野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

我想了想,替他点了一杯可可,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那么,吉野君一直可以看到诅咒吗?”

“可以的,尽管有时候不是很清晰。”吉野顺平抿了抿嘴:“但是我发现一旦被注意到就会被缠上,所以就装作看不见。刚刚……很抱歉给您惹麻烦了。”

“没关系的,那算不上什么麻烦。倒是吉野君很敏锐呢,能发现诅咒的特性。不过,看样子吉野君似乎不会术式,家中有咒术师吗?”

“术式?咒术师?”他的表情很疑惑,又有点紧张。

我点了点头:“那就是没有的意思了。能平平安安到现在,吉野君绝对是很聪明的那种人吧——不过能看到诅咒却不会使用术式着实叫人有点担心呢。”

坐在阴影里的少年紧紧握住了杯子。

“哎呀,抱歉抱歉,自顾自地问了一大堆却没有自我介绍。”我顺手拉开了旁边百叶窗,让夏日的骄阳斑斑点点地洒在面前的小几上:“我叫水野遥,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简单来说,咒术就是用来驱除诅咒的手段,就像我刚刚做到那样。”

“吉野君有学习咒术的天赋。但是——”

吉野顺平的呼吸一滞。

“请务必不要担心,不会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的。”少女双手合十:“只是这样放在不管的话,吉野君比其他人更容易吸引诅咒。所以希望你考虑一下了解咒术界。”

类似电影里的情节居然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少年压抑着激动点了点头。

“五条老师——”留吉野一个人慢慢消化今天的遭遇,我给远在北海道执行任务的老师打了个电话:“我碰见了个有天赋的少年。”

“哦?好消息啊。咒术师一向很缺人手的。”电话那边传来什么什么破碎的声音:“怎么样,年纪多大,骗到手了吗?”

“注意用辞啊老师,”我漫不经心地答到:“叫吉野顺平,是高中生的样子,目前对咒术界挺感兴趣的。”

“好耶!”五条悟一拍手:“正好我这边有几个在东京的任务,小遥遥就带他去领略一下咒术的风采吧!”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老师你的真实目的。”把事情甩给学生的教师就是屑啦。

“任务信息这就发给你~记得保持联络哦。”话毕,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叫人扶额。

“记得带土产回来!”我在跟“简直棒呆了的麻辣教师五条悟”的聊天框下敲字,顺便配上了“闹脾气”的表情。

“嗨依嗨依。”那边秒回。

东京的咒灵本来就比其它地区难处理,分配给五条悟的任务更是不可能多么阳间。我在其中挑了一个危险系数比较低的准一级咒灵,一边祓除一边跟吉野讲解一些有关咒术师的常识。

这次除灵的对象体积说大不大,流的血却不少,远超出了我的估算,溅得哪里都是。而直接目睹了这样血腥场面的吉野顺平依然兴奋不减,让我不由得暗暗有些在意。

任务耗时并不长,“聆风”让我们省去了寻找咒灵的漫长过程,这样的咒灵,我三下五除二就能打翻。总之,成功在午餐时间结束之前收工。

“那么,吉野君意下如何?”

“我……真的可以吗?这简直像梦一样……我是说,我愿意加入咒术界。”少年双眼发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水野小姐好了。”

“嗯……”

我看了看自己粘上血迹的白裙子,想起了姑妈的嘱托:“那不如陪我去逛街吧。”

“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二连发,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