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225章
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太上忘情
果然。”姬清然淡漠地吐出两个字。
苏小舞心情恶劣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果然什么?你凭什么给别人的人生下定义?”
“贫道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姬清然话开始说得有些艰难了,但还是努力维持平稳不变的语调。
“实话实说?”苏小舞继续用不屑的语调冷冷道:“收起你那冷漠的面具,别以为修仙入道就是高人一等了,其实你那才是误入魔障。”
“我?魔障?”姬清然缓缓闭了闭双目,觉得自己就连做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非常困难。可是他还是努力地睁开双眼,看着苏小舞一脸唾弃的表情,心底一片迷茫。
不对,一定是药效的缘故,一定是离人伤让他的修行全部失去,要不然,为何他的心动摇了那么一下下?
“对!魔障!”苏小舞那决然的声音还在不断传进姬清然的耳内。“你一直带着那种漠视的眼光看待世间一切,努力摒弃自己的感觉,这不是魔障是什么?”
“师傅说过,要绝情绝爱,才能虚变无为,心性清静无为,便生有为,心清静无功,便生有功……”姬清然说不过苏小舞,便开始喃喃地念起口诀,脑海里一片混乱。
“静为之性,心在其中矣。动为之心,性在其中矣。心生性灭,心灭性现,如空无象,湛然圆满。”苏小舞淡淡的话语传来,声音却越传越近。
姬清然混乱的头脑中思考着苏小舞的话语,直到苏小舞的声音从他面前很近地传来,才措不及防地抬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苏小舞那慑人的目光。
她脸上带着怒气,这使得她俏丽的脸庞气得微微涨红,那股怒火通过她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刃一般重重地抵在他竖立了多年地保护罩上,让他心头狂跳不已。忐忑不安。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样被人感觉好像看穿了内心的颤栗感觉,应该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姬清然模模糊糊地想着,眼睁睁地看着苏小舞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缓缓俯下身来。那笑容是那么地柔媚动人,让姬清然呆呆地坐在那里。毫无反抗之力。他在宫中看过多少宫女妃子对他暗抛情愫。也没有一个笑容敌得过苏小舞现在脸上的这一抹。能让他心狂跳不已。
妖女!真真就是妖女!而且肯定是药性使然!
姬清然明明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可是心里却有个另外地声音在不断地催促他,清晰无比地在他脑海中浮沉浮现。
眼睁睁地看着苏小舞向他越靠越近,姬清然拜她所赐,这辈子终于知道不知所措这四个字是如何写地了。
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苏小舞缓缓推倒在身后华丽地床榻之上。姬清然白玉般的脸上一片潮红。脸上仍是愣愣的。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小舞笼罩在他身上,一只手拄在旁边的床柱上。低垂着头看着他,背着光。姬清然只能看到她晶莹发亮的双眼,听着她淡淡说道:“出世首先要入世。斩情绝意,太上忘情,方能心如明镜,剑心一点通明。”她地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低沉,收敛了方才地怒气,却有着比之以前更加诱惑地危险。
姬清然有听却没有懂,只知道自己地心跳声和呼吸声大得能令他这辈子再也无颜面见人了。
屋内一片寂静,好像隔壁的丝竹声也在此时消弭了一般,只剩下他们两人无比暧昧地姿势和他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那人的鼻尖几乎碰触到他的脸颊,呼吸都近在咫尺。姬清然有些怔忡,眼神迷失在那人松松软软的笑意里。一阵微风幽幽吹过,撩起她垂下的长发,让他的目光不禁随着那发丝起起伏伏。
姬清然放在身边
成拳,指甲深入掌心。
苏小舞低头仔细端详了姬清然的表情,最终唇角一勾,直起身来,拍了拍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在床边看着一脸迷茫挣扎的姬清然,淡然道:“施主,大道无相,你着相了。”
姬清然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一般,喉咙里发出了很细小的声音,却没有一个音成调。
想反驳,却没有一丝力气能让他把话说出来,也没有一句话可以说的。只能毫无办法地看着苏小舞带着那么骄傲的眼神,转身离去。
别走!他还有好多话要问!姬清然努力想说出话,可是却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被窗外的冷风一吹,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而起,正好看到窗外那片池水之中,有个白衣仙子缓缓漫步在水波之上,月色幽幽地洒在她身上,有着柔柔的光华。
太上忘情,剑心通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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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舞甩了甩衣角,把略微沾到的水珠甩掉。她现在已经走在蔡河湾的街道上,此时应该已经是接近子夜了,行人明显少了许多,有些街巷都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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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饰地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苏小舞想起方才姬清然那如迷了路的小羊般的眼神,心里的郁闷减少了许多。
哼!敢说她是妖女?她就妖女给他看!看看到底是谁道貌岸然。
咳,不过那姬清然真是小受啊,就连她也忍不住推倒了戏弄他一下。咳,希望他不要介意。苏小舞觉得她还算仁慈了,要是换了那个什么唐灵风,姬清然肯定清白不保。
但是,她也没有那么简单就走了。走之前,确认了一下隔壁唐御风确实是一个人睡下了,她顺手把手里的风之落雪倒了小半瓶在他房中。
嘿嘿,她也没用过这春药,看样子貌似是挥发性的液体,打开瓶盖,对着唐御风的屋里散了一会儿,直到稍微有了些动静才仓惶逃走。
唉,她不知道分量,别怪她下手太重啊!
苏小舞心情不错地走在小巷里,忽然想到唐御风为了怕别人打扰,貌似包的是一个小独楼。而且三面环水,所以后者很放心地没有监视他们,她走前又确定,楼内除了唐御风和姬清然外没有一个人,貌似是唐御风特意吩咐的。
囧啊,姬清然,她不是故意的……苏小舞一手扶着墙,低着头闷笑。可惜了,要不是她怕危险,就留在那里看戏了。
以前的夏殇舟,现在的唐御风,好像碰到她之后都摆脱不了要被断袖的下场。苏小舞笑得很没良心,她也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她若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说不定清白早就丢掉了。
哼!她要送他一句话:得罪小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得罪女人,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苏小舞甚是解气地撇撇嘴想着,忽然感到身后有其他人呼吸的声音,顿时笑容一僵。
“笨女人!你跑到哪里去了?”皇甫非墨略带焦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显然已经找了她很久了。
苏小舞心一松,有种终于被家人找到的感觉,两天没睡觉好久没吃饭的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站在原地,放心地往后倒在他怀中,嘟囓一句道:“我要睡觉……”
皇甫非墨无奈地看着转瞬间就沉入梦乡的苏小舞,摇了摇头。
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离京
旷的竹林在春风中细细作响,赵清轶还是一身青衣便在窗前,深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他现在虽然前路不明,可是他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又何必庸人自扰之。一切交给上天去裁定吧!
看着远去的飞鸟展翅飞过天际,赵清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笑了笑。他手中握着的,正是苏小舞心心念念的那个木头盒子。
她的素衣薄裙,她的一颦一笑,像是对他施了迷咒一般,无处不在地在他心底弥漫,在他脑海里忽地变得清晰,忽而又变得模糊。她那深幽易变难以捉摸的性情,令他无法停止在心底对她的思念。
不知道苏苏回到京城之后,发现他已经下了江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惜他不能亲眼欣赏了。赵清轻勾唇角,指尖摩挲着木盒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纹理,内心不禁浮上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个盒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苏小舞一开始毫不在乎,后来又苦苦追求?
苏小舞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她宣称自己是黄泉先生的徒弟,可实际上却是凭空出现在峨嵋派?
血音推门而入,看到小王爷又翻来覆去地看着他手中的木盒,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是他的主子最近的习惯,每当空闲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会看到他的小王爷手中永远都拿着那个木盒。
那个应该是苏小舞地木盒。
“有事?”赵清轶听到血音的推门声。也没有抬头,眼神还是落在手中的木盒上,口中淡淡地问道。
“主上,是有关唐御风的。”血音赶紧低下头。声音一板一眼地传来。
“说。”赵清不甚在意。漫不经心地道。
“唐御风路遇姬清然,对他下了离人伤……”血音地声音有些迟疑,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赵清轶略带意外地抬起头,好笑地说道:“离人伤?若我没记错,那是春药。唐三不会真地是断袖?怪不得会追着姬清然到处跑。”
血音尽量保持平静的继续说道:“主上,同时被下药的,还有苏小姐。”
血音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便立刻感到赵清轶立刻转过身,用那极度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室内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几乎快要被冻僵的感觉让血音立刻把剩下地话在最短的时间内说完,“苏小姐自然无事,反而给唐御风下了风之落雪之后才走。”
屋内令人窒息冰冷的感觉立刻就烟消云散,血音只听赵清轶轻笑道:“苏苏果然每次都给我惊喜,活该那唐三,自作自受。”
血音不禁暗自在心下感叹主上变脸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后来呢?”赵清轶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木盒,在脑海中回想着苏小舞的笑靥。脸上表情不由自主地软化了许多。那丫头,现在估计不知道躲在哪里偷着乐呢。
“后来……后来血银要负责苏小姐的安危,没有留在那里观察。”血音忍笑忍得非常辛苦。但是仍然努力地把话说完整。
赵清轶轻笑出声。摇头不已。把视线又转移到外面清幽宁静的景色上。淡淡道:“让血银继续跟在苏苏身边,一切以她安危为重。不过苏苏有时候很精明,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血音低头应是,没说出口其实有皇甫非墨在苏小舞身边,好像血银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找到骆颜,告诉她那个夏殇舟就是唐三,而且不再是我的人,随便她处置。”赵清停顿了片刻,淡淡说道。语气中虽然没有多少杀机,但是里面蕴含的冷意却足以让血音打了个寒颤。
血音心下暗自为唐御风祈祷。被骆小姐知道了真正身份,还没有了主上地庇佑,这唐三的下半生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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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啊!
苏小舞贪恋着软褥中的温暖,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伸了一个大大地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好久都没睡得这么爽了。苏小舞满足地打了一个哈欠,许久才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环视四周,映入苏小舞眼帘地全是陌生地摆设。这里虽然也是简单整洁,可是她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白展的客房更加简陋地地方了。
这里更加像是一个客栈的客房。
那皇甫非墨到底把她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苏小舞连忙起身,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知道自己恐怕睡了一个白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咳,她还真好奇昨天她走了之后,姬清然和唐御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去确认一下呢?
不行,她怎么可以自投罗网,现在重要的是搞清楚她现在的状况。苏小舞摇了摇头,把脑海里一些不纯洁的画面摇掉。
正想尽办法如何能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时,苏小舞听到门被一把推开,随后便是皇甫非墨松了口气的声音传来道:“你可终于醒了,我们想办法赶紧离开京城吧!”
苏小舞为之愕然,她还很少听到皇甫非墨如此焦急的语气,难道还有什么事他都应付不了的?
推门而入的皇甫非墨丢给她一个纸袋,苏小舞接过来觉得有些烫手,打开原来是热气腾腾的包子。闻到香味,苏小舞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饿了好几顿了,连忙不顾形象地抓了一个吃起来,口中还不忘追问道:“怎么了?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白展呢?”
皇甫非墨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叹了口气道:“白展和端木齐那里都不能回去了。我们要尽快离开京城。”
苏小舞已经听到他重复两次这句话了,闻言连忙走过来坐在他对面,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回去了?难道……是白展出事了?”苏小舞连包子也顾不得吃了,回想到昨天见赵地时候。白展是
最后的。难保没有什么事情。
皇甫非墨摆了摆手,撇嘴道:“才不是因为白展。唉!”
苏小舞见他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取笑道:“不会是因为哪个女人吧?”不是她说,皇甫非墨这么大马哈的性格,搞不好就会被某个女侠误会了。
本来苏小舞也不过是说笑,谁知皇甫非墨头一点,郁闷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凤飞飞凤大小姐!”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保镖
凤飞飞?”苏小舞听到这个名字一阵激灵,脑海中的就飞跑了。“她怎么来京城了?啊!你那次在寒月堡提前走掉,莫不是就是为了躲她?”苏小舞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身体马上前倾,双眼闪着精光等着皇甫非墨解释。
皇甫非墨气恼地一拍苏小舞的头,笑骂道:“还不是为了躲你?我和凤飞飞只见过几面而已,别无其他交集。”
苏小舞不信地眨了眨眼,为了躲她?不过也是,当时她还是不知道皇甫非墨真实的身份,而在寿宴上后者又不能戴面具参加。后来在长江之上,他也是避免被她见到,连夜乘小船而走。
“不对,那你现在躲凤飞飞做什么?”苏小舞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这次却是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脑中思考着一切可能的原因。
皇甫非墨跷着二郎腿,满脸郁闷地说道:“她非说我偷了她的东西。问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还说我自己心里清楚。这都什么世道啊!”
苏小舞一开始也听得糊里糊涂的,后来一愣神才想到,这凤飞飞指的,不会是现在躺在她怀里的这个账本吧?应该是那几个当时没有被凤飞飞在铁绣球招亲确认的少侠——袁不破、吴寒空和梅剑山庄的三人身上都没有搜到账本,寒月堡的人自然会想到提前几个时辰离开的皇甫非墨。以为后者是故意避嫌。先行离开,之后杀了一个回马枪。
皇甫非墨看到苏小舞变幻莫测地表情,连忙也前倾了身子,低声问道:“怎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苏小舞忍着笑。说道:“我是听尚君诚说的。寒月堡在你走的那天晚上丢了一件东西。”
皇甫非墨一点就通,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叹气道:“然后就怪在我身上了。对了,你知道他们丢了是什么东西吗?”
苏小舞咬着包子地动作停了下来。她是要说实话呢?还是随便说一句不知道就糊弄过去?问题是,她即使手中拿着账本,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
而且,她至今也没有弄清楚赵清轶到底是什么态度。她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皇甫,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地?”苏小舞嘟了嘟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皇甫非墨也不在意,嘿嘿一笑道:“你那玉佩上做过手脚,我这里可以通过定位系统,察知你到底离我有多远。不过具体位置就要仔细找了。”
苏小舞一愣,追问道:“那之前,难不成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他救过她好几次,她不会认为是单纯的巧合。
皇甫非墨挠了挠头,道:“除了有一段临时有事回家一趟。我算着那段日子去华山不会出什么意外,拜托了袁不破代为照顾,其他时间应该一直在你身边吧!”不好意思地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道:“当然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别想歪哦!”
苏小舞本来挺感动的。听到后来一句,立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盛气凌人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本小姐才流落这里?说到底还不是你的责任?”一开始不由分说地把她扔到古代是谁啊?就算是玩游戏也要说明白游戏规则吧?
皇甫非墨愁眉苦脸地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知道你真地能穿过来,本来也只是吓吓你的。”
苏小舞得理不饶人,心知当时自己的言语也过激,但是没说明一切就是他的责任。
“咦?提起这个做什么?”皇甫非墨才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追问道。
“没什么,时时刻刻提醒你欠我的。”苏小舞扬起脸,用下巴对着他,她要有个好用的保镖啊,还要确定对方一直有用才行。要是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好歹还多一个退路。
“是是。”皇甫非墨表面上长吁短叹地答应了,心下却在想,赶他走他还不走呢!跟在这女人身边见到的事,比他在古代N年的经历都有趣。他才舍不得离开呢!
“唉,到底,我做到怎样才能回家呢?你还见鬼的说什么历史任务,我哪里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小舞不是滋味地咬着包子,越嚼越没有味道。
“这里不好玩吗?”皇甫非墨好奇地问道。他觉得她玩的风生水起嘛!名声扶摇直上,直逼多年经营地他啊!
苏小舞摇了摇头,愁眉不展地说道:“很好玩啊,但是就是因为不知道哪天可以回家,而觉得这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万一,她回去了,再也回不来了,那可怎么办?这里的人和事,她可不是拿着对游戏地态度来看待地。但是,她又不能完全融入进去,这种感觉非常痛苦。
和皇甫非墨不同,她只不过是个天降地灾星。
苏小舞脸色再黯,昨天那姬清然的话深深地印在她心底。她也不能怪别人总是怀疑她,她连自己生长在哪里都不能宣之于口,来历不明地人就是容易被人怀疑。
苏小舞心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赵清轶曾经问过她至少两次她的来历。一个王爷,一个在江湖中耳目众多的王爷,怎么可能比一个道士知道的还少?
一想到赵清轶接近她的原因有可能是别有原因,苏小舞的心就郁闷得无以复加。她还记得当初和傅晚歌去洛阳风月阁的时候,曾经在门外见到过一个青色的人影闪过。再加上后来连慕容云霓都对他如此恭敬,不难猜到也许风月阁就是被他所控制……
呃,不对,那慕容玄瑟这个大BOSS呢?慕容云霓不是应该听自己父亲的么?
苏小舞越想头越痛,脸色忽晴忽暗。
皇甫非墨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有什么的,你在哪里经历不是经历啊?在一个城市呆得伤心了,还有可能远走他乡呢!你现在头疼的应该是怎么回去吧?而不是回不回去吧?”
苏小舞拨掉皇甫非墨弄乱她头发的手,顺便把已经睡散的发髻彻底解开,“哼哼,我昨天知道青衣盗下一站在哪里了。”这男人真是一根神经,不过她承认她自己是庸人自扰。
“哪里?”皇甫非墨随手抢过苏小舞手中的一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苏州。”苏小舞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凉茶,考虑这京城还有没有未办的事。
“啊?”没想到皇甫非墨闻言反而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里,连忙夺过苏小舞手中茶壶直接对口喝了起来。
苏小舞不满地皱皱眉,道:“苏州怎么了?你不会不能去苏州吧?”说到江南,她还没去过呢。不知道古代的江南又是何种风景。
“咳,话说,你该讲讲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皇甫非墨放下茶壶,用袖口抹了抹唇边的水渍,边咳边问道。
苏小舞知道他明摆着转移话题,但是也没办法逼着他说,反正有的是机会知道,现在见他提起昨晚的事,便眉飞色舞地把昨晚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顺便还把夏殇舟也就是唐御风当初在华山被她陷害的糗事也说了出来。
皇甫非墨边听边拍桌子笑,再次确定呆在苏小舞身边确实好玩的紧,同时也扼腕地说道:“唉,要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昨天我就去旁观现场了。”
苏小舞闻言愕然,这皇甫非墨不会是有倾向吧?还想玩3P?
“笨女人,把你脑袋里的想法赶紧擦掉。”皇甫非墨赏了苏小舞一个爆栗,他难道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吗?
苏小舞在他手伸过来之前便已经躲开。切,他自己说的想去看的哦!还怪她不纯洁!
两人说说笑笑之时,皇甫非墨忽然脸色一顿,苏小舞随着他的脸色收敛的笑容,之后便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娇媚中带着冰冷的声音,徐徐说道:“皇甫公子在吗?请出门一叙。”
皇甫非墨和苏小舞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凤飞飞如此神通广大,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制造谣言
凤大小姐请进。”皇甫非墨略微愣了一下,若无其道。
有没有搞错?人家是邀他出门详谈啊!做什么请进来?苏小舞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皇甫非墨,后者无辜地瞪大双眼,不明所以地耸耸肩。
门应声而开,一身劲装的凤飞飞俏丽如昔地站在门前,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
她本来以为皇甫非墨的房间只有他一人,所以才为了避嫌开口到屋外相谈。结果没想到,在屋内居然还有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而且看相貌竟然是那个峨嵋派的苏小舞。
苏小舞一看到凤飞飞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当下反而大大方方地露齿一笑,率先打招呼道:“凤姐姐,好久不见,还是那么漂亮啊!”
凤飞飞初时的怔忡一过,立刻换上冰冷的脸色,视线越过皇甫非墨,朝苏小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好久不见,小舞。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苏小舞知道凤飞飞在奇怪为什么她和皇甫非墨在一个房间,马上委屈地一扁嘴,可怜兮兮地说道:“凤姐姐,小舞昨天晚上被唐御风那个家伙抓走了。”
凤飞飞闻言一愣,随后连忙一步踏进屋内,把门在身后关严,冷然问道:“唐三?他对你做了什么?”
苏小舞见凤飞飞的举动,知道她是为了她的名节着想,心下感动。当下用再纯洁无辜不过的眼神水汪汪地看着她说道:“没做什么,只不过在场的还有姬清然。”
“姬清然?那唐三针对的就是他了,传说唐四小姐对姬清然锺情已久,小舞你不过是受连累了。”凤飞飞此时细看苏小舞地表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是么?”苏小舞做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歪着头咬着包子喃喃道:“可是他带我们去的是青楼。”
“青楼?”某人地声调立刻高了八度。
“是啊,还对姬清然下了什么离人伤,还说是和风之落雪差不多的一种药。”苏小舞继续用可爱天真的声音说道。直接把在旁边低头忍笑忍得很辛苦的皇甫非墨忽略掉。开玩笑!这么好地抹黑唐御风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掉?
就算昨天他和姬清然那个臭道士什么都没发生,她也会让他们发生什么!
看着凤飞飞吓得不轻的脸色,苏小舞还加料道:“当时整幢小楼里面只有我们三人哦!根本没有什么唐四小姐。我后来什么都不知道哦,姬清然让我一个人先走,说唐御风就是想对付他一个人而已,不想连累我。所以……所以我就一个人逃出来了。”苏小舞越说越可怜,嘟着嘴的样子很是无辜。
凤飞飞虽然不想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是苏小舞说得煞有其事,而且就连一向不爱好八卦的她都知道唐御风追着姬清然跑是江湖中的一大看点,只是没想到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原来唐四小姐只不过是挡箭牌?
苏小舞瞧着凤飞飞满脸不信的神色。心底却很满意这样地效果。不信好啊,不信就可以引起好奇,想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她只要一查,就知道昨天晚上最后留在那里的究竟是谁。
哼,不管你是唐御风还是夏殇舟,本小姐要你继续换马甲混江湖,不换就混不下去!
至于小道士嘛!只能怪他可怜了,谁让他搞得那么清高。被小魔女看上眼了呢?
凤飞飞脸上收起震惊,心下却也暗暗好奇,的确如苏小舞所料中的那般,决定有空
下真相到底如何。她对苏小舞笑了笑。打趣道:“过江湖很阴暗吧?不如和我回寒月堡成亲吧?”
苏小舞背后一大滴冷汗。这女人还真当真了不成?“凤姐姐,小舞……”苏小舞还没说完。凤飞飞便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骄傲地一扬头说道:“若你是担心你师长的意思,我上次去峨眉山时,已经征得孤钵师太的同意了。”
这回轮到苏小舞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里,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从凤飞飞口中听到地话,那个见财眼开的师傅,就这么把她卖了?还卖给了一个女人?
靠之,断袖、百合?这都是什么江湖啊?
皇甫非墨再也忍不住了,笑声肆无忌惮地随着他拍桌声响起,换来了苏小舞的白眼和凤飞飞的注意。
凤飞飞这才想起她此行地目地,把脸转向一直背对着她地皇甫非墨,收敛笑容,冷冷道:“皇甫少侠,凤飞飞找你有事相谈。”
皇甫非墨也不在意凤飞飞的态度,立刻起身,对她洒然一笑道:“凤大小姐请坐,有事我们慢慢谈。”说完还挺绅士地一侧身,等着她落坐。
苏小舞吃得差不多半饱了,趁他们两人谈地时候,跑到屏风后面换了身衣服和简单梳洗了一下。正在考虑要不要在屏风后面躲到他们交涉完毕再出去,就听到那两人冷嘲热讽的等级在不断攀升,连忙走出来脆声说道:“凤姐姐,不是皇甫偷的东西哦!”她可不想让皇甫非墨被寒月堡拎走,他现在可是她的终极保镖。
凤飞飞那双细长的眉眼里,堆满了不信任,淡淡道:“那是谁偷的?”
苏小舞坐在桌前,嘻嘻一笑道:“我可是听尚君诚尚掌门说过,好像是一个穿青衣服的人哦!”她着重强调了“青衣服”三个字,凤飞飞自己有什么联想,她可管不着。
穿青衣服的人很多,可是喜欢穿青衣服当小贼的人可不多。
凤飞飞凤眉一拧,沉吟道:“难不成是青衣盗?可是那小贼向来偷珠宝字画,怎么会是他?”
苏小舞闻言立刻用惊讶的口气说道:“原来姐姐丢的不是珠宝字画啊?那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嘿嘿,她自然知道他们丢的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不说而已。
凤飞飞自知失言,轻笑地掩饰道:“当然也不是很什么重要的东西。”
皇甫非墨赶紧跟上拿言语挤兑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这样,要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岂不是把我小命都要了?”他和苏小舞一唱一和,直把凤飞飞说得哑口无言。
凤飞飞看着两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一个怨气甚重的神色,转念一想他们拿了那东西也毫无用处,顿时低头深思了片刻,抬头朝苏小舞凝神看去。
“小舞,那日和你同来寒月堡的那人,是谁?”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逼婚
小舞用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回答道:“应该是京城的富和我回峨嵋去看峨嵋产茶的,路过寒月堡的时候说他和凤堡主是旧识,想去寿宴祝寿。我也觉得过门不入很不好,所以就一起去了。你不也和他同路许久吗?”汗啊,她都忘了,在寻宝的那一路上,貌似就一开始的时候,她一时不察,把赵清轶小王爷的身份在那梅剑山庄三人之前捅破了。后来除了峨嵋派的人,反而没有人知道。不知道那梅庄三贱客有没有说漏嘴。
她倒是不怕凤飞飞从赵清轶三个字上查到什么,赵清轶的名字,据他自己说只不过是表字,他的真名是随宋朝后来王室的规矩,单字。
至于是什么字,苏小舞也没有去问,在她心中,赵清轶就是她所认识的赵清轶,她是懒得再记其他名字。不过,赵清轶,清轶,青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名字里就暗含了青衣盗的意思。不过这江湖上穿青衣的实在是太普遍了,满大街的老百姓好多都穿青衣,只不过,在她心里,没有人能比他穿得更加潇洒风雅。
至于赵清轶的姓氏虽然是国姓,可是既然是国姓就说明姓这个姓氏的人一堆堆的,也不用她查出什么。
苏小舞细细地想了一个遍,顿时安下心。
不过,她到底为了什么啊居然为赵清轶担心!苏小舞同时也是很郁闷地想着。不过这些心思她都很好地隐藏在了心底,混迹江湖这么久,她早就学会什么叫完美的表面功夫了。
“可是他的谈吐风姿,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富商。”凤飞飞和赵清曾经同坐江船入蜀,自然觉得此人有问题。可是就是查不出来。
她说是追着苏小舞跑出家门,实际上也是为了搜寻段旭和赵清轶身上究竟有没有寒月堡丢失的账本。段旭倒是一点都不会武功,可是由于他地身份特殊。账本牵扯关联巨大,所以要更加仔细的搜查。至于赵清,她是一直觉得此人在隐瞒着他身上的武功。在教场他非常巧合地躲过了她的那一鞭,看上去像是没有武功的样子。可是长江帮和鲲鹏帮火拼的那个晚上,她站在船顶高处,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和谈轩止拼得不相上下。
虽然后来她曾经旁敲侧击过他为何隐瞒武功,得到的回答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想大动干戈。
凤飞飞略一沉吟,也不知是放弃了还是记在心底,明媚的玉容上泛起别有深意地笑容。道:“说到祝寿和茶叶,这次我回去。我爷爷他可是天天念叨着峨嵋的碧潭飘雪,你上次祝寿送的那一小包早就被他喝没了。我爹爹派人和你们峨嵋派签了长约,可是我爷爷嘱咐我,干脆直接把你早点娶进门。这下肯定不愁没有茶叶喝了。怎么样?小舞?”
苏小舞听到身边皇甫非墨毫不掩饰地闷笑声传来,真想找个豆腐一头撞死。这凤飞飞的毅力真强大,都兜了好几个圈了,这话题还能被她绕回来。
看着凤飞飞一脸地认真,苏小舞一手撑额头,一手摇着食指郁闷地说道:“凤大小姐。你不想嫁人也不是这么玩的。就算我们两个拥有那么轰轰烈烈超越性别纯真至极的百合之恋。相信我。你家里那只老狐狸会有一百种方法拆散我们。咳,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估计他使出一两招你就败退了。”搞笑啊,拒绝相亲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她不就是接了她的铁绣球么?也没把她怎么样……咳,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凤飞飞也是聪明人,见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连忙道:“小舞,你是知道我地难处的,可有良策?”
苏小舞知道这凤飞飞向来眼高于顶,甚少有求于人。她立刻虚荣心大涨,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日后据皇甫非墨后来回忆,苏小舞露出的这笑容活像街头算命的大仙。可也就是这笑容,造就了江湖上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只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当时在现场,苏小舞也只不过是倾身过去,附耳轻声在凤飞飞耳边细语了几句,后者一点就通,眸子里闪闪发亮,连连点头。
皇甫非墨好奇死了,但是奇怪地是他离着两位美女这么近,就是听不到苏小舞在讲什么。好奇心暴涨。
凤飞飞听完轻笑地谢道:“多谢小舞指点,你们还要去哪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找我。”
苏小舞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小事情,小事情,我们下一步要去苏州,只要你别再追着我跑就可以了。”
凤飞飞闻言一摇头道:“这恐怕不行。”
“啊?为什么?”苏小舞一愣,这大小姐还不满意?她都竭尽所能了啊!
凤飞飞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地沧海清风剑,笑道:“小舞不是说一个习惯穿青衣服地小贼偷了我家的东西么?我可是听说小舞在那个青衣服小贼瞄准目标地时候,率先得到了这把剑,也知道你有东西被他偷走,所以一直在找他,对么?看来,那个青衣服的小贼下一个目标就在苏州啊。”
苏小舞每当凤飞飞说一句的时候,就跟着点一下头,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非常郁闷。
白展那个大嘴巴,他不会是暗恋凤飞飞吧?怎么什么都说?还是说关于青衣盗的消息,别人问了他就有问必答?
“这不就得了?所以我恐怕还是要追着小舞你走喽!”凤飞飞唇边绽开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随之起身道,“既然就这么定了,那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启程吧。”
啊啊?她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就决定下来?苏小舞长大了嘴,可是却在凤飞飞强大的气势所迫下,找不出半句借口。郁闷!她怎么就那么顺口就把要去的地点说了出来。
皇甫非墨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人根本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地擅自决定了一切,也不生气,权当在看电视剧。等到看着凤飞飞优雅地转身出门,苏小舞愣神了过后再次露出窃笑,他才知道这场女人的过招胜负还未定。
“对了,你刚才教凤飞飞说了什么?怎么应付逼婚?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哇?”皇甫非墨比较好奇这个。
苏小舞轻哼一声,一甩额发,甚是帅气地说道:“哼!就凭本姑娘曾经拒绝了偶娘九九八十一次的相亲活动!我就不信搞不定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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