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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这很可能是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学期,这次同学舍友们一见面倍感亲切,很多人都从家里带来了地方特产,大家围在一起吃东北的红肠喝广东的米酒,撕着河南的烧鸡就着陕北的白馍,连吞带侃的到了后半夜,最后只剩下了半瓶辣酱,也被吃红了眼的大锯抢了过去。

新学期学校颁布了一条新规定,凡是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剥夺学位终身的,如果毕业论文拿了优,可以酌情考虑授予学位,据老K分析:这很可能是我们这一届的伤亡过于惨重,学校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不好向教委交待了。

不管怎么样,这对我绝对是个大好消息,我也下定了决心:好好的干它一学期,把原本属于我的学位和杨红都捞回来!

我幸运的选上了‘叮叮’老师当自己的论文导师。‘叮叮’老师姓丁,个子不高脑袋不小,据说少有异秉,聪明过人,八十年代毕业于北大后又去溜到‘美丽奸和众国’喝了几年洋奶水,思想开放学识颇广,在课堂上经常以妓女产业为经济模型在课堂讨论,并能把课堂搅得妙趣横生欢声雷动,因此大受一批精力充沛品质恶劣的学生吹捧叫好。当然,也有相当一批把保住处女膜当成毕生最大理想的女生尤其以丑女居多的保守派对她嗤之以鼻恨之入骨并极尽全力揭发检举告之以官,这直接导致了叮叮在系里的地位凄凄惨惨,甚至都没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不过他好像也并不为此烦恼,几门他开的公共课都挤的人满为患不得不换了大课室,这更让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每天拎着个麦克风撅着个屁股得在讲台上把那个大脑袋晃来晃去的大发厥词。不管怎样,叮叮还是很对我的胃口,尤其是喜欢他那个考试宣言:“同学们,你们可以搬电脑,也可以叫你妈来。实在还不会,你就在试卷上给我写首诗,或者画幅漫画,只要你是跟经济学有关,我都欢迎!同学们,咱们学经济的,永远是开卷!”

因为捞回学位心切,我咬咬牙选了个大题目:论金融危机过后的中国金融体制改革及其在WTO进入后的未来发展趋势!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我就一马当先气贯长虹的泡进了图书馆,在图书室粗略的翻了几本有关的大厚书后我又来到保留本室阅读了几篇硕士和博士的论文,总结了一下整体阅读情况,我得出了结论:这次死翘翘了!密密麻麻的那么多名词、公式和理论我都一概不知什么意思,痛定思痛,我决定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我一头扎进了期刊室,还好,起码这的期刊报纸还都能看懂。我首先是翻些体育杂志了解一下几个铁哥们例如乔丹泰森齐大内的近况,然后是电影,观摩一遍最近新老女明星的脸蛋膀子和乳沟后,还要操心的读上几篇国内电影的评论介绍过过瘾并为之掩卷长叹摩拳擦掌一番,接着是音乐类,国内国外通俗摇滚古典流行走一遍之后,我大都还要翻上几本文学杂志,文章大多无聊乏味但照片颇为有趣,我发现有一半的作家看上去都獐头鼠目,另一半稍好但也是装腔作势,这些穷作家们只要有机会都会不要命的互相之间礼尚往来的吹捧一番,惺惺相惜的感叹一番彼此的生不逢时和穷困潦倒,最后一起彪着膀子的鼓吹布道:贫穷有理!我几乎每天都日理万机的像个国家文化部的领导,每天也只能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看看经济类报刊,尽管我这个礼拜在图书馆呆的时间比我在大学四年加起来的都多,可是我的论文依然见人不见面的缥缥缈渺亦影亦幻。

操她妈的!看来我这鸟论文题目确实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