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然诺轻生死的 “红军尼” 二、我是红军,说话作数,那就要坚忍、付出
青樟山是一座古木参天的大山,终年云雾缭绕,流泉淙淙。青樟山是一座百草园,在慧远法师的手中,经过加工的百草能治百病,长年累月都有人沿着蜿蜒的山道,爬山涉水前来求医问药。
经慧远法师指点,她每日上山采药,加工药材,精心护理那位同来的重伤员……医术果然大长。
青樟寺地偏人稀,冷寂异常,日里夜里,几个人形影相吊。三个月一晃而过,伤员逐渐痊愈,打点行程时,她竟然陡生几分恋恋不舍之情。不是有什么非份之想,确是山高、寺静、人稀。另外,一个年青女子久居寺院也极不方便。日日与慧远在一起,虽然是一老一少,一僧一俗,却也免不了几分戒备。
由于她的挽留,伤员勉强留住了几天。简直是非人的冷寂,置人于死地的冷寂,伤员对她说:“你放心,一回去我就报告团长,要他立即来接你回去,我还要同他一起来接你!”多住了一周,那“伤员”逃也似地离开了青樟山,泥牛入海般走得无影无踪,无讯无息。
日子更加单调、孤寂。寒来暑往,不知不觉,6个月过去了,8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有时,走着路,或干着活,她会突然停住,心有所系,向山下那条蜿蜒的山道张望。
有时,路上有个黑点,她会看着那黑点变成人一直走进寺院。有时,路上有个黑点,她会看着那黑点变成苍鹰插入蓝天……
她心里从发毛、发慌,转入了更遥遥无期的痴望。寺前那一围红豆杉下,成了她静默眺望的地方。她把红豆作为记年数的物件,藏在内衣口袋,一颗、二颗、三颗……
约期已过,团长没有来接她,红军也杳无音讯。
19岁、20岁、21岁,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难道就这么等待下去?她越来越频繁地朝山下张望,望着望着,有时泪流满面,她会抱着树干拼命流泪,泪珠顺着树干一次次打湿地面。
“红军说话是作数的!”现在,接触了佛经,她已经明白“作数”另外的意思:就是坚忍、付出。自己是红军,要说话作数,那就要坚忍、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